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射(1/2)
“阿笙”
司清颜凝着红衣夹衫小倌散乱须发下格外分明的双眸,惊讶出了声。
阿笙?
红衣夹衫小倌僵硬了瞬,黝黑眸底极快的划过道暗光:“这位殿下,奴家是与竹笙同一日入的楼,但竹倌人可不一般,还请殿下莫要将奴家与他弄混。”
这口气冲的,倒与阿笙是两副性子,不过这双眼当真是像极了他呀
司清颜回想着竹笙往日情态,不由有些唏嘘,若竹笙有这小倌的两份气势,也不会被府中人…
“殿下,惠小姐是浑了些,可她仅只醉心酒色,平日最多也就在楼里潇洒潇洒,怎会出格的去做那等傻事,还请殿下莫要光凭几人之语,妄下论断。”
“你也说了她是寻欢客”,司清颜心念一晃,跟着回过了神,“焉知她所现,不是刻意装与外人看的表象?”
闻听此言,红衣夹衫小倌顿时气闷非常,他挪了下腿,紧抵后墙,张嘴就开始反驳:“卉春楼初次露台问价,无论是被送去与醉酒客欺辱,还是被丢给癖好主折磨,在所有寻欢客眼中,妓子,不过就是件可以随意买卖,任人搓扁捏圆的货品!看戏的,起哄的,有多少…,奴家已经记不清了”
发丝摇晃着滑落,暗色里,突然轻下的话语隐约透出了抹沧桑,可话锋一转,红衣夹衫小倌又猛的抬起头,乌发掩映间,黑白的眼睛清澈着,竟一下璀璨了起来。
“可从未有一人如惠小姐这般,侧眼驻足,嘘寒问暖,像人一样的来看待奴家,这样的女公子,若还是个坏的,那奴家倒还真想请教殿下一番,什么样的才能叫好?”
字里行间,无不洋溢着红衣夹衫小倌对惠玉琪的维护之意,但司清颜皱起眉,看着那双几乎盈出眶的感激与执拗,觉着荒谬极了:“嘘寒问暖,同等而视,你确定?”
“若不是惠小姐,奴家早就下了黄泉,何以会咬牙耐到今日”,司清颜一副绝不可能,定是你在做梦的神情,令红衣夹衫小倌一下扭紧眉,猛的撑墙站起,“殿下竟以为奴家在说笑!”
“放肆!小小妓子,谁给你的胆子,竟敢冒犯殿下”,尤主簿停下笔,满脸嫌恶的瞪向撑墙而起的身影,厉声唾骂,“是当真嫌命太长?”
凝着红衣夹衫小倌豁出命似的架势,司清颜神色顿时复杂了起来:“尤主簿,你退下。”
“殿下”
“好好写你的字!”
见司清颜一副休要多嘴的模样,尤主簿眉头一压,顿时缩了回去。
“你叫什么名字”,司清颜缓下神色,将手背向了身后,“你认为审案不能只讲究证据,但即便你如此信誓旦旦,本殿也不能光凭这些,就排了惠玉琪的嫌疑。”
“奴家叫什么,殿下为何不去问问您护着的那位好阿笙”,知晓司清颜不会如了自己的愿,将惠玉琪排除在外,红衣夹衫小倌蓦地斜靠向墙,方才还嚣张的态度,忽的轻佻了起来。
一个两个的,怎么都喜欢扯上竹笙
司清颜抿起唇,蓦地有些不悦:“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奴家能遇上惠小姐,可多亏了他这个大媒呢~”,红衣夹衫小倌眉眼舒展,轻笑出了声,“若不是他,奴家也到不了这个地步,殿下不去问问,怎会知晓他做下过何事?”
“是呀,殿下,您为何不亲自去问问”,媚柳灵机一动,赶忙隔着过道,朝着司清颜高呼了声。
竹笙究竟做过什么?
让他们这样阴阳怪气的。
司清颜皱紧眉,摩挲着指腹,转步斜向身后:“你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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