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鲛人泪(十三)(1/2)
那一声酉姑娘说的着实真切,令酉顿时便被她真挚的语气感染,那些本以为忘却了的往事此刻历历在目,令酉顿时想起一个词语:潸然泪下 .
“这世界上,有许多事情,错过了便是错过了.你们盟主也是那般,所以…你也要这般吗?”杯中的最后一口酒灌肠而下,上官募的便将手中的酒杯甩手而去,酒杯同坚硬的墙壁那般碰撞,“啪”的一声,摔的粉粹。
惊的瞌睡的小二一个激灵便跳了起来,四下探望着,直到瞧清楚了情况,才不免长吁了一口气:
“我说二位姑娘,你们这三更半夜的,不去休息也便罢了,还要弄的这样声响,着实叫人怕的要紧。”
许是真被吓着了,店小二的表情上满是怨气,连带着语气中也多为数落。
上官‘嘿嘿’的笑了两声,连声道:“委实抱歉委实抱歉”随即玉手一挥,一个藕色的绣包便朝着小二扔了过去:
“扰了你的好梦着实是我不对,这小包还望小哥你收下,全当做我赔你的。”
梦中惊醒的小二收下了这个沉甸甸的荷包,顷刻间便又换了一副模样,几乎是顿时堆起了笑容,同上官道:“不妨事不妨事,姑娘可还需要添些酒水?”
上官忙摆手:“不了不了,喝至如今吶,该说的话也说完了,你再上一壶酒,我自斟自饮能有什么意思,夜深了,我也要去休息咯~”
说罢,转个身子便出了门。
小二招了手,正准备将她请上楼上厢房,却不料她步履虽说蹒跚的不像话,倒也摸得清楚方向,朝着门外头便晃荡了去,惹得小二神色尴尬的收回了顿在半空中的手势,又满是堆笑的瞧着定然在那里的酉:
“额,姑娘你…”
酉做了个示意他不用再开口的手势,随即像是鼓足了勇气要去做什么一般,长长叹了一口气,旋即转身,朝着上官离去的方向跑了去。
她说的不错,有些事,一旦错过了,便就是错过了,便再也没有机会重来了。
那个人…不管如何,她都要再见他一面。
往事历历在目,酉脑海中浮现的尽数是留存在她内心深处的那些年的回忆。
“不准哭!你娘亲不喜欢哭!”
“不准出门!我不许你同别人玩耍!”
“再痛都不准哭!即便你变成了木头,也不准掉一滴眼泪!”
那时候的她,只觉得她的爹爹就是一个深狱恶魔,是坏蛋,是魔鬼,是恶人!
她只觉得他是个半分担当也没有的男人,是个懦夫,是个迂腐的弱者。
她从来都不知道,他曾经受过那样的伤害,也从来都没有问过关于他从前的那些事情一星半点。她只知道怨他,恨他,逃离他,舍弃他。
在这一刻,她忽的觉得自己很不孝。
他其实有对她很好的,他虽笨拙又迂腐,却一直都在尽力的满足她。
他会为她去学五味杂菜的做法,只因为她的小玩伴偷偷的将自家母亲做出的杂菜偷拿于她尝味道。
他会为了她,红着脸向邻里的大婶讨教花鞋的绣法,只想要为她做出一双合脚的绣花鞋来。
他会为了生重病的她,在严冬腊月的时候跪在满是冰面的青石板上诚心的同上苍祈求,只为她能早日痊愈。
他也会为了她不小心摔倒而磕出在脑袋上的伤痕而满目泪水。
可为什么逃离的时候她只记住了他的不好,而将他所有的好都抛之脑后呢?
明明是她成为了他的累赘,偏偏做出嫌弃的人是她,选择抛弃的也是她。
她那时候才八岁啊,她怎么狠得下心去离开他,又是怎样的将那样的厌恶变得无限大而对他心怀怨恨呢。
这些往事一旦想的多了,心中那股子努力藏着的压抑感便在一瞬间尽数的释放了出来,酉只觉得心中疼痛万分。
一不小心,便跌倒在地。
她想起很多年前,她这个笨拙的父亲,曾欢喜的从怀中掏出一些册子,带着开心的笑意同酉说道:
“囡囡,你欢喜识字,爹爹便教你识字,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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