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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行二十二恶(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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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惨所在的世界, 是阿善停留最久的世界。

或许是厌烦了每次与鬼舞辻无惨反目成仇都要换个世界, 又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 总之, 为了一次性达到目的, 阿善在无惨身上倾注了自诞生以来最多的心血。

日复一日用血液一点点浇灌这株彼岸花,让它肆无忌惮地伸展花枝, 将祸端之火燃遍整片土地, 给此世之恶带来更多的食物。

预料之中, 一切进行地很顺利。

从平安到大正, 直到她摆脱饥饿离开那个世界, 都没有与无惨反目成仇——至少阿善是这么认为的,所以很多时候都觉得这么浓烈的“憎恨”来得莫名其妙。

印象中……好像是从战国时代开始的?

起初阿善并没怎么在意, 即便活了几百年, 无惨对情绪的掌控并不那么……严谨,让他散发出糖香轻而易举——虽然他表面上看不出来,

因为她试图握住其他的“刀”而产生嫉妒。

因为她为了“糖”而故意戳痛他而恼怒。

因为鬼的数量越来越多而不安。

因为……他无法离开她而憎恨。

阿善并没有禁-锢无惨, 她也没办法控制他。

只要他想, 他随时都能从她身边消失。

可即便内心的憎恨随着时间越烧越烈, 无惨都没离开,阿善都已经习惯了他情绪里格外浓烈的憎恨——那双红梅色竖瞳里所流露出的目光告诉阿善, 如果她能够被杀死,早就死掉无数遍了。

【无惨,你最近……是不是越来越恨我了?】阿善边享受着“糖”,边仰着脸用好奇地目光打量无惨。

她最近好像没有做什么事情——至少没有刻意去做。

正在看书寻找“青色彼岸花”的无惨抬眸看了她一眼, 眼眸中清晰地绘着她此时的模样——束在脑后的高马尾,被他的瞳色染得更像凝固血液的暗红色羽织,以及好似想要躲避他的目光而朝后倾去的花牌耳饰。

【没有。】无惨温声说。

虽然愤怒被他很好地隐藏在眼底,但在她看来形同虚设——几乎就在她问完这句话的瞬间,从他心口萦绕而出的黑雾更加浓郁。

阿善不客气地都吸收了,转而在脸上渡了一层看上去格外真心实意的无奈:【何必这么难为自己呢?如果你实在不想看到我,要不我们分开一段时间?】

历经百年,阿善所掌控的鬼的数量已经足够骇人,就算没有无惨,她也能达到目的——前提是,他们两人不要“再次”反目成仇。

顷刻间,憎恨变得更加令人毛骨悚然,无惨甚至没能维持住那张假惺惺的温柔面具,阴冷的寒意沿着绷紧的嘴角蔓延。

【那家伙死了,你还想去哪?】

被无惨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声音又在齿缝中嚼碎才吐露而出,以至于阿善一时分不清他最在意的是“那家伙”,还是“去哪”。

【倒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我只是觉得你……】

【我说了,没有。】无惨加重音节。

换作以往,这个话题便会到此为止了,可这次阿善被挑起了好奇心:【你刚刚说……谁化成灰?】

仿佛利刃从眼前滑过,无惨的睫毛倏地颤动了一瞬,柔和俊美的五官似是被寒霜冰冻,变得十分冷硬。

他的目光缓缓下移,落向她手中捧的书本……不。

阿善迟疑了一会,从书下抽出左手——中指处戴着一枚墨色戒指,戒面劣质粗糙的都无法折射光源。

【跟它有关?】阿善细细打量他的神色。

无惨讽刺地勾了勾唇角,意味不明地说:【最重要的东西?呵。】他还是没忍住,最后冷笑一声。

【看来你知道我用什么东西来达成与壹原侑子的交易了。】阿善浅笑着弯下眼角,【是什么?】

回答她的是无惨的沉默,以及更为浓郁的糖香。

【啊……原来是因为这个啊,】阿善了然,转而温柔地看着他,【放心,能被拿来交换的说明也不算什么,何况对我来说,没有无惨更重要的存在了。】

他的神色略有缓和,可当目光略过她身上的羽织时,再次变得冰冷。阿善对这家伙难以安抚的情绪既苦恼又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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