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1/2）

冷风伴着秋雨将病房外纤细的树枝吹的左摇右晃一下又一下敲打着窗户，老旧的空调奋力地运作着依旧赶不走病房里的阴沉，将空调温度再次调高，回头看向坐在床边的张嘉，依旧是那副呆滞模样，张敬轻微地叹了口气

“嘉嘉，回家歇会儿吧，不然等星……静娴醒过来，你又得倒下了”

张嘉呆滞地摇了摇沉重的头，

“医生说了，静娴没有什么大碍，随时都可能醒来，我们不能太悲观”

“哥，我从来不喜欢下雨天”

张敬听张嘉这么一说突然变得很紧张

“每个雨天，总能让我想起我二十年前那一天，那天也是那么大的雨，不，比今天的雨大多了，每一滴砸在我身上，又冰又凉，可我的两腿间又热的发烫，我怕死了，我越怕血流的越多，我明知道她是秦振国的孩子，可我还是有那么一点私心，想要她生下来，我多么想要她来到这个世上，直到我被推上手术台被麻醉那一刻我都不敢睡下去，我害怕我一睡下去她就离我而去了，后来我听到婴儿的哭声了，我确信我听到了，又沙哑又弱小，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是啊，她才出生，就受了那么多磨难……”

张敬握住张嘉颤抖的冰凉双手，却怎么也捂不热，他的手也是凉的，他永远忘不了那一天，嘉嘉躺在血泊里那一天，呼吸微弱到他凑在嘴边都听不到，但她还是倔强的说着

“哥……救救我的孩子……救……救他”

巨大的恐惧压迫着他，颤抖的双手怎么也打不出120的电话，他的眼前全是血，滚烫鲜红的血，跟他同一血缘亲妹妹的血，在沥青马路上被雨水冲刷稀释，在他衣服前襟大片大片的绽开，连手术室红灯亮起都是血色的，还有那声虚弱的婴儿啼哭声，都包裹在浓浓的血腥中，那个刚出生皱巴巴的婴儿，包裹着被放在他手里，即使恨透了秦振国，可这个婴儿是无辜的，他狠不下心将她丢掉，眼看着嘉嘉还没有下手术台，张敬做了一个大胆地决定，一阵凉风从走廊吹过，他打了个冷颤却依旧坚定的拨打了一个电话号码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张嘉摇摇头继续说道

“哥，不是你，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葬送了张家，葬送了你的未来，我犯了个天大的错误，却让你让静娴承受一切苦难，都是我的错”

“我自认为已经弥补了全部的过错，但静娴出现的那一刻，我做的一切都没有意义了，我想把静娴留在身边，我已经失去过她一次了，我不能再失去她第二次，我必须带她走，回日本也好，回美国也好，我不能离开她了”

“那……少华那边……”

“我会跟他解释的，我会跟他解释一切的，但不是现在，现在我只是希望静娴能尽快醒来，静娴，如果你能听到妈妈的话，快点醒过来吧，妈妈不能再失去你了”

张敬心疼地抱住眼前唯一的妹妹，张嘉握住李星河的手拿进自己的怀里

张嘉滚烫的泪水滴在李星河冰冷的手背，换不来一丝回应，张敬将她抱紧怀中，轻声地安慰着

撕裂的头痛将秦越从睡梦中叫醒，他托着头，艰难地起身，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身边的女人被他的动作叫醒，暧昧地揽着他的腰，埋怨的喃呢到

“才几点啊，再睡会儿”

秦越晃了晃头，眼前的眩晕搅得他天魂地砖，强烈的呕吐感催的他艰难地起身，却什么也吐不出来，他看着地上的酒瓶凌乱的衣服，突然惊醒过来，从床上跳了起来，他做了什么？睡在旁边的是谁？星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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