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2/2）
他盯着自己做什么？
秦曦假意要从书包里取东西，转身的瞬间对上林铮的视线。
林铮的眼神闪躲，轻咳几声，拿起桌上的书本左右，左右对齐整理好。
最近，林铮时常会想起大傻在网上和自己斗曲，她的微博定位为临市，总是会让他联想到身边的秦曦。
秦曦曾面对面将他夸到天上，不免让他在心底里产生丝不切实际的想法，大傻会不会就是秦曦，她们可都在临市。
可很快，林铮就会想如此愚蠢的想法驱走。
这怎么可能，大傻改的曲子完全是专业水平，说不准还在他之上。
他在写歌方面也下了不少功夫。秦曦看着默默无闻，偶尔露出个花痴模样，与心底里的会作曲改词的大佬大傻相比，相差甚远。
不应该是她。
秦曦见林铮有点出神，温声开口道：“林铮，能不能借我只黑笔？”
林铮扫了眼秦曦的桌子，低声回答：“你桌子上不是有吗？”
“我那是蓝颜色的，报名表上说了需要黑色，你借我只呗？”
旁边的同学都走得差不多了，费城南还等着秦曦的报名表，听到秦曦的话，忙拿起手边的笔：“秦曦，我这有，你问我拿呀？”
费城南可真碍事，可秦曦也不能拿他怎么着。
“好。”秦曦正欲起身，要往费城南的方向过去，谁料林铮抢先一步戳了戳她的手肘，没有迟疑地地递上：“给，用我的吧。”
费城南在不远处嘀咕，平日冷冰冰的林铮是咋了，热心到主动借东西给别人了吗？
秦曦接过林铮的黑笔，笑着道谢，并没有转过身，而是在叶顺流的空桌子上，唰唰地落笔将表格填写好。
林铮的视线略过秦曦的报名表，并没有对秦曦的举动产生怀疑，见她在歌曲空格上写下四个字——北辰串烧。
“你唱他的歌优势可不大，毕竟是网络歌手的歌，很多评委老师不太看得上。”
林铮忽的开口，表情平静，实事求是地分析。
秦曦有点意外，原本以为这小子会心里开心，没想到还劝上了。
“那你帮我看看，我应该唱什么好？”
林铮双手环胸，薄唇微启：“老师普遍喜欢逼格高点的，你可以和林乐乐一样，找些好唱的经典歌曲，容易引起观众的共鸣！”
秦曦可不能顺着林铮的想法，装傻道：“林铮，你说的挺有道理的，可是我就想唱北辰的歌，你看我都高三了，总是低调做人，并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这回参加比赛，我就是想给高中生涯来留点别样的回忆，无关名次。”
秦曦说的格外的认真，望着手上的纸，露出满足开心的笑容：“而北辰的歌对于我来说很重要，毕竟它曾陪我走过人生的最低谷，我唱他的歌是有很特别的意义的。”
秦曦说这话是替原主说的，她生前真没机会跟北辰表白。秦曦借着机会，一口气将话说清楚，算是了了原主的心愿。
林铮听着秦曦的叙述，狭长的凤眸里安静平和，可他的心里却像是被什么东西碰了下，原本该是波澜不惊的湖面，却激起层层涟漪。涟漪里所包含的情绪，有兴奋，又有难受。
头回有人跟他说他的歌能影响她的人生，这话能比得过所有辞藻堆砌起来的赞美都要来得意义重大。
他不知道秦曦经历了什么。她说话时，语气明明很开心，但他从秦曦微闪的目光中看到丝难过。
是校园暴力吗？
在他的记忆力，秦曦总是默默地躲在角落里，无声无息。偶然间，他看到过有人将她的体育课穿得鞋子藏起。她急得乱转，跑到楼下，等她再上楼时，裤脚上会带着泥浆，而那双找到的运动鞋变得肮脏，黑色的泥泞覆盖住它原本的颜色。
这是那些无聊的人捉弄她的方式，而她没有哭，也没有太多表示，默默地坐回到位置上，掏出纸巾将泥一点点擦干净，重新穿上，跟个没事人似得下楼上课。
那样的秦曦，胆怯又柔弱，连都认为她像个很好欺负的瓷娃娃。
