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谋(1/2)
岩弗僵硬侧头,待看清肩上抵着的长剑,波光粼粼的,正泛着凛冽寒气,他顿时膝盖一软,跪了下去。
“殿下!”,剑身锋利,架在岩弗瘦削的肩膀上,更显得宽大了不少,竹笙心顿时猛的一跳,唯恐见血的他赶忙扑上去,一把抓住司清颜的手,紧张道,“您不必这样的,岩弗他虽然胆小,但是口风很紧,他是绝不可能将此事泄露出去的。”
布满瘀紫的手紧绷着,似是真怕自个儿动了真格,司清颜微眨了下眼,眸光闪过兴味:“从来都只有死人和不怕死的绝情之人才能紧守住秘密,阿笙如此信誓旦旦,想来是对这岩弗知之甚深了,那不如由阿笙来告诉本殿,他究竟是该属前者,还是该属于后者呢?”
“殿,殿下”,竹笙脸色倏地发白,贝齿咬着唇畔,泫然欲泣。
这般容易被糊弄的性子,若是去了那高门大院,那还真是……
司清颜顿时失了逗弄竹笙的心思,莫名的开始忧虑了起来。
突然沉默下来的两人,对已然吓得摊作一团的岩弗而言,简直就像是凌迟一般,本就浑乱不堪的思维,顿时不可抑制的发散。
恍然间岩弗似是能看到那长剑一起一落间,血色弥漫的画面,紧接着眼前幻化成一片混沌,唯有那淌血的兵刃闪着寒光直刺人心。
不,他不能死!
岩弗顿时一颤,连滚带爬的上前紧紧抱住了一条大腿:“奴敢赌咒发誓,求大王饶命!”
‘噗嗤’一声
门外突兀的响起一阵低笑
紧接着,竹木门被强行推开--
“大王?清颜,多日不见,你这个世女当得可越发的有出息了。”
一袭宝蓝色锦纹袍服的女子玉扇掩唇悠然的迈了进来,浅浅上翘的些许嫣然,衬着那抹莹白,显得越发瑰丽。
“久然,你瞎说什么大实话呢~,人好歹如今佳人在侧,你多少也得给世女殿下留点面子不是?”
那执扇女子身后忽的探出了一道水墨色的身影,梳着高云髻,挑着剑眉,正满面揶揄的轻眨着眼。
司清颜一愣,惊讶回眸:“易初,久然,你们怎么来了?”
“怎么,莫不是不欢迎咱们?”,辛易初顿时竖起了剑眉,“久然和我可是好不容易才避开了那些暗哨,特地跑来瞧你的,你若是再敢挑三拣四,小心本少卿心血来潮,和你翻起旧账。”
这脾气,还是这般的得理不饶人啊,司清颜无奈的向天翻了个白眼。
“行了,易初,如今情势紧张成这样,你还提这些做什么”,宦久然好笑的拍了拍辛易初,既而执扇指了指竹笙和岩弗,打趣道,“你这副模样可都吓傻了那二位呢~”
竹笙倒只是惊怔了一下,岩弗却是结结实实的被骇到了,殿下?世女殿下?这个拿剑要杀他的,竟然是个殿下!
辛易初闻言转头,刚好对上了岩弗惊惧的目光,她不由剑眉一挑,沉声道:“你这小奴好生奇怪,本少卿虽掌管着刑狱,但好歹也算是明察秋毫,你作何怕成这样?”
刑,刑狱!那,那不是最会折磨人的行当嘛?
竹笙一下回忆起了那场已经过去久远的牢狱之灾,顿时和岩弗一道齐齐白了脸。
“辛少卿”,看着竹笙和岩弗两人惨白的面色,司清颜顿时没好气道,“能不能别再提你掌管刑狱的那档子事了,就凭你大理寺的这个糟糕名声,光听着就有够让他们害怕了。”
辛易初一愣,视线顿时向司清颜移去,盯着那双较之往日要格外明媚的凤眼,心下微微的诧异了起来,这家伙平日里看着倒是清心寡欲,心如止水的,多少小郎前赴后继的冲她而去,她都面不改色的一律给拒了,如今反倒怜香惜玉了起来?
宦久然也有些觉着不对劲,但这念头晃了晃就过去了,她也没当回事,想到眼下还有更紧急的事,便上前打破了沉默:“咱们虽是避开了眼线来的,但到底是不能久待,不知此处可能谈事?”
说着,宦久然刻意的环视了一圈四周,最后才将目光定在了司清颜脸上。
“可,可以的”,急于摆脱困境的岩弗看着两座煞神,颤颤巍巍的开了口,“这里虽是去膳房的必经之路,但除了送膳的小奴,其实很少有人会经过这,现下离送膳的时辰还,还早,大,大人们尽管放心。”
辛易初看着岩弗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不自觉的又端出了审案时的架势,目光灼灼的探究着岩弗脸上的表情,似是在判断真假,直看得岩弗更加用力的抱紧了手里的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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