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69章六十九只小黑子(1/2)
日暮西沉,天边似烧了一把火,浸透白日里的湛蓝。略微眯起眼来,离太阳最远的地方,点点星辰若隐若现,暗淡到仿佛不仔细看去,下一秒就会消失不。
樱花已谢,细密翠绿新芽替代浅粉『色』花朵,点缀在树梢枝头,唯有零星一两朵要谢不谢的残花摇摇欲坠,在这座象征着日本文化的城市一角,不起眼的飘落。
正值下班时间,受交通状况影响,价格不菲的亮红『色』跑车被堵在车流中,只能随着整体缓慢前行。
距离酒开场还早,出于安全考虑,中原中也将保镖行为进行到底。左右已经带了这孩子好几天,不差一时半。
被要求换上一身西装的黑子哲也坐在副驾驶,表情是怎样也无法掩盖的慌『乱』,具体表现为五官僵硬,呼吸紊『乱』,不比最初上赛场时好多少。若不是现在呈坐着的姿势,说不准立刻平地摔。
毕竟即将到的,是经常在电视中出现的大人物,与普通人远不在一个世界。
人紧张过了头,心脏跳动的频率愈发加剧,黑子哲也低下头去,不安地注视自己掌心,在喉头迟疑许久的话语艰难吐出。
“这样真的好吗?”
代替这个世界的自己,参加牵扯到黑党利益相关的酒,以另一重再糟糕不过的身份,与赤司君面。
剧本荒诞到仿佛一个巨大的玩笑,那些与他毫不沾边的东西,尽数化为现实,无时无刻侵袭着黑子哲也的三观。
关于这个问题,近几天已经回答过很多遍的中原中也耐下『性』子,没感到不耐,只是尽可能平淡地安抚出声。
“不用紧张,对自己的存在感有点信心。”
“就算中原先生这么说……”
“礼节问题红叶大姐都教过你了,不必再提。”中原中也靠着驾驶座,单虚虚搭在方向盘上,空闲的胳膊肘靠在车窗处,“况且你本身也是那种敬语不挂在嘴边就不安生的类型吧,跟平时一样就好。”
“……”
黑子哲也沉默着,紧张心情并未减淡多少。
“不安?”
“是。”
前些时间倒还好,即便知道这个世界的自己是黑党,那也仿佛隔了层纱观摩,无法切身体到职业的恐怖所在。
日常更是跟中原先生同吃同住,说不上算看管还是保护。每天公寓跟本部来回跑,就算到了地方也在办公室窝着,餐点由中原先生的部下送到门口,连食堂都用不着去。
而那位看眼神莫名怜爱的红发女人到来后,黑子哲也便被迫开始了礼仪急训。内容不算难记,几天下来能掌握个七七八八,真让他以公司继承人的身份参加上流社会酒,总有种身份错位的异样感。
不该在这里。
少年纠结地咬紧唇,略微梳整齐的头发遮掩住他双目视线,也遮挡住眼眸深处的动摇,呢喃的话语轻到微不可闻。
“是一直这样,无法回去该怎么办。”
自己真的在这个父母去世的世界生活下去吗?中原先生所在的黑党,是否又会因为损失一名杀,强行训练,填补上这一空缺?
街口信号灯转变,中原中也一脚踩下油门,跑车重新在道路上疾驰。像是察觉到黑子哲也逐渐被恐惧笼罩的情绪,神『色』微黯,语气却过于坚定。
“不的。”中原中也道,“我不放他离开。”
黑子哲也一愣。
相处多天以来,仿佛只有在这时,才到了这位地位不低的黑党不讲道理的一面。
其余时间,中原先生都展『露』出能被定义为好人的部分,还很顾及他的感受,除了脾气有点暴躁,比一般人相处起来要舒适的多。
不像黑党,更像是很照顾人的前辈。
唯独一点,黑子哲也越来越无法理解。
小心翼翼试探着开口,就‘不放他离开’这个话题,发表更详细的疑问。
“无关这里我的意愿吗?”
那双溜圆的蓝『色』眼睛紧盯自己,忙着开车的中原中也撇了回去:“有意见?”
“不是,像是小说中男主角的台词。”黑子哲也连忙解释道,随后小声嘟囔着,“我以为中原先生是偏理『性』的类型。”
工作认真,行事稳健,这样的中原中也理应是靠谱的成年男『性』,却说出了小说中霸道男主一样的台词,这点在黑子哲也的预料之外。
或者是另一种可能,身为黑党的中原先生本就有盛气凌人的一面,在他面前才有所收敛。
这算是照顾普通人脆弱又弱小的心脏……?
另一边,想着路上谁都不说话也尴尬,中原中也索『性』就这话题聊了下去。
“是离开的话,组织受到的影响很大,善后起来不比混蛋青花鱼麻烦,牵扯到的东西反而更多。”
想到届时的麻烦场景,中原中也烦躁地咬紧牙关,压着嗓子补充:“别问我青花鱼是谁,总之是个叛徒,跟这里的你关系还算勉勉强强,没多亲近,知道在组织的时候地位跟你差不多就行了。”
黑子哲也:“……”
青年表情肉眼可见的烦躁,兴趣是观察人类的黑子哲也知晓怎样激怒一个人,不可能主动在雷点上蹦迪。
明智的没有顺着说下去,另一种油然而生的违和感随之而来。
有什么地方不太对……这里的自己,跟中原先生不是持续已久的恋人关系吗?
“……我不是很能理解,感情这方面的事。”
黑子哲也犹豫许久,艰难找寻到一个最为委婉的切入点,小心翼翼开口,借着刘海发梢遮掩,仔细观察着中原先生的表情变动。
“非你不可,除了你以外谁都不行,这种然都是漫画小说中才有的剧情吗?”
骤然听到与话题毫无关联的疑问,中原中也眉头不由得蹙起,因不想绕来绕去,直接问询道:“你想说什么?”
黑子哲也不自在的朝窗户旁缩了缩。
“我从来都不起眼,上学以后,也一直是班里的透明人,情人节什么的更与我无缘。唯一有接触过最接近的,是国中时期的桃井桑。”
顿了顿,青年依旧板着张脸,没有明显变得不悦,便继续说下去。
“是那种喜欢,更像一时怦然心动,不算认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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