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命(1/2)
[上一篇凌晨补了字]
待到外人退了出去,屋外喧嚣趁着屋内一下子静了许多,只能听到此起彼伏的呼吸声,有些仓皇,有些难以收拾。
梁寅缓缓开口:“从前总逼问着你,是我不对,”他长吁了口气,“论谁都有不想提及的事,你本身病就不轻,是我没体谅你,还不断地给你施加压力,再有不舒服要跟我说。”
“梁寅。”祝辞挺直而坐,喉结冲着他,清瘦的样子也很好看。
因为刚才的扭打,梁寅手里还握着他伸出来的半截脚腕,太瘦了,摸上去像是骨头蒙了一层浅纱,青红可见,一用力都怕碰破了。
这样的身子骨还不懂得好好爱惜。
“我去给你热汤,多吃点。”梁寅将他胡乱拨了下去,起身整理衣发,看着衣摆上的污迹有些不舒服。
他一路没顾上回头,隔壁好客的老妪已经不见了,还剩下没关火的灶台,炭火“噼啪”声伴着铁锅里的“咕噜”冒泡声,这样熟悉的家火滋味不由得让他想起来活着的时候,那些一望就望得到头的日子。
几个小屋的门没有落锁,院门半掩着,夜不闭户,他不得不感叹一声此间百姓心思纯净。
再端着汤出去的时候,他们几人正坐在屋舍前的石桌上闲聊,被光线镶上了一层金边。
祝辞坐着的样子很像位文雅公子,嘴角噙着礼貌的笑,很清俊,简直和刚才骑在他身上的那只判若两人。祝辞听到动静扭头看到他,又将那个名字叫了一遍,“梁寅。”
“叫魂。”梁寅脸上的冷态恢复的很快,自己的名讳从这人嘴里传出来很新鲜也很好听,他不适应却很想再听。
乏善双手合十依旧在念着往生咒,那些缠身的艳鬼依旧不打算放过他,有男友女,乏善叫道:“龙洗师兄。”这层关系也不知道通过了谁的批准,乏善叫得很是上口。
梁寅凌厉道:“谁允许你这么叫了?”
乏善摇着头开口:“要不是我日夜诵咒,你能长得这么快吗?你我相伴数月,不应该很是熟悉了?”
马面:“觉不觉得这戕师正经起来的样子,眼睛真的有些像老七爷,很有同门缘罢。”
梁寅原本也没正眼瞧过这个戕族人,要不是他张口闭口谢安,更不会允许他跟在身边,梁寅仔细地重新打量了乏善一番,得出结论,“不像。”谢安眉眼落拓,不怒自威,为师之时让梁寅又敬又畏,可这人眼里……
“有些猥琐,不坦荡,尤其是看着你的时候。”祝辞边喝着边道,仗着乏善听不懂中原语肆无忌惮,可梁寅觉得,以祝辞这种憋了三千年早憋坏了的性子,就算他听得懂只怕说得更直截了当。
乏善突然瞪着他,仿佛听懂了个别不友善的字眼。
“陈可是他妻子,中原人,你小心他听懂了报复你。”马面插嘴。
梁寅抬眼看去,四下尽是山间平地,潺潺溪流,鳞次栉比的屋舍,很是恬静闲适的黄昏景象,让人不由沉浸其中。
“曾经听闻地戕游历山川河海,弹指之间见惯了人间百态,尤其是见到戕族之后,渴求一处至纯至净之地,于是造出了隐世的一处,悉心教导,亲力亲为,应该就是洞天里深藏的这处了。”梁寅从小听谢安训导,而谢安身上总是会留下些地戕的影子。
不仅是人与人间相处融洽,心无罅隙,人鬼也是。
“不愧是地戕造出来的隐世。”马面感慨万千。
“简直是戕族的反相,那我们几时离开?”闾桂看着鸡腿流口水。
祝辞把鸡腿偷偷递给他,“不急,钟灵毓秀,人杰地灵,这洞天福地很养人,”祝辞看向梁寅,手轻拍着他的大腿,“你要先把身子养回来。”眼神极为露骨。
有个农夫抱着孩子经过,与他们友善地打着招呼,临走前问了句:“去前面观礼吗?”
远处喧声鼎沸,和寻常闹市别无二致。
“观什么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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