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腿断了,怎么办?(1/2)
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我站在那所我梦寐以求的大学门口。暖风吹在身上,让人很舒服,我提着大包小包,缓步向校园走去。
校园里正在举行某种庆典。大大小小的篷子架在空地上,下面挤满了人,各种各样的表演在四处进行着,显得热闹非凡。
我的脸上浮现起笑容。这一天终于到了,我终于考到了这个学校。我仿佛看见未来的人生如同画卷一般在眼前展开。毕业…上班…走上领导的位置…和心爱的女孩一起在阿尔卑斯山上欣赏日出……直到最后,在儿女的陪伴下,听着秘宣布遗嘱的声音离开这人世。
刚踏进校门,就有不下十个女孩看向了我。她们笑着朝我走过来,每一个都是那么的漂亮。女孩们渐渐聚拢在我身边,贴在我的身上,银铃般的笑声传到我耳中。我的嘴角放肆地上扬。这就是…人生吗?
然而,我只是眨了下眼,眼前的景象就全部消失。
我醒了过来,刺眼的灯光照在我的脸上,又闭上眼,想回去梦中那个世界,却怎么也睡不着了。我好像已经睡了很久似的,精神现在十分充沛。
没有办法,只好起床了。
奇怪?怎么动不了?
我用力挣扎着。手和脚好像都被什么东西死死绑住了,腰上和胸部也被紧紧束缚住,只有脑袋能稍微移动。
我艰难地抬起脖子,发现自己正被一大堆皮带绑在床上。这里看起来像是医院的病房。往右边看,那里的床位上也绑着一个人,他戴着一副眼罩,静静地在床上躺着。
之前怎么了?我努力回想着......嗯…对,我在老猫车上,他骗走了我们的钱……对了,小语在哪?
“小语?你在吗?!”我大声喊着,同时还在努力尝试着挣脱束缚。
这时,隔壁床位的那个人好像突然受了什么刺激,剧烈地抖动起来。
“喂…你怎么了?”我吓了一跳,急忙问道,“不舒服吗?”
那人好像没有听到,挣扎得愈加激烈,不停地发出嘶哑的吼声。他的被子被震到了地上,我这才看见他身上插着数不清的管子,绿色的液体不断地注入那枯瘦的身体。
他发了疯似地狂吼着,让我心里有点发毛。“有人吗?!这里有问题!有人吗!…”
“砰!”门被猛地推开。三个穿着类似于防化服的人走了进来。
“喂!”我焦急地喊,“这是哪儿!快把我放开!”
没有人理我。那三人径直从我面前走过,围在了隔壁男人旁边,一个人按着他,另外两个则拿出一种奇怪的仪器在他身上扫来扫去,好像在测量着什么。
“喂!你们在干什么!一定出了什么问题,我…”
话还没说完,就见其中一人从床下掏出来一把巨大的剪刀,刀刃是黑色的,就像是修剪灌木丛用的那种园丁剪刀。只见他把刀口打开,毫不犹豫地伸向了床上那人的脖子…
我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咔—”随着一声清脆的切割声,血液像公园里的喷泉一样喷了出来。我皱了皱眉头,直到那三个人全部走了出去,又听见门关上的声音,才缓缓张开双眼。
浓烈的血腥味……向右看去,只见旁边整个床位都被染成鲜红,床沿还在不停往下滴着鲜血。之前那人静静地躺在床上,只不过脑袋已不知去向。
我咽了口唾沫,渐渐对自己的处境有了认识——我必须离开这里。
四周看上去没有什么可以利用的东西,得先把绑着我的皮带弄开才行。
我闭上眼睛,静静地思考着对策。有了!我吸了一口气,猛地弹动一下身体,发现身底下的床铺也跟着微微移动了一下。
果然,这个床很轻!我不断地抖动着身体,床一点点朝右边挪去。对,就这样。挪动了几次后,我深吸一口气,用尽全力向右一翻,床随之向右边翘了起来,又一使劲,整张床直接翻倒,我的脑袋则重重地磕在了地上。
