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1/2)
对于姬云墨直击面门的戳穿,太后非但未恼羞成怒,反而无奈摇头叹息:“云墨你是不知哀家的苦啊,泱泱大国举国大丧,国中无君主,你曾经身为将军,不会不知晓此刻有多少豺狼盯着我们大齐这块肥肉。
可是皇上英年驾崩,关于新帝册封之意之前从未向大家透露过半分,今日哀家命人找遗诏可到现在都还未找到!现遗诏不知所踪,云墨你可有甚好主意可保我大齐安宁?”
李鄞方才还半悬的心顷刻间便放下大半,太后这般话不仅显示她不过是个不懂朝纲却又想替国分忧的长辈,既利用这个借口合情合理为自己设假遗诏的罪名轻描淡写抹过去了,毕竟真遗诏上写的是谁,谁都不知道,但若是真遗诏万一真找不到,作为东宫之主的李鄞确实是最佳人选,背后又有太后扶持,界时一经煽风点火,大家也必定会主动推崇他登基。
但若是因为姬云墨迟迟不宣遗诏,耽误新帝登基引起国家大患,他便是祸国殃民的大罪人,将会被钉上历史的耻辱之钉。
这条罪名,足以令他万劫不复。
姬云墨听了淡淡一笑,从容往椅中一靠,慢条斯理又换了个姿势,他抬起左脚,脚踝搭在右腿之上,手臂支着扶手,想了想后,还是不改半拳撑额的姿势,眼神向下,嚣张地似乎从未将在场的所有人放在眼里,可他安逸淡然样子的又似乎是在认真倾听每一位的言语。
至于他什么态度,全然看在场的人自己想他用各种态度对自己。
可他言语却比姿态更为直接:“太后娘娘,且不说这国中无主便成为各国垂涎的境地是您多虑,您放心,有微臣在,有大齐的能臣干将在,四海八荒来一个,我们便灭一个,来一国,我们便灭一国。”
最后一句他的音拖得极为轻,仿佛只是在分享今晚要用什么膳般稀松平常,却听得周燕晚背脊发麻。
“ 我们今日只说说今晨这假遗诏的出现,不过离皇上驾崩一个时辰,这就下了找不到的结论,您……是否下的太早了些?”
“咳!咳咳咳!”被反将一军的太后呛得猛咳,端妃立即帮她顺背,却被她一把推开:“滚!”
“太后娘娘息怒!”一直端庄娴静的端妃此刻神色终于有了些慌张,匆匆退下。
李鄞也变了脸色放下方才还肆意地瞧着二郎腿。
平息过后的太后眼神渐渐变得平静,她耐着性子道:“姬云墨,哀家是念你祖上皆是立下汗马功劳的忠勇之辈此刻才苦口婆心引导你走向正途,哀家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今早你曾说过皇上前些日子曾宣过你谏言立储之事,那你且说说,皇上究竟立的是谁?”
“太后娘娘莫不是将微臣当做三岁孩童?”姬云墨风轻云淡冷笑了声。
就连看好戏的周燕晚也止不住嗤笑了声,这太后也实在好笑,遗诏未找到便要姬云墨说出新帝是谁,若是李鄞的话他此刻也不必坐在这里了,可不是李鄞的话,他若说出来,太后还不得立马斩草除根么?反正真遗诏下落不知,没谁没有证据能证明死的那个就是真的。
太后斜了眼周燕晚,她的耐心已被消磨殆尽,再收回目光之时,已经变得胜券在握:“姬云墨,哀家可是给了你足够的机会,是你……自己不、珍、惜。”
话刚落,太后又突然阴测测笑了下,大声唤道:“将她请进来!”
李鄞低着头突然眼皮一跳,他无味笑笑,只是视线一直盯在正前方,不因太后的话挪移半分。
姬云墨下意识心中一咯噔,但随即否认了心中所想,因为太后根本奈何不了姬府,心中无畏后这才微微侧头,往殿门响动望去。
被十几位侍卫“请”进来的人正是刚显怀的太子妃,姬云清。
姬云清第一眼便在人群中扫到目不斜视端坐如钟的李鄞,她只是微眨了下凤眼将视线移到太后身上,神情淡然福身行礼:“臣妾见过太后娘娘,太子殿下。”
听闻姬云清不再唤太后为“皇祖母”,李鄞将背脊挺得更直了些,只是视线依旧在正前方。
太后却并不在意这些虚形式,一记眼神过去,十几位侍卫纷纷退下,只有一位侍卫长将自己的佩刀双手奉到太后身边的案桌之上才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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