004:提问（1/2）

红色的血沿着银白的刀锋慢慢爬出来，血越爬越多，重量到了临界点，变成一颗颗珠子往地上掉。

韩娜娜在脸上拉下第一刀之后，换了方向，开始划开第二道伤口。

乔清隆的气管逐渐被阻断，大脑供氧不足，意识开始紊乱。

——毁掉自己的脸，她想做什么？还有，她抓我的身体、绑麻绳时都没有戴手套，不怕留下指纹吗？

乔清隆的思绪渐渐模糊，就像水墨越往后扫越淡的尾巴，渐渐晕成一片空白。但突然的，他的脑袋炸开一阵急骤的嗡鸣声，嗡鸣渐渐变成啸叫，心悸的感觉在胸口蹿起来，心脏“扑通扑通”直跳，像要从喉咙里扑出来。

——又是这种感觉……

乔清隆逐渐失去了意识。

等他再一次醒来时，脸上一阵阵尖锐的疼痛，像脸上的皮肤正在被撕面膜一样从下往上撕掉一样。而他手里正握着一把滴着血珠子的水果刀。

昨晚的事又发生了，不过这回钻进的身体是——韩娜娜！。

韩娜娜，15岁，身高157cm，体重47kg，表面智商106，真实智商：未知。

她和春夏有什么共同点，成功邀请了乔清隆意识的入住？

这时乔清隆的真身正用脖子挂在一根麻绳上，不是悠哉考虑这种问题的时候。附身了韩娜娜的乔清隆顾不上脸蛋的疼痛，扑到身体下方，环抱住身体的双腿，将他往上抬起来，搬出绳套的范围。旋即身体不由自主地一晃，两个人一起摔到在地上。

乔清隆把自己的身体平放在地面上，将他的头部往后仰，准备做人工呼吸。但在低头的时候他突然一愣。

——躺在地上的是我，抱着他的韩娜娜也是我，等了这么多年，难道……我的初吻竟然给了我自己？

没时间顾虑这种事情了，必须先把这具身体的生命力勾回来。

乔清隆用韩娜娜纤薄的双唇吻上了自己身体的嘴唇，向里面吹气。

一次、两次、三次……

脸上翻开的口子不停地滚出血珠子来，就像一只只小虫子在脸上咬了一小块肉，一边咀嚼，一边心满意足地向地上坠落。

人工呼吸进行了七八分钟，身体终于恢复了生命特征。但现在这具身体只是空壳子，没有意识居住在里面，想要醒过来是不可能的事情。

总算是救回来了，乔清隆松了口气，滚到一旁，大口大口地呼吸，胸脯剧烈地一起一伏。

——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突然闯进韩娜娜的身体里？

“春夏，韩娜娜，已经有两个标本了。”乔清隆低声对自己说，“可以做对比试验了。”

乔清隆缓缓闭上眼睛，在他的大脑世界中，春夏和韩娜娜仿佛站在他面前。现在他是法官，该向女孩们提问了。

“我已经知道了你们的名字，性别，年龄，体重，身高，作为你们的老师，这是我应该做的，现在让我问一点我不知道的——在我进入你们身体之前，你们都在想什么？”

春夏闪动着一对大眼睛：“震惊，我没想到娜娜那么恨我，甚至想要杀了我。我也悔恨没有早点觉察到娜娜的原来那么压抑。但最多的是害怕，我不想死。我曾经觉得别人只关注我的外表，而不懂我的努力，为此我感到绝望，想要自杀。现在真的要死了，我才开始害怕，我才知道我根本不想死。就算给我全部的自杀工具我也死不了。我那时候不过换了一种方式在更加自恋地矫情，我好害怕，不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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