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1/2）

时间紧迫，王偲涵的及笄礼恰好是在陆万宁他们出发的第三天，陆万宁是去不成了。陆万宁便唤她哥陆南去，又到玲珑纪挑了一份首饰，让陆南当日送给人家姑娘家。

私心里，她也是想她哥能够娶妻的，她哥与王偲涵熟悉，这么多年来也算是知根知底，处起来也会舒服。

陆南心里百般不愿，苦着脸道：“宁儿，你让我一介适龄的未婚男子去人家姑娘家的及笄礼，是不是有些不太妥当？”

“这有什么，大安民风本就算开放，史书上记录的那些前朝女子出阁前不能见男子，成亲后亦是鲜少离开后宅，你看看如今，街巷上的姑娘们，不仅可以随意上街，还按照他们喜欢的妆容打扮。哥你就是太固执了，怎么还一副正经人士模样。”

换而言之，她哥就是个榆木脑袋，怎的还如此保守。

陆万宁有瞬间的恨铁不成钢，她哥瞧着也是个翩翩公子哥，多少姑娘心悦于他，家里的门槛都被踏破了，可愣是这么受欢迎的一个人，明明几乎把整个清平县的姑娘的芳心都勾了个遍，就是没有喜欢的，也不知什么样的姑娘才能入得了他的眼。

陆南见不得自家妹妹失望的模样，只好连声妥协。

陆万宁都要被他一副被迫的怂样给气笑了，嘟囔着捶了一下他的肩膀，笑道：“怎么拉着一张脸，再不好好表示表示，把该献殷勤的都献了，怎么把嫂子娶回家。”

陆南脸色微红，瞪了她一眼，不满道：“瞎胡闹什么，我把涵涵当妹妹。”

陆万宁不信，笑的眉眼弯弯，睨了他一眼，揶揄道：“哦？把人家当妹妹，那你怎么还脸红上了？”

陆南脸色一僵，嘴硬道：“还不是宁儿害的，成亲后越来越不知道害躁了。话说这小脸怎么比大哥的茧子还厚，说起话来没个正经样。宁儿老实告诉大哥，是不是跟张越和那混蛋学坏了！”

一定是张越和害的，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妹妹本是如花似玉的姑娘家，都被那混蛋娶回了家，那厮平日里又是个浪荡惯的，说不定会把风场上的那些花言巧语给带回家里，教坏他妹妹！

虽说常被外祖父告诫不可以小人之腹幅度君子，只是他不是君子，所有言辞思绪在他这都无甚影响。

陆万宁笑眯眯道：“可不是，他就是个浪荡子，夜里抱着我，日里惦记着我，离家一日，还上门来接，就怕我在娘家待久了不跟他走。哥你说，过日子人是不是都要找个伴，拌嘴也好，打架也罢，也算是像模像样？”

虽然，她仍旧想着和离，但面对她哥她依旧理直气壮，说这话亦说得一本正经。

“你、你！成亲又不是胡闹，怎么被你说的好像是玩儿似的，怎么能整日吵闹！”纵然陆南平日里见过不少场面，仍然被她一番惊骇世俗的话语震得话都说不完整，指着她你你好一会儿，又羞又怒，脸色青红交加，片刻他冷哼一声，愤然而去。

“哥你就是犟嘴，其实心里都想什么你清楚。”陆万宁叉腰朝他离去的背影大喊，陆南脚下一个踉跄，走得更快了。

身后传来他家妹妹爽朗的笑声。

陆南停下步伐，站了半晌，回头望了一眼，声音听不见了，人也被他抛到了身后，他垂下眼眸，眼里思绪复杂。

最后都化作一声轻轻的叹息。

他首先是陆岱的儿子，其次再是她的大哥，在陆家，他是大少爷，不出意外陆家以后会落在他手里，纵然他毫无兴趣。然而事实上他在陆家待的时间还不如他外祖父家多，与陆岱等人感情淡薄，如今手中的权力尚小，一举一动，皆由不得他做主，如此一来，他只好全部都拒绝，不给他们一丝为他人生做主的机会。

只是这些话他不能与万宁说，他家万宁，就该什么都不用想，做她喜欢的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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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笑声铃铛般脆响，无人之际提醒着他还活着，他不由地飘远了思绪，心里念着江南那女子羞红的脸，露出额头艳红的花钿，恍惚中还能听到她温声说：陆郎，我等你回来。

此去经年，自当人两茫茫。

那坛花雕已经可以喝了吧，味道如何，可莫要贪杯，记得给大哥留上一碗，送给你嫂子小酌一杯，剩下的藏着，待我归来，再与她花前月下对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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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镖的那天是个艳阳天，陆万宁一直记得，后来许多年大安的天都没那么好过，总是阴霾的充斥着绝望的腐朽气息，有时仰头看漫天星辰，却再也没有当年在江南的那种愉悦心情。

他们拾掇妥当，队伍浩浩荡荡出了门。

张越和骑着一匹黑色的马走在队一侧，逢人便笑，丝毫没有要出远门的自觉，依旧花枝招展的，比百花楼的姑娘还会勾引人。

可不是，勾的街上男女老少凭凭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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