当时的林铮不能理解她的感受，但听到自己的歌能给她的人生带去影响，心里忽的有股酸楚溢出。
他也只是个冷眼旁光的人而已。
林铮还没晃过神，秦曦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笑得又很开心：“林铮，我先预定下你的投票，虽然对名次没什么想法，但也不能输得太难看，所以我得先跟你拉张票才行！”
林铮最讨厌微信里的投票拉票，总选择无视。
听秦曦这样说，他默默地在心底里和自己说。
投票确实很麻烦，但如果是秦曦，作为他的粉丝，这票投给她也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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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十佳歌手表演的日子，秦曦换上从商场买的吊带蓝色紧身长裙装，贴身的裙装款式将秦曦的身体弧线勾勒出。
魏燕见女儿要上台表演，为了给秦曦多了关怀，特意从外地赶回家，亲自帮女儿化妆。
魏燕可不喜欢小姑娘化浓妆，只给女儿花了清新淡雅的妆容。
此时的秦曦在坐在比赛的大厅里等待，面容沉静，旁边还站着不少经过番精心打扮的星辉女学生。
林乐乐站在秦曦的旁边，今天的她要唱快歌，再表演段架子鼓。
所以她的穿着有点偏中性风的黑色宽大的裤子，头发梳成一条条的小辫子，有点酷酷的感觉。林乐乐对秦曦并没有抱有敌意，在过去，她就认为秦曦腼腆得像只小猫咪。
走上前与秦曦搭话，柔声问她：“秦曦，你的串烧准备的怎么样？”
秦曦转头看向林乐乐，微笑道：“还行，在家练了挺久的，你呢？”
“别提了，不是要期中考了吗？周一到周五要上课，周六日还要跑辅导班！我都抠着时间练习，情况估计不会太理想了。”
林乐乐的话音刚落，舞台外头响起阵起哄的喧闹声。
“外面怎么那么吵？”
“听说是校花陈文婧上台了？”
秦曦在学校里没有见过陈文婧，唯一次见面还是坐在咖啡店的角落里，默默地欣赏叶楠为难来人的的狗血剧情。在秦曦的印象里，陈文婧和吴斐然已经分手。
不过……
“听说校花和七班的班草吴斐然在一起了，在校论坛里都爆出来了。俩人腻得很，经常放学后，在路上手挽手回家。”
“那么高调？不怕被抓纪律的老师给抓到吗？”
“怕什么呢？差生谈恋爱，那是作死。好学生谈恋爱，只要不影响学习，那叫共同进步！”
“切切切，什么鬼？我看到刚才在台上，吴斐然还给校花送花了，底下在座的老师可没拦着！”
秦曦皱了皱眉，看来上回找叶楠演得戏还达不到效果。
俩人怎么又纠缠到一起了？
秦曦在后台等了会，瞧见吴斐然领着陈文婧转进后台。陈文婧的五官出众，小小的巴掌脸，樱唇挺鼻，肤如白雪，杏眸微动，标准的古典美人的长相。
再加上她今天唱的是首韵味十足的中国风歌曲，姣好的身姿配上带着花纹的淡紫色旗袍，将少女已经长开的身躯勾勒得婀娜多姿。
陈文婧确实是个尤物，但怎么会瞎眼看上吴斐然呢？
吴斐然似乎也捕捉到秦曦的目光，顺着视线望过来。
他与秦曦很久没见，要不是表演单上有十班秦曦的名字，他都有些不确定不远处的人是不是她了。
还真是如同传闻中所说般，秦曦模样大变，脸上的痘印早没影，取而代之的是细腻的皮肤，加上清晰的妆容点缀，在旁边一众妆容漂亮的参赛者里显得很突出，让人有种移不开眼的感觉。
吴斐然在心底里哂笑声，好一个脱胎换骨的秦曦。
陈文婧见吴斐然愣愣地站在原地，随着他的视线望去，柔声开口：“斐然，你在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