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梦见了什么?(2/2)
林尧此刻心里由衷的问候陆天七,他到底背着自己干了什么事?为什么一个个的提起他就都没有好脸色??
“知道。”胡嬷嬷斜她一眼,没透漏太多情绪,“早些年和他有点过节。”
林尧手一抖,这话听着可太耳熟了,跟着那老头的几年里隔三差五的就有仇家找上门来说要了结旧愁。
一个个的都满脸怒容,恨不得把陆天七皮拔了,那老毒头多贼,撒撒粉就跑了,剩林尧一个人应付。
林尧当年为此可吃了不少苦。
胡嬷嬷没再继续往下说,淡淡道:“今儿太晚了,你先睡吧。”
“嗯。”
东厢房
屋内只留了一盏灯,浅薄弱光中,纱丝帐幕,有暗香浮动,隐约只看到个安静躺着的人影。
“啾——”
一声清脆的口哨声,很短暂,不注意听就会忽略掉。
屋内屋外都没有动静,床上的人又继续躺了一刻钟才起身。
“进来吧。”他声音格外沙哑,咳嗽的时候喉咙处有种撕裂感。
今日跑了太多处,导致他旧疾有欲发之势。
翟西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倒了两粒药含在嘴里,囫囵咽下方觉疼痛感有些缓解。
门口窗纸上映出一个沉寂的身影,发髻上绑着一个稠带,随风飘逸。
扣了两声门,随即推门而入。
“主子。”来者抱拳颔首。
翟西长身背立,气虚不稳,“有什么结果了?”
黑衣男子道:“属下按照主子的吩咐,尾随傅娇娇潜入傅府,并未发现傅府有什么异处,傅家那些吊唁的亲戚几乎走完了,只留下丫鬟小厮。”
男人有一下没一下的屈指扣桌,“就傅娇娇一个人待在傅府?”
黑衣男人忙否定:“不是。”它又说:“傅娇娇回府后进了傅府后院的地窖,像是和人约好的。”
“看到是什么人了吗?”问到这儿,翟西语气稍显不悦。
黑雁虽然擅长并专攻情报获取,但只要是有点钱财的人都会雇武者来保护自己的性命安全。
所以黑雁里得人自小就开始培养,最大的不过十六岁,刀枪剑戟,阴谋手段,江湖秘术,无所不涉猎,可以说只要他们想知道就不会失手。
问这话已经说明翟西开始动心思了。
黑衣男人头抬都没抬,耷着眼皮,面色不变道:“没有。”
“没有?”翟西扭过身子,眉峰拧股,沉问:“傅娇娇在里面待了多长时间?”
“不长,不到一刻钟,出来时什么也没有带。属下在后院守了一段时间,没有见到傅娇娇约见的人。”黑衣男子说。
男人虚弱病体抖抖,耻笑:“真是不知道刘峰是怎么教你们的,还特意等!人早就从别处跑了。”
黑衣男子面上掠过一丝尴尬,腰板挺直,乖乖听训。
这次确实是他太疏忽了,本来是要提前查查有没有别的出口的,但是不知道怎么就忘了这茬儿,导致失了手。
黑衣男子:“主子,您罚吧。”
翟西:“回去找刘峰认罚,再去一趟雪涟山。”
男子面上一凛,不敢还嘴,咬牙应下:“是,属下知道了。”
一阵冷风刮过,门打开又掩住。
今夜又是无眠。
翟西剔透病态的肤色愈发浓重,算算日子,还有半个月他身上的挛疾便要发作了,届时就是他第三次发作。
陆天七那个不靠谱的说,翟西身上的挛疾因为是打娘胎带出来的,所以基本不可能光凭药石就可以治愈。
挛疾,是个没有药物可以医治的病,一但得了性命堪忧。
若是得了挛疾,一个人一辈子会发作五次,每发作一次人的身体就会每况愈下,尤其是越往后越难熬。
大部分人都是死在第四次发作时,但很多人不知道的是挛疾这东西只要能挺过第五次,整个人就会活过来。
很多人都死在活下去的前一晚,翟西深谙其理,他从来不担心因为意志熬不下去,他害怕的是身体常年羸弱,挛疾发作又凶险万分,若是这副残破身子撑不住那么一切将前功尽弃。
“吁——”
他长吐一口浊气,眼神变得霸道又尖锐,有蓄势待发之意。
男人窗前远眺,披了件白貂披风,站在那里,如远山雾藏,一切心思都拢在辨不清模样的深山树林中,累赘难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