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1/2）

翌日早散朝后，宋微寒果然又被太后召去了。

“哀家要是不召你，你是不是就不来了？”

面对太后的质问，宋微寒却是不慌不忙：“太后言重了，微臣不敢。”

“不敢？还有你不敢的事！”太后猛地拍了下桌案，声调陡然拔高：“你们一个个除了给哀家添乱，还会做什么？！退回圣旨？宋微寒，你不要以为哀家不敢治你的罪！”

“太后若是不放心微臣，大可把微臣贬回冀州。”宋微寒低下身子，不去看太后那张近乎扭曲的脸。

“你是在威胁哀家？”太后冷哼一声，手指却不自觉的收拢。

“臣私以为，太后太心急了，赵璟固然要除，但若是处理的不够漂亮，必定后患无穷。”

慈安太后到底还是太年轻，虽已在宫中浸淫十三载，但先皇却待她极好，让她少受了不少苦。

自她一进宫便被予以妃位，第二年更是因为生下十三皇子被封为贵妃，这些年也是相敬如宾，可后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太后竟存下了谋害先皇的心思。

“那你想怎么办？”许是想清楚了，太后紧皱的眉头也逐渐舒展开来，看向宋微寒的目光也柔和起来。

“等。”宋微寒抬眼，与太后对视：“等赵璟出手。”

“若他不出手呢？”

“若他不出手，那便皆大欢喜。但，他不可能不出手。”

太后沉默，过了许久才道出一句：“方才是哀家太过心急了，你莫要在意。”

“还有冬祭之事，刑部已经结案，你也不用再查了。”太后揉了揉眉心，低声吩咐道。

宋微寒顿了一下，道：“是。”看来小皇帝并没有告诉太后已经和自己说过这件事了。

“先前麻烦你了，皇上还是年纪太小，很多事思虑不周，偏偏他就只想护住那个人，哀家也没办法。”

那个人？

“不知太后所指是？”宋微寒试探的问了句。

“逍遥王。”太后用鼻音哼了一声，目露不屑：“成不了气候的东西，哀家也随他去了。”

“微臣记得，逍遥王向来不问世事，如何与冬祭之事牵扯上了关系？”

“他当然不敢在冬祭上放肆，可皇上偏偏不让查了。能让他做到如此地步的，除了逍遥王，哀家也想不到别人了。”

宋微寒无言，敢情这是太后瞎猜的，但宋微寒隐约觉得，太后的猜测未必不是对的。

“臣明白了。”

若太后所言不虚，那么那根银针很可能就是逍遥王的手笔。只是皇上是如何得知这件事，为何又要去包庇逍遥王？

太后口中的能让小皇帝“做到如此地步”，又是什么意思？

一个又一个疑问盘旋在宋微寒心头，当初他落笔很少描绘到宫闱秘闻，如今想来不觉有些发愁，看来还是得慢慢从头查起。

回府的路上，宋微寒让宋随带他去了建康有名的玉器店。

宋微寒身上还穿着官服，店铺老板见了可是吓得不轻，红色朝服金腰带，那是三品以上的官员才能穿得的。平日里来这的达官显贵也不少，但鲜少有三品之上的官员亲自来玉器店，今儿个怎么引了这么尊大佛？

“这位大人，不知您要看些什么？小的可以给您推荐推荐！”掌柜仰着笑脸，乐呵呵的看着面前整整高了自己一个头的宋微寒。

“你这店里可有什么成色不错，还尚未打磨过的玉石？”

“有有有，大人请随我来后堂。”掌柜做了个“请”的动作，便把宋微寒引到后堂去了。

不多时，店小二就拿来一个绯色锦盒，里面摆了约末七八种玉石样品。

“大人，您看看，这些色泽如何？”

宋微寒把这些样品都拣起来仔细看了个遍，靑的青，白的白，赤的赤，甚至还有十分少见的墨色，谅是宋微寒这个不算精通的外行人也能感觉出这些玉石的品质确实不错。

“这块白色的倒是不错。”虽然第一眼注意到的是那块墨色的，但想想用来做面具实在是不太好看，最后还是选了块白色的。晶莹剔透，极为好看，倒也配得上赵璟那张脸。

瞧宋微寒选了白色的，掌柜立马笑逐颜开，热情的给宋微寒介绍：“大人眼光真好，这块玉石名为独山玉，又唤南阳玉，是四大名玉之一，而这白独山玉在独山玉中又是极为罕见的，更难得的是这呈半透明状的透水白质地，用来做玉冠，腰佩之类的皆是很好的选择。”

看着掌柜因激动涨得通红的脸，宋微寒不免失笑，看来这价钱是便宜不下来了。

宋微寒用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下：“不知这么大的玉石要多少银子？”

“这么大？！”

“掌柜的店里莫非没有这么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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