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4.初中时代（133）（2/2）

母亲听说这个男人也是带他小孩来看眼病的，马上就有了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于是，她放下筷子，把话茬接过来说道:“俺也是带着俺儿来看眼病的，结果十一点多到了之后，华医生就已经下班了。这一下不知道他啥时候才能回去上班呢！”

那男人的口音虽然和我们不一样，但他说的话也不至于听不懂。他听母亲这么说，也很忧虑地说了一句:“唉，是呀！不知道啥时候能上班呢！大姐，你家的孩子得的是什么病呀？”孩子相似的病情拉近了距离，虽然是远道而来，也不总是沉默不语。

母亲叹了一口气，说:“前段时间还好好的呢，最近杨绵一飘，就闹着眼里面痒痒。正好我们村子里有在这里看好的，就带着他过来了。你孩子是啥情况呀？”母亲边问边用同情的目光看着那男人身旁的小男孩儿。

“这个说来话长啦！从一年之前，我儿子他就闹着眼睛看啥东西都看不清，一开始我们还以为他没睡足，也没把他当回事！可是，过了一段时间之后，他闹着说他的眼睛啥都看不见啦！这一下子把我们家里的人都急坏了，病急乱投医嘛，为了看病，去了不少地方，可是都没效果。后来听邻居说，你们这一带有一个叫华医生的眼科大夫医术高明，我们从省城看完病就没来得及回家，就过来了！没想到还扑了一个空！”那男人用颇失望的语气说道。

这时，羊肉汤馆里的老板端过来一小蝶花生米，放在了那个小孩面前，“你们大老远过来看病，挺不容易的，这一碟花生米算我请你们的！”

老板的这一碟花生米引来了这个男人一连串的“谢谢！”那老板却什么都没有再说就走开了！

小镇上的人口本来就不多，这会儿，这个小小的羊肉汤馆里面只有我们两家食客。我和母亲来得稍早一些，已经吃过饭了，而那个男人还在喂他的小孩儿喝汤。或许是母亲不愿看到这么令人心酸的一幕了，就结了账带着我出去了。我临出门的时候，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钟表，才下午一点多一点！而羊肉汤馆门口的招待人员已经不是刚才的那个老板了，而是换成了一个中年妇女！

从羊肉汤馆门口穿过国道，就来到了卫生院大门口！站在卫生院大门口往西看，或许是地势的原因，一条铁路像是从卫生院的楼顶上穿过一般。这时，正好有一列火车从这段铁路上呼啸而过。

我拉住了母亲，往西指着，兴奋地对母亲说:“妈，你快看，是火车！我长大以后都想成为一个铁路司机呢！”

我这句话让母亲疑惑了，我之前从来没有跟母亲说过我以后要干什么。大概是觉得我还小，母亲也从来没有问过我。这时，乍一听我说的和她想的不一样，于是就诧异了！“什么？你要当火车司机？你爸开汽车，你就要开火车吗？就不能再换个理想啦？”看起来，母亲对我随便一说的这句话当真啦，很严肃地表达了自己的观点。

“好好好，我换一个，咱们先到院子里等吧，您看那边有个石头凳子！”我拉着母亲走进了卫生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