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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刚到,迟矜他们就齐刷刷的醒了,坐起,洁面,漱口,饮水,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当然这里面有人除外。
无巳是被疼醒的,她正睡的昏沉沉的,突然感觉到小腿上一阵剧痛,这感觉就像是被人拿利器划了一下,她急忙坐起,边吹拂着疼痛处,边撩开裙摆,那光滑的腿上并没有伤痕啊,真是奇怪。
迟矜在余光中看到了无巳的这些动作,倒不觉得奇怪,这不过是叫醒她的方式罢了,在这人间炼狱自然是不知疼痛的,而知道的疼痛自然不是身体真的受伤,不过是惩罚或警醒而已。
其实坐起来以后疼痛就消失了,无巳也开始洁面,漱口,饮水,一杯白水下肚,一肚疑惑又出,这些东西什么时候摆放的?旁边的丑丫头倒是一点都不惊奇,无巳刚想去问问她,一群人就进了屋。
没有人有多余的动作,只有自己在盯着进屋的一队人,他们端走了每个人面前的东西,但是出乎无巳意料的是,原本和她一样坐在塌上的人有一个排在了队尾跟着他们走了,那人身后的塌,面前的桌就在他跟上队尾时消失了。
无巳心道,难道跟着这个队伍就可以出去吗?这样想着就迈了出去,可刚到入口处,前面的人都出去了,只有自己被挡住了,而且入口眼看着变成了一堵黑色的墙,慢慢将自己包围,猛然间感受到胳膊处传来一阵刺痛,自己被拉拽在地。
黑墙消失了,入口又恢复了本来的模样。无巳身后是同样倒在地上的迟矜,原来是这个丑丫头拉住了自己,不过刚刚出现的又是什么?
迟矜的嘴角咧的极其难看,右手连带整条胳膊都在颤栗,皓白的手臂上没有一丝伤疤,却如同千疮百孔般的感觉,这感觉有一半是源自刚才与这野丫头的触碰,另一半是唤起了五天前的疼痛。
五天前的场景历历在目,自己也是随了队伍,意欲逃离这里,与野丫头一样,刚到入口处,所处之地就变成了四面黑墙的闭室,没有人来做什么,自己却承受了五天的剐肉之痛,又回来这里时,本以为自己会是遍体鳞伤的模样,可实际上通体碧玉,没有一丝着伤的痕迹,迟矜也是那时才知,这里只会产生痛感并不会真的受伤。
因为自己经历过,所以才会动了一丝怜悯之心吧,在刚刚关键时刻拉住了那个野丫头,免的她遭受一次自己曾受过的罪。可是自己不过是拉了她一下,怎么这般疼痛,如有百根针刺进入刚刚所碰之处。
相比于迟矜来说,无巳就好的多。倒不是说疼痛程度不一样,不一样的是迟矜乃大和朝相府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反应自然比较强烈,而无巳自小上山下河惯了,被伤的次数也多一些,反应自然就比较弱。
饶是再疼痛,迟大小姐缓了一会,就又恢复了她高傲的姿态,她们这些名门望族家的千金自小注意的就是这些。
无巳也悻悻地回到自己的塌上,愣了会神,什么都没想,不过是从刚才的惊吓中平复一下心情。直到又进来一队人为自己摆上了早饭,饭食好像和昨日的没有区别,抓起来放入口中,味道也和昨日一样好吃。无巳撇了一眼旁边人,丑姑娘还是没有进食,只是饮了水,这个丑姑娘是要把自己活活饿死吗,不过她不吃,自己是不是可以将她的那一份拿来,就算自己吃不了,能带给妹妹也好,这么好吃的东西真想让妹妹也尝尝。
迟矜眼瞅着野丫头两个勾指就在自己眼前将自己的饭食摞入了自己的盘中,先是不屑,这么难吃的东西也能被她视为佳肴,再是不甘,再难吃的东西也是我的,岂能被她人平白占为己有。
无巳感受到迟矜起了身,靠了上来,然后看着她又将那份饭食捏了回去。
一队黑衣人准时到来,撤走了眼前的物什,最终谁也没吃到那份饭食。
无巳觉得丑丫头一定是生气了,明明人家帮了自己一次,自己却恩将仇报去夺人之食,应该是给人家陪个不是的。无巳往迟矜身边挪了挪,迟矜挑眉看了她一眼,没有理会。
无巳伸手就要去拉迟矜叉在胸前的玉手,指尖却在刚碰到胳膊时被刺了一下,无巳第一反应就是将指尖放入口中吮吸,奇怪的是口中并没有血腥味,盯着指尖看了半晌,原来没有被刺破。
其实迟矜被触碰的瞬间也感觉被刺了一般,胳膊不自觉的抖了一下,只是宽大的袖袍掩盖了她的反应。其实迟矜心里已经明白了个大概,昨日野丫头非狱中人,自然交流无碍,现下,既已着了黑衣,挽了高冠,佩了木簪,沐了月光,自然便算做正式入了这人间炼狱,人间炼狱教人弃神识,又怎会让你我有交流的机会。
无巳的见闻不如迟矜,没有悟到这一层,只当是她的衣裳出了差错,再次探出手来,触向迟矜的手腕。果不其然,刺痛感再次被重现,印证了迟矜的猜测,也止了无巳的冒犯。
白日里,无巳没有再搭讪,只是自己郁闷的坐在塌上,不过,第二顿餐食来的时候她还是很开心的,谁会吃好吃的还沮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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