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情令》续-剧版忘羡-仙督追美记（第二卷 仙督 第一百章）（1/2）

且说蓝忘机来到寒室，只听室内传来萧瑟呜咽的萧声，蓝忘机站在廊上静静听完，方才敲门，过了一会蓝曦臣才将门打开，将蓝忘机让了进去。蓝忘机见蓝曦臣脸色苍白，眼中含泪，整个人似乎都有些站立不住，忙上前扶了蓝曦臣，直接将他扶到内室的榻上靠着。蓝忘机伸手就想去搭蓝曦臣的脉，蓝曦臣摆摆手，慢慢说道：“忘机，不必。”

蓝忘机这才在榻边坐下，有些忧虑地静静看着蓝曦臣。过了许久，蓝曦臣渐渐缓过来，看着蓝忘机问道：“忘机，你今日过来可是有事要说？”蓝忘机道：“在雅室见兄长脸色不大好，忘机有些担心，过来看看。没想到。。。兄长为何会如此？”

蓝曦臣闭了闭眼，反问蓝忘机：“忘机，你可知道，修仙之人突破修为最大的瓶颈是什么？”蓝忘机点头：“心魔”蓝曦臣并不睁眼，继续说道：“对，心魔。阿瑶就是我的心魔。这跟魏婴的梦魇不同，梦魇有时间，入睡才会进入梦境，而我，无时无刻不被心魔入侵，特别是今日见到怀桑，他一叫我曦臣哥，我就会想起在观音庙他冲我喊的那声：‘曦臣哥，小心背后’，想起我举剑刺穿了阿瑶的胸膛，想起阿瑶死前的那些话。我就无法控制地心痛、悔恨。忘机，你可能不知道，他当时若不推开我，我可能就跟他一起去了。”

蓝忘机怔怔地看着蓝曦臣泪流满面的双眼，知道蓝曦臣这是实在克制不住了才会在自己面前如此失态，沉默不语，静静地等着。蓝曦臣哑着嗓子接着道：“忘机，这世上不只有你想把一个人带回云深不知处藏起来。我当时在观音庙，也想把阿瑶带回云深不知处，藏起来。我现在完全明白父亲当时的心情，不管这个人是黑是白，到最后都是自己的心之所向，怎么也割舍不下。忘机，你能明白吗？若是魏婴也与阿瑶一般，你会怎么做？”蓝忘机先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过了一会，不觉叫了一声：“兄长！金光瑶不值得！”

蓝曦臣接着道：“值不值得，只有自己才知道，蓝忘机，就像你对魏婴，是从来不会去想值不值得这几个字的。我跟阿瑶，曾经并肩站在那仙门最高处，他是仙门百家的仙督，我是姑苏蓝氏的家主，忘机，你可知道，做仙督会有多孤独，做蓝氏家主会有多孤独。高处不胜寒那！这些年我和阿瑶几乎是互相扶持，才撑过来，我们秉烛夜谈，彼此诉说自己对妻子兄弟都无法说出口的压力和苦闷，彼此给对方建议，一起寻求解决问题之道。这种心理的依赖，不是说割舍，就能割舍，说放下，就能放下的，所以才叫心魔。”

说到此处，蓝曦臣顿了顿，接着说道：“叔父说我为了阿瑶要弃家主之位，其实是阿瑶去后，我就再也难以抵挡站在家主之位高处的那股寒意，那比寒潭洞还要冷。我已经不知道没有阿瑶，我要如何去做这个家主，将来又如何去做那仙督。更何况我对他还有愧，是我亲手杀了他。”

沉默半晌，蓝忘机问道：“兄长心魔如此厉害，为何还要答应叔父，去选那仙督之位？”蓝曦臣道：“忘机，这就是身为家主的宿命，身不由己，我不能眼看着蓝氏在风雨飘摇中什么都不做，叔父教养我们长大，为蓝氏操劳了一辈子，他的要求我无法拒绝，我也不能看着你一个人去背负如此重担。”蓝忘机此时除了又叫了一声：“兄长！”再也说不出别的话。

寒室安静了一会，只听蓝曦臣又道：“忘机，若是我不去做仙督，便是你。这是我们身为蓝氏嫡系血脉的宿命和责任，可你若是做仙督，魏婴将会是你身上的一块无法拆掉的软肋，那些别有用心的人，争权夺利的人，永远会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往你这块最软的地方狠狠地扎下去。就像父亲，他娶了母亲，就再也无法做一个真正的家主，母亲也被关在龙胆小筑，到死都出不去。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为了魏婴，你不要也不能去做仙督。叔父他，也很担心你们，所以才不准你们此时结为道侣，他更担心有朝一日你若成为仙督，会因为和魏婴的关系，遭人诟病，明珠蒙尘。所以叔父昨日单独跟我商谈，希望我能去做，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把你逼到那进退两难之境，你能明白吧？因此，我答应了叔父，有我在一日，我会为你撑着。我希望你们好好的，不要像父亲和母亲，也不要像我和阿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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