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被坑(2/2)
棠翎整个人都不好了,手下意识搭在身旁的梨花雨上,警惕地看着这个巫鬼。
虽然他们心里都清楚这只是幻象,但小命毕竟差点交待在这玩意手里,难免有些紧张。
谁知紧接着画面一转,棠翎出现在了大街上,正撑着伞在追着一个姑娘解释着什么,但是那姑娘根本不想听他说话,直接甩开了他,把手里的灯笼摔在了他身上,生气地说:“够了!你根本不爱我,你只是想让我帮忙应付长辈,既然这样我们就好聚好散,别再来找我了!”
灯笼掉在地上,滚了两下,被地上的雨水打湿了。
棠翎抿了抿唇,看着那姑娘提起裙子离开,似乎想追上去,但最终却没有动。
他弯腰捡起灯笼,身侧的行人打着伞匆匆忙忙地与他擦肩而过,这时,有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棠翎小公子……”
是个男人的声音。
棠翎消沉地转过身,打量着这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乞丐一样的中年人,问:“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那巫鬼居然还笑了起来:“主楼的长老托我给您带个消息,这里不方便说话,我们换个地方聊吧。”
棠翎心有疑惑,再加上刚刚失恋,并没有答应这个奇怪的人:“有什么不能在这里说的,你又是什么人,还认识主楼长老?”
巫鬼压低声音:“小祖宗,您又把姑娘给气跑了,等天算大会结束之后,您准备怎么跟棠长老交代?”
棠翎脸色一僵,居然相信了巫鬼:“你带路吧。”
幻象里的棠翎跟着那只巫鬼七拐八拐地走进暗巷里,幻象外江离嗑着瓜子如是感慨:“棠棠啊,你是真的好骗,这个人看起来已经够诡异了,你居然还跟着他走,你是怎么想的啊?”
棠翎捂着脸不想面对现实:“师父催我这次回去带个道侣这件事按理说应该没几个人知道啊,谁知道这个巫鬼拿这件事诓我。”
果然,一到了远离人群的偏僻小巷,巫鬼就突然发难,一直警惕着他的棠翎狼狈地躲过第一刀,怀里的圆灯笼咕噜噜地滚到了角落里,碰到了墙,停了下来。
“……死胡同啊。”
幻象外的棠翎忧郁地看着屋顶:“巫鬼力大无穷,而我们千机楼又不重视体术,再加上我自封了灵力,昨晚你要是没来,我可能真的会死在这里。”
江离不懂就问:“昨晚就想问你了,为啥你要自封灵力啊?”
棠翎有气无力地翻了个白眼:“因为昨天是考核日,为了防止我们用灵力作弊,吴先生特意要求的。”
不知道为啥,江离想起了自己师父那次教他怎么用符咒强行通过天工考核。
他顿时就理解了吴先生,用千机术以外的办法作弊简直不要太简单,监考老师为了防止学生作弊也是操碎了心。
幻象仍在继续,很快,江离也出现在了幻象里,他们勉勉强强解决了巫鬼以后,赦令使和岩许出现了。
一番对话后,赦令使将完好如初的巫鬼收入腕上的银镯子里,两人相继离开。
至此,幻象结束,会场恢复了正常,留影珠静静地悬浮在半空中,赦令使把它收了起来,说:“正如诸位所见,巫鬼与僵尸或傀儡不同,他们是有自己的意识的,甚至与常人无异。”
在座的各位大佬纷纷陷入了沉思。
赦令使继续说道:“如今,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已经在南洲泛滥成灾,因此,我想请大家施以援手,这种东西今日在南洲泛滥,来日也可能在中洲泛滥。这次的符城之行,我们并非是为了少主择道之事,而是为了南洲。各位,这是一场灾难,我以圣教的名义,请求大家救救南洲!”
会场里有些骚乱,吴先生崩着脸,不悦地说:“此事再议。赦令使大人,九道之中只有我们圣教和千机楼地处南洲,若是这点家事都做不好,又有什么颜面面对九道的同僚?”
赦令使嗤笑一声:“颜面?南洲多少条人命,加起来可比我们的颜面重多了。”
有位术门的大佬适时地提出疑问:“这巫鬼究竟是怎么来的?”
赦令使沉默片刻,说:“我们也在调查之中,目前只知道跟一个叫神使的人有关,圣教如今正值内乱,我的修为也因一些原因被教主封印,不得不千里迢迢赶来符城求助……正如各位所见,巫鬼的伤害力有限,但也十分危险,圣教自顾不暇,暂时无力庇佑南洲,希望九道的盟友们可以派人帮忙,平定这场变乱。”
大佬们面面相觑,谁都不想主动揽上这件事。这可不是普通的动乱,圣教内乱,千机楼态度不明,谁知道要是去了南洲会被牵扯到什么样的事情里,要是只为了研究巫鬼他们还有兴趣,但宗门纷争实在太复杂了,他们可没人想自取灭亡。
大佬们不说话,江离他们也不敢乱动,谁知一直都没什么存在感的吴先生却突然开口,张嘴就把他们给拖下了水:“既然我们今日是为了帮助天命之人和少尊主择道,那不妨把这件事交给他们去做。”
众人哗然。
江离和陶迟:???等一下,为什么你拖人下水的姿势这么熟练?
吴先生看了最后一排那三个少年一眼,狠了狠心,继续说:“正巧棠长老的小徒弟也差点因此遇害,他这个年纪也需要历练,几位少年人结伴,想必最好不过了。”
棠翎:……不,一点都不好!
赦令使都被吴先生这顿操作给惊到了,她正要反驳,岩许按住了她的手,摇了摇头。
这时,一直都黑着脸的夏寻突然站了起来:“在下身为青离的师父,也应当护送他们前去历练。”
他隐晦地看了岩许一眼,继续说道:“不过此事事关重大,离儿他们三人都还年轻,在下一个人怕是照顾不来,不知离儿可否愿意邀请青岩的岩许先生同去?”
原来在这里等着呢。岩许挑眉,扫了眼坐在后面的江离,正好跟他求助的目光对上。
唉,没办法,同门之情摆着呢,总不能真的视而不见,何况这孩子还挺合他眼缘。
岩许心里呵呵了一下,说:“不用你说我也会跟着小冬梨的,他师父有事在身,很多东西还是得我这个做师兄的教他,虽然你也是冬梨师父,但宗门不同,还是不劳烦你费心了。”
夏寻沉着脸,说:“如此甚好,听说阁下曾在圣教待过数年,想必应该对南洲很熟悉吧?”
岩许笑眯眯地说:“很熟悉,但是关你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