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2/2）

“是，兄长。”蓝湛点了点头后就艰难的向外走去。

“忘机，你不必……”蓝曦臣看见蓝湛那艰难的走路的样子，就出声阻止道。蓝湛微微一停顿，继续缓缓的向前挪去。蓝曦臣望着自家弟弟离去的背影，又叹了口气。

寒潭洞

蓝忘机跪在那架象征着蓝氏列祖列宗的白色古琴之前，面对的是蓝氏的立身之本：蓝氏家训。第一页上醒目的写着：诛妖邪，立正法，大道永存。

他的脑子里回想起和魏婴认识到现在发生的一幕幕，特别是岐山温氏覆灭之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

“蓝湛，你告诉我，“魏婴指着满地躺着的无辜温氏老弱妇孺的尸体，悲凉的问道：“眼下这些人，孰黑孰白，孰正孰邪？”

“蓝湛，你还记得我们的誓言吗？”大雨中的魏婴流着眼泪大声质问着蓝湛，他的身后是温氏一族的老弱妇孺，还有那不知是死是活的温宁。“许我魏无羡一生初建扶弱无愧于心，难道，现在这些就是你我誓死守护的诺言吗？！”

再看着家训上的字，蓝湛的不由得冷笑了一下，原来所谓正邪，不过是那利益归属、恃强凌弱罢了！

“忘机。”

“兄长。”

“我来看看你，”蓝曦臣出现在了寒潭洞内。他远远的看着弟弟笔直的跪在家训面前，无奈的叹了口气。

“忘机，你就如此相信魏公子吗？”

“兄长，我既引他为知己，自然是要相信他的为人。可惜我……”蓝忘机眼睛里闪过一丝痛色，“兄长，我……”

“忘机，你救回来的那个孩子？”

蓝忘机此时才想起自己抱回来的阿苑，因着当时形势紧急，总匆匆将人放在了后山兔子窝处，并交代喂养兔子的门人一声便赶去了不夜天。

他激动的站了起来：“兄长，那孩子如何了？”他记得那孩子还发着高烧，如今三个多月过去了，究竟是死是活？

蓝曦臣轻轻摇了摇头，说道：“那孩子没事，负责喂养兔子的门人见他发着高烧，用了寻常之法退烧也毫无起色，便报道我这来了，现如今已经治愈了。”

蓝忘机听到阿苑无事后送了口气：“兄长，他只是个孩子，我亲眼见到兰陵金氏的人是如何屠杀那些手无寸铁的温氏家眷，兄长，他才只有三岁。”

蓝曦臣见自家弟弟如此紧张这个孩子，心中也猜到这个孩子的来历：“既如此，他便是我们蓝氏旁支的孩子，忘机，你可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我，只听他叫他叫阿苑。”

“阿愿？”

“是。”

“那便唤做‘蓝愿’吧！正好从了‘心’字辈，”蓝曦臣继续说道：“岐山一事之后，不少旁支族人都留下了遗孤，阿愿便算作是他们的孩子吧！”

“忘机多谢兄长成全。”蓝湛恭恭敬敬的给蓝曦臣行了个大礼。

就这样，小温苑从此成了蓝愿，跟着蓝家的其他内门弟子一起生活在姑苏蓝氏。

三年后，蓝忘机终于出关。他一出关便从藏书阁将所有的曲谱都搬到静室，将这三年他在寒潭洞内休息闭关思过时对琴技术法的理解结合琴谱中记载的术法揉合在一起，更加精进自己的琴修；特别是在问灵上，能够有更大的突破，这样他找魏婴就更加的准确和方便。

“忘机，”蓝曦臣出现在静室，看着自己的弟弟正日夜抚琴。

“兄长，”

“忘机，三年前叔父大怒，罚你寒潭洞面壁思过三年，不得离开后山一步。”蓝曦臣缓缓的说道，“听弟子来报，说含光君刚出来，就把藏书阁里所有的琴谱都搬了回来，日夜抚琴不眠不休，我便过来看看。”

“兄长，我想去禁室。”

“这是为何？”

“研习琴谱。”

“唉，你去吧，只不过你刚出来，是不是要先去看看阿愿那个孩子？”

“兄长？”蓝湛听到这话差异的看着蓝曦臣，“阿苑他如今在何处？”

“依旧跟着照顾兔子的黎叔生活着。这孩子似乎记忆有损，什么都记不起来。我派人将他接回精舍和阿悠他们一起居住，他就是不愿意，只愿意住在后山喂养兔子的地方。平日里由族中几位先生管教着，如今你回来了，他也正值启蒙的好年纪，再拖下去就晚了。”

“劳兄长费心了。“

后来蓝忘机亲自将阿苑接出了后山，和年纪相仿的阿悠住在一起。

入夜，亥时，蓝忘机没有如同以前一般入睡，而是默默的燃起了香炉，摆好物品，开始抚琴问灵：

“今日婴何在，君可见魏婴？”

“何为婴？”久久传来一回声。

“尔乃何人，从何而来？”

“吾乃姑苏碧灵人氏，不知君问婴为何人，可有何特征？”

“婴自云梦江氏来，好酒，笑面弱冠小郎君。”

“可否具体？”

“常饮天子笑，瑞凤眼，笑若暖阳，。”

“如君所诉之人，吾未得幸见过，不知……”

“无碍，汝自去吧！”来人取走摆在案边的东西，便离去。

“魏婴，阿愿已经是我姑苏蓝氏之人，他长得很好，我会亲自教养。”

“魏婴，你究竟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