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2/2）

穿斗篷的吸血鬼少女已经完全不知所措，她只是愣愣地站在原地，有些慌张的看着黑衣少女和黑肉商的对峙，目光交错之间，黑肉商选择了妥协，让出了主动权，只见他无奈的耸耸肩，说道：“我还没有能和‘夜之一族’交手的本事啊……你有什么想问的呢，小姐？”

“万分感谢，我就开门见山直说了，”黑衣少女直截了当地问：“你，或者跟你一样的，其他的偷猎贩子，是从哪里弄到这些血肉的？”

“这可是最深层的商业机密啊，如果这种事情都公开出去，我可是很难在这一行混下去的啊……”黑肉商的嘴角撇了撇，不过，也许是察觉到了黑衣少女那坚定的表情，黑肉商叹息一声，又说：“我能先问，你为何想要如此深究这件事吗？对你有什么好处吗？虽然我不认为你是治安局或者协会方面的人，可是，一般情况下，你会这么在意这种事情么？”

短暂的沉默，听得少女轻轻叹息一声，继而说道：“昨夜，又有一个家伙‘堕落’了，这件事情你知道吧？”

“诶？”

诶？

一声是黑肉商发出来的，另一声则是苏诺心底的声音。

“当然了吧，无论是人类那边还是‘我们’这边，‘堕落’的新闻都是头等大事啊……”黑肉商解释着：“昨晚治安局可是弄出不小的动静，也没办法，听说是个很棘手的家伙，甚至被通缉好久了……不过，在‘满月’抓‘狼人’，人类的想法我可真是不敢苟同啊。”

黑肉商尴尬的笑笑，似乎想要缓解这有些敏感的话题，然而黑衣少女却依旧严肃，她继续说：“我这边入手了些比较有趣的情报……昨夜死掉的家伙……那个被人类称作‘648’号的狼人，据说，在堕落前，曾经在你们，也就是‘偷猎商’的手中，购买过应急粮食呢……”

“什……！”

苏诺急忙伸手掩住自己的嘴，他深呼吸着，这个情报稍微有些超出他的接受范围，而那穿斗篷的吸血鬼少女早已尖叫出声来，至于黑肉商，在惊讶之余，他喊出了苏诺未能喊出的那一声惊叹：

“什么？！”

黑肉商情绪有些激动，他不可理喻的看着少女，她却很平静，那视线却冰冷仿佛一窥见底，黑肉商打了个冷颤，质问道：“这是哪里来的情报？”

“从治安局本部。”

当少女这样说的时候，黑肉商产生了敌意，甚至暴露出来杀气，不过，那杀气很快就被更加明显而彻骨的寒意所覆盖了，只听少女咂舌一声，说：“都说了我不是你的敌人……嘛，你就理解成，是我在治安局安插的线人那边听说的好了，总而言之，这的确是可靠的情报。”

“这样啊……我稍微理解了……”黑肉商笑道：“也就是说，昨夜死掉的那个笨蛋在堕落前买了我的同行——甚至可能是我手中的东西，吃完以后没多久就堕落了，现在，人类那边……还有夜之一族的某个势力之间都开始怀疑，‘堕落’可能和我们有关系，是这样的吧？”

黑肉商娓娓道来，黑衣少女轻轻点了点头，说：“你很聪明，所以，让我们回到最初的问题……你的这些东西，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一边是商业机密，一边是商业信誉，真是很头痛的问题啊。”黑肉商深深的叹息一声，他却老实说道：“不过，为了信誉，还是告诉你们吧，既然我们被称作‘偷猎商’或者‘黑商’，这些东西当然不是正规渠道得来的，至于手段，无非也就偷盗或者私自打猎……”

“这些不用你说我也知道，”黑衣少女冷声说：“我是问，从哪里来的？就算是偷盗，那么，你们是从哪里偷出来的？”

“啧啧啧啧……”

黑肉商的态度突然反转，本来还老实承认的他开始变得轻佻，他竖起食指左右摇摆着不断咂舌，说：“不行了哦，小姐，再深入下去，可就真的是机密了，都说了，我会很困扰。”

“你什么意思？”黑衣少女逼问。

“嘛，别激动，小姐，既然你不是我的敌人，那么，你随时可能成为我的客人，”黑肉商客气地说：“我大概知道事情是怎么回事了，不过我向你保证，‘堕落’的原因跟我们——至少跟我没有丝毫的关系，我姑且还是可以证明我的产品清白——虽然这么说，也没办法证明就是了，关于调查‘堕落’和‘偷猎贩子的商品’之间是否有关系这件事，我会留意的，其实如果可能，为了我们的商业信誉我倒是很乐意帮助您调查这件事，但是不是现在……”说着的时候，他自顾自地盖上了本打开着的箱子，又摘下帽子低头行了个礼，说道：“稍微有点久了呢，不遵守时间可不是行业规矩啊，抱歉了，女士们，那只麻烦的老鼠，就拜托二位解决，在下先跑路了呢……”

言毕，黑肉商猛地抽出手枪，黑衣少女霎时间侧身护住穿斗篷的吸血鬼少女，不过，黑肉商的枪口并未指向她们，而是想着稍微远一些的高处，毫不犹豫地开了一枪。

“砰！”

“呀！”

“咚”

枪响过后，穿斗篷的少女害怕地尖叫了一声，她双手捂着耳朵颤抖着，黑衣少女紧紧的抱着她，再抬起头的时候，黑肉商早已不在原地，仿佛他从一开始就不曾存在一样。

回过神来后，她再次警觉起来，说起来，在她们身后的方向，刚刚好像有什么落地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