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初中时代（九十七）（1/2）

没用五分钟，柳医生就把我的伤口给包扎好了，我的整个食指上被缠了厚厚的一层纱布，看起来比大拇指还要粗。我感觉纱布和药棉之下的伤口在发烫，每一次脉搏的跳动，伤口都能敏锐地感觉到。

“前三天的时候，一天来换一次药，后来隔一天换一次药。”柳医生嘱咐母亲。

“那还用拿一些内服的药物吗？我觉得内服加外用恢复得应该更快些！”母亲想让我快点好起来，满怀忧虑地问柳医生。

“他这点小伤，用不着内服药。放心吧，小孩子新陈代谢快，伤口也好得快！”柳医生一边招呼下一个病人坐过去，一边对母亲说。

母亲拉起我的左手，看着被包的鼓鼓囊囊的食指，“幸好是左手，要是右手的话，看你这几天咋去上学！”即便是在诊所里，母亲也不忘叨唠我。

就在母亲和我准备离开诊所的时候，柳正的爸爸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看到屋子里有其他人，只好欲言又止。柳医生看到他进来了，指了指供病人坐的那一排小凳子，示意他先坐下来等一会。

母亲担心姐姐在家里做不了饭，一出了诊所门，就走得飞快。我觉得自己刚受了伤，理应享受一点好的待遇，不能再这么火急火燎地赶路了，那样怎么能使自己看起来像个病人呢？

于是，我慢条斯理地走着，母亲也不管我走这么慢啦！我被远远地甩在后面。从街上就可以看到“四老肥”家，村民们还是没有任何他的消息，他那被大火烧成残砖废瓦场的院子还是那般凌乱着，“四老肥”的堂兄叔侄们没有一个人出来帮他收拾这个烂摊子的。

据说，当时地震的时候，四老肥只是带走了现金和存折，其他的东西都没来得及带走。这个流言传来之后，经常有人到这片废墟上来“寻宝”，希望能找出来一件尚能使用的物件，可是大多数人都无功而返。只有村子里以拾荒为生的柳保禄老汉每天都要来这片废墟上寻摸一圈，以至于有人传言说老汉在这里翻到一个破坛子，坛子里装了满满一坛子现金。有人信以为真，当面问保禄老汉这事是不是真的？老汉憨厚地笑笑，“要是这事是真的，我还拾什么荒？”一句话问得众人哑口无言。

在正月十五的早晨，“四老肥”家的这片废墟上，只有保禄老汉一个人拿着竹棍在翻捡什么。已有几个早起的村民端着粗瓷碗，一边蹲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喝粥，一边饶有兴趣地看保禄老汉翻捡。

从村子西头传来的一阵“嗬嗬嗬”的叫喊声打破了村庄宁静祥和的气氛。我吃惊地抬头望去，只见一个染一头黄发，和我年龄差不多的瘦弱少年拿着一个木棍往这边跑过来。

“嘿！他又来了！快走，快走！”几个蹲在地上吃早饭的村民看到他之后，赶忙端起碗来回家去了。

等他走近了，我这才看清楚，这不是柳正么？他嘴里发出的含混不清的“嗬嗬嗬”的声音不正是我早晨隔着墙听到的么？难道柳正他……我正想着，猛地一抬头，看到柳正正朝我扑过来，表情狰狞，眼神愣愣的！看到他这个样子，我就不用指望他能认出我来了！我也被吓得拔腿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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