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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后的日子里再没有野丫头一下投怀的意外,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野丫头躺下的位置一晚比一晚更靠近自己,野丫头有没有行动什么迟矜不知道,但是每晚自己的刻意为之总是小心翼翼。

饶是迟矜再不愿,也能瞥见其他人的胴体,看见了男女之别,可那到底是辱了眼,如果可以,迟矜宁愿自己的视线可以固定在野丫头身上。

这已经不知是赤身裸体的第几日,无巳排在队中,迟矜就在她身后,稍稍一个快步,胸膛就贴上了后背,无巳有些纳闷,怎么这几日来,这丑姑娘走路都走不顺了。

她们真是莫名的顺利,随着队伍来到四境,当天再跟上五境的队伍竟没有任何波澜。

无巳很惊喜,迟矜却有些担忧,这过于顺坦了。

事实证明迟矜的担忧是正确的。

不到日暮,惩戒就来了,不过是饮了一口水的时间,视线黑的太快,迟矜下意识的就抓住了无巳的手。

四周黑漆漆一片,迟矜也不知道野丫头是否就在自己身边,唯一知道的是握紧的手还在,决不能松开。

眼前花红柳绿飘过,迟矜在心中默念,没有野丫头的都是虚幻。握紧的手变成了刀刃模样,割着手掌仿佛马上要断掉,痛感从手掌蔓延到肩胛骨,迟矜却觉欣慰,疼痛便意味着相连的掌心还未分开,对面的野丫头还在。

而野丫头那边却不是这样认为了。

毕竟这是她头遭经历,四周一点光亮都没有,疼痛感便更加强烈,她感受着头重脚轻,似有长针从左腮穿到右腮只为封住她的口,脚心越来越痒,脊背就越来越疼,仿佛要抽走她的脊柱,她想跑,可根本抬不动腿,更要命的是有一根铰链紧紧缠上了她的左腕,仿佛要生生将她的左手拽下。

视线开始明亮,眼前的人变的清晰,那个持着刀将他人一击毙命的女子是自己?血光溅到了脸上也不慌不乱,顺着颧骨的血迹看去却没有发现眼角的泪痣,这是妹妹?妹妹怎么已经长到了我这般年纪,那我呢?

有个声音替她问出了心声:“你姐姐呢?”

妹妹不知从哪揪来一片树叶,放在口中吹了那首自己常给她唱的那曲《长风》,才答道,“不在这世上了”。

自己不在了?

无巳还未反应过来,眼前就已经换成了战场,黑压压的人群中她看见红光笼罩处妹妹穿着盔甲,持着长刀,冲入人群,她的长刀砍在别人身上,别人的长刀砍在她的身上。鲜血染红了盔甲,自己却阻止不了,无能为力,心如刀绞。

无巳已经青筋凸起,她要过去,可那根铰链却死死的拉住了自己,呼吸越来越急促,无巳只觉身心俱疲,她看见了遍体鳞伤的妹妹,是什么感觉压抑在心上,好像是绝望。

赤魂怎么会允许这样的战事发生,这一定不是真的,这是虚幻,一切都是虚幻,请神明为我重新安排。

眼前的一切渐渐消散,好像下一刻就能换上平静祥和,安居乐业。周身好像也没有那么难受了,只有那根铰链越缠越紧,无巳使劲收臂,那铰链也跟着前移,无所谓了,任它去吧。

突然那铰链延向自己的胳膊,歪歪扭扭的重复写着两个字“奴中”。是妹妹的名字,奴中。如同被人打了一巴掌,神识渐渐聚回来:我在人间炼狱,我还要回家见妹妹,妹妹,上庸奴中。

眼睛几乎就是在心底喊着这个名字的同时睁开,在胳膊上游走的手指就闯进了视线。

迟矜察觉到她清醒了,抬眸冲她眨了眨眼睛。

“我是不是差点就回不了家的?”无巳仍然心有余悸。

“我会带你回家的”,迟矜还轻拍了几下她的手背来安慰她。

其实迟矜也是有些后怕的,她醒来的时间并不比无巳早多少。

那时刀尖一点一点的离自己越来越近,而自己却无能为力,迟矜却不肯放手,刀尖抵上胸口,握刀的人就开始清楚。

最开始是娘亲,唤着自己,“阿矜,跟娘回家”,刀尖入了胸口。

握刀的人又换成了父亲,父亲对自己的语气还是那么慈爱,“矜儿,乖乖回府”,刀尖到了心口。

握刀的人换了哥哥,哥哥还是没个正形,“阿矜,要不要跟我去江湖?”脚腱被割断,迟矜歪身,刀尖落的更深,可纵使那手掌已经疼的麻木了,迟矜也决不放手,这些都是假的,我握着的就是野丫头,就算真的有人拿了刀来取我性命,刀柄处的人也应是野丫头。

握刀的人变成了一个和迟矜一般大的少女,迟矜不认识她,她却笑的开心,“小姑姑,我又来你府上玩了”,那少女卯足了力气推了两下。迟矜现在已经头痛欲裂,似有长桩不断的嵌入膝盖。

握刀的人又变成了一个少年,开口也是喊她,“小姑姑,快带我回家”,迟矜不解,可膝盖已经不受控制的落在地上,长刀直接将胸口刺了穿。

这次握刀的人换成了一个丫头,她认得,就是她的野丫头,野丫头将扎入迟矜心里的刀转了几个圈,迟矜跪在地上,绞心之痛再也顾不得,没有握刀刃的手抵上刀面,歪歪扭扭的写着“奴中”,迟矜知道这个名字在野丫头心中的分量,果然长刀抖了一下,尽管抖动微乎其微,但迟矜的心还是察觉到了。

迟矜也想过试着写自己的名字,指尖触刃时她却笔锋一转,写下的还是“奴中”二字。

一笔一划皆是其名,迟矜突然很想见见这个名叫‘奴中’的女孩,这个被野丫头放在心尖的妹妹,很想去她说的夜隐城外逛一逛,阜安巷内走一走,梅花糕也尝一尝。

握刀的野丫头想将刀抽走,迟矜跪着向前将刀入的更深,拔刀的力越来越大,可眼前的人却越来越模糊。迟矜张了口,使了力气想喊出“奴中”二字却是无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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