但我已经顾不上疼痛。在我眼前,右边床位的底下,赫然就是那把染着血的大剪刀。我张开嘴,努力向前伸着脖子,尝试着去够到它……
“砰!”门被突然打开。那三个穿着防化服的人大步走了进来。其中两人把我的床抬起来,然后死死地按住我,另一个迅速地从口袋里拿出一根针管,里面装着奇怪的黄色液体,看上去不妙。
“不!等一下!…”我奋力挣扎着,然而却无济于事,随着一阵刺痛,那根针深深地扎进了我的大腿,然后黄色的液体被推了进来。
“啊!”我大叫一声。接下来,身体里突然多出一股莫名的力量。一股冷流从脖颈处发出,迅速地流向全身,四肢的肌肉瞬间变得有力起来。
我用力抬起右手,硬生生扯断了绑在身上皮带,紧接着另一只手和双脚也摆脱束缚,二话不说就是一脚踹在给我打针那人的肚子上。他只发出一声“咕—”的声音,然后直接撞碎窗户玻璃飞了出去。
另外两个人见状急忙夺门而出。我也没有追过去,用手撕开腰上和胸部的带子,跳下了床。
我光着脚走出门外。门外是一条很长的走廊,很昏暗,灯光频繁地闪烁着。四处看了看,周围是一间间和这里一样的病房,视野内没有看到楼梯,也没有窗户,那两个人也不见踪影。
突然的无力感冲进身体,意识不知怎的模糊了一下。我一个趔趄,赶紧扶住墙。完了,是镇定剂。力量渐渐从身上流失,我强打精神,一股冰冷的气流再次从脖颈处流出来,让我恢复了一点力气,随即开始朝安全出口的方向走去。
然而,刚打算离开,我的手臂就不知被谁死死地握住。我扭过头,诧异地看着身后,只见一个女孩正直勾勾地盯着我。
“跟我走,往这边来。”她抛出一句话,然后就抓着我朝另一个方向跑起来。我们穿过长长的走廊,拐了一个弯,然后来到了一个电梯门前。
女孩按下按钮…门开了。她拽着我走进去。刚踏进电梯门,我就感到一阵眩晕感升上来,随即整个人瘫倒在地上……
………
………
电梯开始缓缓下降。我感到浑身酸软无力,仿佛刚跑完了一趟全程马拉松一样,躺在地上动弹不得,只能勉强凭毅力撑开双眼。
女孩站在我身边。从地上看过去,嗯…她穿着一个…红色的…小短裙。我顿时老脸一红。
等下降的速度逐渐平稳下来,女孩才低头看了我一眼。她留着一头齐肩短发,脸长得有点像混血儿的感觉。此刻她正像打探动物一样打探着我,眼神在我全身扫了一遍,随即摇了摇头。
“你是不是让他们打了一针?”
我用力哼哼着,却说不出一个清晰的字来。
女孩抬起左手,好像在看时间。“是肌松药……很遗憾,你可能活不下来了。”说完,她又看着我,脸上闪过一丝残忍的表情。
我心里一惊。
只见女孩转过身来,解开上衣的扣子……我咽了下口水。
她把手伸进衣服内侧的口袋,然后缓缓掏出一把沾着血的小刀。
“对不起……现在我不杀了你的话,之后你会死得更惨…原谅我吧……”
说完,女孩慢慢蹲下身来,把尖刀对准我的胸口,眼神中浮现出一丝怜悯。
不!她要干什么?!我不停地哼哼着,却没有一丝力气用来挣扎。不要这么草率啊!说实话,我觉得我还能再抢救一下。
“叮。”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电梯突然停了。
电梯门缓缓打开,女孩手里的刀终于没有扎下来。我愣愣地看着门外,只见一个类似于陶俑的东西摆在外面。这个陶俑有着人类的外观,很高,大概2米左右,有点像玛雅文化里那种祭祀用的雕像。它的四肢十分粗短,脑袋上用颜料画出了五官,额头上还写着“173”三个数字。
突然,陶俑似乎往前移动了一下。我根本没看到它运动的轨迹。是我的错觉吗?
