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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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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旋花:......

***

空气中的尘埃粒子,还在蜜桔色的夕阳余晖下,不停的做着无规则运动。

此时一栋大厅,牌匾海报已被悉数撤离,只留那张破旧的桌子。

和上面趴着的小姑娘未走。

夏小可怜,还要等最后一位新生。

“给你三个nine 的强力枇杷露。”桶装矿泉水般便宜的英语,来自梁希的自信。

“接下来的这次英语四级,你肯定能过。”夏旋花放下手机,用手指比了个心。

不过眨巴的眼睛,出卖了她满脸的笃定。

“得了吧,我过四级的概率和白月光爱上你的概率可能是一样的。”梁希脑海飘过中午偶遇苏司的画面。

那声几乎能让物种灭绝的“嗯”,让人不觉肩膀一颤,顿感浑身飕冷。

夏旋花和苏司,一言难尽。

夏旋花心思没跟着梁希走,垂丧着脸,一心只想:她什么时候可以撤。

“别灰心呀。”见夏旋花似要看破红尘的脸,梁希难得起了怜悯之心,

“要不我再努力努力,提升一下过四级的概率,说不定能顺便拉升一下你们在一起的几率。”

“你数学除了高考,平时是不是都没及格?”

“嗯?你怎么知道?”

“概率不是这么算的。”

“......”

梁希无语,看向夏旋花,脸是透亮的白,隐约还得能看见细细的小绒毛,明眸皓齿。

不说话,还是富贵人家的大小姐。

一说话,就像是脱口秀节目主持人。

让人又爱又恨。

夏旋花微笑,拿过手边的保温杯:“谢谢您的安慰了。”

“我安慰个......”屁字没说出口,梁希被保温杯上的寿司图案吸引去。

她“叮叮”敲了两下杯子,意味深长道,“解释解释?”

她还想继续拷问,新生罗靖一出现了。

早不出现晚不出现的。

梁希本就是路过送药的,现在夏旋花又要开始忙接待新生了,她也不好再逗留,将八卦憋着离去了。

罗爸爸眼见力十足,一眼看出夏旋花等了他们许久,为表歉意,执意要请她去吃饭。

夏旋花正头大。

她还不想当个小干部,就被纪委请喝茶。

怎么样找个不失礼貌的理由拒绝?

没等她说话,罗晋一脸惊讶地看着她身后,这男生,怎么生得如此好看。

夏旋花跟着转头,刚看清来人是苏司,就听到他说:

“这位家长您客气了,不过我们学生会这边还有会议,她就不和你们去吃饭了。”

好官方,好不客气。

夏旋花一时没想到他为什么会出现,只当他是突发善心的好学长。

只是这拽了吧唧的样子,容易让人误会。

果不其然,罗靖一父子俱疑惑,她连忙解释道:“啊,这是我们学生会实践部部长。”

苏司点头。

她借机收拾起来,边说:“对,要开会。你们也先去宿舍整理吧,晚点还有新生自我介绍的活动。”

......

直到罗靖一父子远去,她才松了口气。

心里嚯嚯了两下。

两手分别放到桌子两边掂了掂,嘟囔了声:“还好不用搬上楼。”

小姑娘曲着手臂正想用力,桌子却先她一步凭空而起,瞬间向旁边移动了一个位置。

什么情况?

“跟宿管阿姨借的桌子?”苏司轻而易举地夺过桌子。

苏司鹅羽般的睫毛闪了一下,黑亮的眼睛像是被润了色,他嘴角自带着微小的上翘弧度,声音像山涧溪流,看似清澈却冰冷,字里行间都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本就白的脸更显寒,似是要冒冷气。

难怪刚刚小学弟都看呆了。

须臾,看呆的夏旋花才回神,“嗯”了一声。

央大所有四楼以下的教室里,桌子都是用螺丝固定在地板上的。

文艺部的干事都是同级的,也不好差使人家,她又懒得上楼,所以才从宿管阿姨那借来了这张桌子。

想到中午,她心虚地抿了一下嘴,态度端正:“学长,好巧呀。”

“不巧,干部临时开会。”苏司听到她这把沙哑的声音,心里莫名来气。

“真开会?”夏旋花将信将疑地打开微信。

干部群群上临时通知:在校干部请到二栋211室开个短会。

短会?难道是因为上午的事?

难怪苏司会出现,原来是想穿过一栋往旁边的二栋去。

苏司睨了眼桌子上的杯子,神色变得复杂。

夏旋花一口气提到了嗓子眼,小手一伸,快速将杯子藏于背后。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她也不好问。

她回去就换杯子!

夏旋花不忘讨好说:“苏司学长,你人真好。”

“快点,尹龙教授心情不好。” 苏司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她。

纯白色T恤,胸前还挂着蓝色的新生接待工作证,肥大的格子长裤,金色扣的乐福鞋。

这打扮,他差点找不到形容词。

老气横秋?

夏旋花用蚊子般的音量“啧”了一声,撅嘴摇头:原来是怕她迟到连累他。

好现实一男的。

言归正传。

尹龙教授是院团委的老师,负责学生会,虽然平时看起来酷酷的,但很少生气,看来这次事情比她想象的要严重。

苏司沉思了片刻:“人好?难道我不是黑脸。”

“哦,还有白米饭。”

你人真好?在宿舍听他们聊天说起这句话,里面似乎蕴藏着更深一层的含义?

夏旋花倒吸一口冷气,原来在这等着她呢!

为了日后在学生会不被穿小鞋,她快速地整理措辞:“嘻嘻,我那和闺蜜开玩笑呢,白月光是什么东西?能吃吗?白米饭才实在呢,还能填饱肚子是不是。

她顿了顿,又说:“这是刚需啊,比如我现在就特别饿,特别想吃白米饭。”

肚子冷不丁地“咕咕”叫了几下,配合得像演练过似的。

夏旋花窘,心道:“肚子,别这样,我都不知道要不要夸你。”

苏司被她气笑了,平日里的高冷也消失殆尽,满脸不可思议:“继续?”

夏旋花咬咬牙,硬着头皮说:“再说了,有白月光的人就肯定还有朱砂痣,你说这些人怎么就这么花心呢。”

“......”

“苏司学长应该是独一无二的存在,怎么说呢,就是,就是曾经沧海难为水。”

“曾经沧海难为水,是诗人写给他亡妻的。”苏司目光变得隐晦不明,一字一顿地说:

“你,是想咒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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