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1/2)
先皇驾崩,遗诏不知所踪,皇位久空,多方势力皆在虎视眈眈,但碍于朝中有姬云墨坐镇,姬家数辈累积的势力不容小觑,加之朝中不少德高望重的中立派皆唯姬云墨马首是瞻,就连原公主党的人也看在他与公主日愈渐进的距离上,也开始看他动静。
东宫逼位,他连越距的国丈都敢悬门处之,昔日高高在上的许太后也已收押天牢,实在震慑了不少亲王皇子的野心。
但东宫逼位一事东窗事发,姬云墨对国丈许文与许太后的手段可谓如同雷霆之势一举将他们置之死地,可独留下太子李鄞汗毛未伤,这其中缘由,世人皆认为不过是姬云墨早知遗诏内的储君是李鄞,所以才放过他,而处理许文,不过是给祸害庙堂,其心可诛的人一个警告。
皇上的东西,他未给,你便不能自己拿。
先皇久不下葬亦不成体统,在先皇驾崩的第四日,六部尚书终于将百官纳言亲自送至内阁,请求新帝登基以前由姬云墨代为监国,择日为先皇安排大丧礼,并早日寻得遗诏,辅新帝登基。
至此,姬云墨回府的时日实在极少。
自第五日起,礼部领命为先皇主持大丧礼,举国并服素缟,同斋戒,宫内官退朝服着衰服,朝夕哭奠,禁酒肉。
晨间哭奠,百官皆停于善思门外,皇子留于乾清宫内。
金陵跪在梓宫前深深鞠了三躬,不禁沉思,虽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周燕晚为她的所作所为付出惨痛代价,但木已成舟,有些伤害并非是施罪者得到报应就可以免除受害者的痛苦,只愿心间存善,与人与己,皆为康顺。
哭奠结束后金陵正欲离去,却被沉默已久的李鄞拦住去路。
“皇姐,借一步说话。”
金陵微默,最终还是点头答应。
李鄞将金陵刚带至偏殿,便狠狠扇了自己几巴掌,金陵一直安静地等他扇完,才缓缓道:“太子殿下这般是为何?”
李鄞这几日显然情绪极为不好,眼底的青黑色以及泛起的胡渣,金陵可不认为他这是因为先皇驾崩所悲痛的样子,只有可能是因为姬云清的事情才令他这般欲死欲活。
果然,李鄞抓着金陵臂膀道:“皇姐,若非是你寻得苏隐知回来,此番云清定不可能熬的过去,如此,我便是做了妻离子散的糊涂事!之前在夜郎之事,皇姐你……你不要记恨与我。”
金陵微微侧身,避开李鄞的手,李鄞看了眼自己握空的手一愣,以为是她不接受自己的道歉,正茫然间,却听她淡淡道:“若是如此,你确实该打。”
可她又摇了摇头:“可你也不止这一件事该打。”
“皇姐……”
“啪!”
李鄞不可置信地摸着自己的左脸,紧接着又被金陵扇了右脸,整个人完全莫名其妙直接懵掉。
“你与周燕晚合作谋害父皇性命,这两巴掌,是我作为你嫡亲长姐打醒你的!”
李鄞看着金陵头也不回的背影,摸着自己灼人的脸颊,恍然间似乎明白了什么,慢慢失魂落泪:“长姐……长姐……”
近日来秋容与出荷皆不知晓平日里懒闲爱玩的金陵,最近突然自我封闭了起来,不是独自蹲在府上哪个亭苑楼台发呆,便是窝在知乐轩内睡觉,就连话也比以往更少了些,这让两人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一封接着一封的信件送至公主府,金陵不用打开也知晓是公主党那些老家伙知晓太子丨党败阵后,纷纷谏言让她趁机加把劲拉拢姬云墨,明眼人皆知晓此刻是她最好的时机。
可只有她自己知晓,这是她最后的时机。
最后留在这个世界的时机。
这晚,金陵望着满桌的精致斋食一口未动,秋容道:“公主,可是今日的膳食不合胃口?奴婢这就给您换了去。”
金陵撑着腮呆呆摇头。
秋容看了眼出荷,出荷只好也道:“公主您尝尝这道天山雪露,是膳房特意用前几天在水榭采的今年最后一批莲子与莲花,用天山运来的圣冰化了水蒸出来的,这光闻着就特别脱俗清香,您尝尝。”
金陵还是双眼涣散。
出荷对秋容撇嘴摇头,两人再无计可施,金陵放空了会儿突然将两人一左一右拉到身边坐下,细细琢磨了才问道:“我问你们两个一个问题,你们一定要老实回答我。”
秋容与出荷立马同步点头。
金陵抿了抿唇,月眉皱的略紧:“若是……有朝一日,我又变成以前那样,我是说若是,假如!我又变成以前那样……凶凶的,你们会不会伤心?”
出荷道:“公主为何要变回以前那样?奴婢觉得公主现在这般极好呀。”
“出荷的意思是公主以前也很好,现在更好。”秋容立马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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