我还没反应过来,陶俑又迅速向前移动了一步。此时它已经站在了电梯门的位置,堵住了出去的路。
女孩看到了我的表情,急忙站起来看向身后。她吓了一跳,迅速往后退了一步。
“等…等一下…千…千万别眨眼!”女孩的声音微微颤抖。她呆呆地楞了一秒,然后慢慢向前伸出手,按下了电梯关门的按钮。
没有用…电梯门感应到了陶俑的身体,刚关上一点,就又缩了回去。
“你千万别眨眼啊!”女孩看起来有点慌了,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死死地盯着陶俑的眼睛。
虽然不知道什么意思,但直觉告诉我要听她的话。我努力睁开双眼,盯着那具陶俑,就这样一直僵持着……
女孩开始朝我这边缓缓挪动过来。但我渐渐感到眼睛越来越酸……过了大概十几秒,我终于忍不住,用力地眨了一下眼。
“噗——”当我睁开眼时,却发现陶俑已不在门口。
空气中出现一丝淡淡的血腥味。我的心突然一紧,慢慢转动眼睛,向一边看去。
只见那具陶俑不知什么时候趴在了地上。它的嘴部伸出一根很长的木刺,深深地插进了女孩的脖子。
女孩躺在陶俑下面,双手紧紧地握着那根木刺,不时地抽搐几下,痛苦地挣扎着。“救…救我……”话音未落,她的嘴里就涌出一大股鲜血,全身剧烈地颤抖着。过了几秒,只见两只手无力地瘫了下来,血顺着她的脖子流到地上。
陶俑静静地趴在那里,一动不动……
女孩死了……强烈的恐惧感涌上我的心头。虽然她一分钟前还想着要杀我,但此刻看着她这样躺在地上,我内心突然感到无比地愤怒。是我害死她的。
怒火瞬间升了上来,一种熟悉的感觉进入身体。
上半身可以动了……我咬紧牙关,紧闭双眼,五官扭曲着,用尽全力想要把胳膊抬起来。
心跳忽然停了一下,我感到大量的冷气流从脖颈处发出,之后迅速向下传导,浑身的细胞仿佛突然被激活。
我一用力,周围的空气顿时凝滞。下一瞬间,我心里猛地闪过一丝不安,一种危机感在正前方急剧地迫近。我下意识地抬起双手,立刻撞上了一个坚硬的东西,力量如此之大,以至于我整条胳膊的骨头都“咔”地响了一声。我把全部的力量集中到手臂上,然而还是抵不住这强大的冲击。全身的肌肉都燃烧起来,胳膊像火烧了一般疼痛着,快要撑不住了……
我绝望地睁开眼睛,只见自己的双手正死死地抵在那具陶俑的肩上,它那根尖尖的木刺已经刺破了我的额头。
这时,手臂上的压力突然消失。时间毫无征兆地流动起来,陶俑好像失去了动力,砸向了地面……
“啊!!!!!!!!!!!”我一瞬间疼得喊出声来。陶俑的整个下半身压在了我的左腿上,重量超出我的想象,就像是被一艘航母砸中了一样,整个电梯都往下沉了一下,膝盖以下完全失去了知觉。
吗的!这陶俑是用什么做的?就算是这么一大块铁也不至于这么重吧?!
全身的冷气还在运行,力量还没有消失。我怒吼一声,缩起右腿,发现右腿短裤以下的皮肤不知什么时候变得通红。我一脚蹬在了陶俑的胸口上,但感觉却像蹬在了一座山上一样,陶俑纹丝不动。
我大声嘶吼着,肩膀用力撑着地面,把冷气通通导向右腿小腿。皮肤上的红色越来越深,汗毛全部竖立,血红色的蒸汽从毛孔里散发出来。不行了…这就是极限了,没有更多力量了……
“砰!”随着一声音爆,我的右腿猛地蹬直,陶俑瞬间从眼前消失。过了一秒,只听见走廊的尽头传来一声巨大的撞碎东西的声音。
左腿传来钻心的疼痛,我坐起身一看,整个左腿从膝盖以下已经惨不忍睹。骨头绝对是完全断了,神经也已经麻木,只看见血液一股股地从伤口涌出来,差一点都要昏过去。
不行,这样下去很快就会失血过多。得先离开这里……
我艰难地爬出电梯,电梯门在我身后缓缓关上。我扭过头,最后看了一眼女孩的尸体。
抱歉…你还这么年轻……这样的惨死,对任何一个女孩来说都不公平吧。
等一下……她的手怎么动了一下?
“啪。”电梯门合上了。
………
是我看错了吗?在电梯门关上前的一瞬间,我分明看见女孩的右手微微动了一下。也许是错觉吧,或者是人死后神经还保有一定活性,我也不忍心再想。现在必须先想办法止血。
突然,好像有人从身后抓住了我的衣服。我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抓着脱离地面,钻入一片黑暗当中。一阵莫名的眩晕过后,我又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我睁开眼。只见老猫紧皱着眉头,正坐在我身边,一只手抓着我的胳膊,另一只手向上摊着,手心里窜动着一串红色的火苗。他的额头上满是汗珠,好像十分吃力的样子。
“小猫!快给他治疗!”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小猫就把我抱了起来。她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抱我这个130斤的大老爷们竟然毫不费力。
小猫把我放在一张床上,从床下拿出一个箱子,打开不停地翻找着什么。
我痛苦地呻吟着。突然,我看见小语站在屋子门口,神情看起来十分担忧。
“巧儿姐,把门关上吧。”小猫说,“我要给他进行手术,不能有人打扰。”
小语犹豫了一下,似乎快要哭了出来,但还是关上了门。
小猫又翻了半天,紧接着从箱子里拿出一把巨大的砍刀。额,这箱子的体积怎么装得下这么大的刀?
小猫双手拿着刀,在我的左腿上比划了一下,然后看了我一眼。
不要…我意识到她要干什么了,但我现在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刀迅速地落下,我一瞬间失去了知觉……
………
………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恢复了意识,但却睁不开眼,浑身也仿佛被麻痹了一样,不再受我的控制。
我能感觉到有什么工具在我的左腿上操作着,然而并不觉得疼,只有一丝冰凉的触感,痒痒的让人很舒服。
时间一点点过去,空气十分安静,只能听得到小猫微微的喘息声。
我开始回想这几天发生的一段段荒唐的事。
现在想来,这一切都显得十分不真实。各种各样的荒谬的事件,奇怪的梦,还有无缘无故想要杀我的怪物。我为什么会惹上这些东西?我已经考上了大学,本可以安安稳稳地走入社会,然后开启自己的生活,然而在这短短几天我的一切未来都被抹除,根本没有经过我的同意,我甚至不知道明天能不能活下来。我实在想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说实话,我吴双的人生一直就是平淡无奇。而我也喜欢这样的平淡无奇,虽然没什么激情,但偶尔也会发生一些有趣的事,日子过得也踏实。
我从小就不是块儿学习的料。我人生的前十几年,完全就是虚度的,上学上的是很一般的小学,然后是很一般的初中,最后也就考上了同样很一般的高中。我也没什么艺术天分,虽然也学过一些琴棋画之类的东西,但从来没拿过什么奖,慢慢的也就放弃了。
我唯一的乐趣,就是和一群狐朋狗友一起打打游戏,偶尔出去吃个饭。但我从不涉及那些社会上的东西,不抽烟,不喝酒,很少打架,也不去招惹那些拉帮结派的人。我是个普通人,我父母就是普通人,我也是个普通人,干普通的事,过普通的生活就好。
家里本来的计划是让我高中毕业就去培训机构学计算机,然后在我妈工作的单位当一个小职员,就这样慢慢往上爬。然而在高三那年我突然想通了一些事情,我不想让父母再为我操心,为我求人,所以我开始尝试着去学习那些之前我认为不可能学会的课程。幸运的是,这是我有史以来做过的最对的决定,我终于有了一些进步。
高考之前,我理想的大学并不是汉大。然而最终却考到了这里,不过倒也算不错。通知下来的那一天,我妈激动得在下班回家的路上,被一辆车撞进了医院。好在伤得不重,躺在病床上,她都一直忍不住脸上的笑容。开学的时候,我爸我妈,两个从未出过省的人,买了昂贵的车票,亲自把我送到遥远的南方。那个时候我真的以为,自己知道未来的路怎么走了。
我怎么能想到如今我竟被强行从这条路上推了下来。
………
………
不知过了多久……
我微微睁开眼睛。小猫看见我醒了,搀扶着我坐了起来。我咽了口唾沫,深吸了一口气,看向我的左腿……
果然,左腿从膝盖以下就完全没有了……是真的没有了,眼睛看不到,身体也感觉不着,只留下一圈绷带缠在伤口上。
“还疼吗?”小猫问我。
“…不疼了。”这是实话,我确实感受不到任何疼痛,不仅是腿上,浑身的酸痛也消失不见。但我内心的伤痛是巨大的。算了,能活下来就好了,我这样想。
“小猫,我的腿呢?”我问她。
“扔啦。”小猫轻描淡写地说。
……我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回答。这也太残酷了吧,一时间我根本不能接受现实。
小猫好像看见了我脸上痛不欲生的表情,急忙说:“半仙哥别担心,我已经激活了断层细胞的全能性。这几天我每天给你进行一下后续治疗,用不了多久你的腿就能再长出来。”
啊?我有点不敢相信。
这操作……
“小猫,你别唬我啊。你说的真的假的?真能长出来?”我犹豫地问。
“当然啊——”小猫撅起小嘴,把一根空的针管塞进药箱子里,“不要怀疑本猫的医术好吧——最多一星期,不,五天!你的腿就能恢复原样!跟原来的一模一样!”
听了此话,我压抑的心情顿时好了起来。一瞬间,之前经历过的那些惊吓,受过的那些伤通通都无所谓了。我甚至忍不住笑出声来。
小猫白了我一眼。“偷乐什么?要记住今天我又救了你哦。”
“好啦。”小猫说,“你就在床上休息吧。”她朝门外走去,又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停下来补了一句:“对了,这几天不能吃辣的、酸的、太咸的、太苦的,不能剧烈运动,不能行男女之事…啊呸,算啦,你记住别胡来就行啦!”
说完,小猫一溜烟跑出了门外。过了一会,老猫走了进来,小语也跟在后面。
小语坐在了我脚边的床上,老猫则拉过来一把椅子坐下,点燃了一根烟。
“你不要紧吧?”小语关切地问。
“不要紧,一点小伤。”我回答她。一时间,我俩四目相对,空气顿时变得焦灼起来。
“没事就好。”老猫突然插嘴,“你的腿过几天就能恢复。”说完,他抬起双腿,架在我的床边上。
“半仙,把你的经历,一五一十地给我讲出来。”老猫说,“一个细节都不能落下。”
我把在医院醒来后发生的事详细地给他说了一遍。
老猫皱了皱眉头,吸了一口烟。“…修罗道吗……你在那里待了多久?”
我想了想。“不到半小时吧……至于我醒之前,不知道过了多久。”
老猫掐掉烟,闭上眼睛,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不行,”他突然说,“我们今晚就得搬走。小猫!”他朝门外大喊,“快收拾下东西!都放到车里面!”
“干什么?——”外面传来小猫的喊声。
“你别管!快点收拾!”老猫喊道。他回过头,严肃地看着我,又看了看小语。
“半仙,巧儿,我先给你们讲点东西。咱们马上要走。”
“巧儿,你小时候应该练过气功吧?”
“嗯…”小语点了点头。
“会运气散气吗?”
“都会一些。”
“好。”老猫说,“那我之后再教你。”他扭过头,看着我,“半仙,我知道你没有练气的基础,但你应该已经感受过自己身体里的真气了。”
我皱了皱眉。真气?什么意思。气功吗?
“你回想一下,你跟特洛伊打架时,身体里那种气体流过的感受。”老猫说,“就是有一股像气流一样的能量,突然出现在你身上,然后你浑身就会充满力气。”
我想了想之前跟刺男战斗时的感觉,那种冰凉的触感,现在想想,确实就跟有气体通过一样。
“你试一下,能主动引出那种气吗?”
我屏住呼吸,暗暗发力。脖颈处随之发出一股清凉的气流,迅速地流向全身。我点点头,“能引出来。是那种很凉,又有点发麻,像气体流过一样的感受吗?”
“没错。”老猫说着,把腿从床上放下来。他伸出两根手指,放在我的胸口上,我顿时感觉刚才那股气流从他手指的位置被吸了出去。“你的气很特殊,”他说,“很强大…但同时也很危险。这会导致你更容易被发现。”
我回想起第一次遇到老猫时的情形,我记得他说过他感受到了学校这个方向的气感。
“对了,”我说道,“好像在某种情况下,我可以减缓时间的流动,就好像是强制阻止周围物体的运行一样。不过我自己的行动也会受到很大影响……”
老猫叹了口气。“这就是你的特殊之处了……”他说,“每个气功师都有自己天生的力量。但是你们两个现在太弱了…实在太弱,根本没有实力保护自己。”
他接着说:“总之,你们要尝试着习惯用这股气去战斗。没有气的时候,你们就是个弱不禁风的普通人,除了会有远超过普通人的怪物追杀你们。”说着,他站起身,朝门外走去,“我先给你们一些装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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