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食(1/2)
113.
最后一节课结束,宋惟妙轻轻活动了一下束缚住的手脚,开始收拾书包,和徐中的惟肖相比,她的作业并不算多,宋惟妙注意力集中,做作业从不走神,所以效率很高,两节自习课就能写完大半,她转动了一下脖子,脊柱发出咔嚓咔嚓的吓人声音。
同桌是个很安静的女生,叫黎思乐,二中的女生比徐小的女生更活泼,也更吵闹,上课下课都说个没完,从最近更新的日漫到爱豆演唱会的新发色,总有聊不完的话题。
前座的姚楠是个画画很好的女生,经常上课画一些老师的肖像图,周三英语课又有画稿全班轮看,传到宋惟妙手里,她打开,看到莫名其妙的一句话。
“你是支持38342还是支持伊丽莎白?”
宋惟妙皱了皱眉,把纸条推给黎思乐,换了只铅笔在桌子上写:“这是什么意思,你知道吗。”
黎思乐留着小学时风靡的娃娃头,带木耳边的领子从领口露出来,她认真地看了好久,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
宋惟妙和黎思乐相视一笑,于是就这样熟悉了。
下课姚楠从宋惟妙手里拿回纸条,一脸期待的给她安利自己的38342,见对方听不懂后又转身问。
“那你是新兰党还是柯哀党。”
见宋惟妙一脸奇怪的看着自己,姚楠耐着性子解释:“我是说你是喜欢工藤新一和毛利兰,还是喜欢柯南和小哀。”
一旁的黎思乐小声问:“《柯南》里的吗。”
“废话,快说,你是哪边的人,这决定了咱俩是敌军还是友军。”
宋惟妙想了一会儿,说:“工藤新一和毛利兰。”
姚楠的脸色黑下来,嘟囔了一句没劲就不理她们了,黎思乐安慰她,小声的说,没事,我也喜欢工藤新一。
“惟妙,周五也去补习班吗。”收拾完书包,黎思乐看她还在发呆,于是帮她整理好了铅笔盒。
宋惟妙回过神来,把剩下的练习册收好,放进书包。
期中考试成绩下发,正如她妈妈之前指着她的脑门说她肯定没出息时预料的一样,全年级六百人,她考了470名,连中等都算不上,只能勉强算是个中下游,她没等妈妈再次扯着嗓子骂,主动要求去上补习班。
下了课六点到补习班,一直在补习班待到晚上九点,九点爸爸来接她回家,她回到家后把剩下的作业写完是晚上十点,再加上一个小时的时间去复习和预习,每晚将近十一点,她才能去洗漱睡觉。
然而这个时候,许惟肖刚刚写完全部作业。
徐中的作业多,多到其他学校的学生无法想象的地步,初一开学没多久就是国庆假期,徐中干脆发了一张作业清单,把作业从早到晚排满,写完要花费八个小时。
因为入学考试的成绩优异,许惟肖顺利成了班里的文艺委,班干都格外受老师重视,开学第一天老师就给她们开小会,定风气。
“我们老师说了,徐中的作业就是这样,初中是最重要的阶段,就是要讲究题海战术,初中的基础打好了高中就轻松多了。我们老师还说了,一科一小时,每一科都不能拉下,木桶能装多少水是决定于最短的木板,高考的时候五减一不等于四,五减一等于零。”
徐中期中考试的成绩没有直接发到家长的手机上,而是举办了新学期的家长会,直接把成绩单发到了家长手中,许惟肖年级排名一百三,班里排名第十二,虽然不是第一第二,但是和宋惟妙的第四百七十名相比,已经优秀很多了。
“我们班是第一,所以竞争压力特别大,我这个分数要是放在其他班,肯定是班里前十,能保持在班里前十,进徐高肯定没问题。”
饭桌上,宋惟妙坐在爸爸身边一直没有抬头,她知道妹妹不是故意的,她知道妹妹不是故意炫耀的,可她仍旧不想抬头,对面的许惟肖像是一道光,实在是太过耀眼。
许惟肖几句话逗得妈妈眉开眼笑,原本因为宋惟妙的成绩一直沉着脸的许妈妈终于舒缓了眉头,她夹了快排骨给她,笑眯眯地说:“行,等你考上徐高,妈带你去北京欢乐谷玩。”
“那姐姐也去。”
许妈妈轻哼一声:“等她考上再说,你有空也多帮帮你姐,一个娘胎出来的怎么脑子这么笨。”
宋惟妙的一颗心飘起来,又沉沉的坠下去。
114.
补习班在相反的方向,她和黎思乐在公交车站前告别,一个人钻进了一旁低矮的居民楼。补习班开在老师的家里,十几张桌子完全不留空隙的塞进狭小的两间卧室,每次宋惟妙都不敢喝水,因为上厕所要惊动一屋子的人。
补习班老师姓卫,是妈妈同学的同学家里的亲戚,据说是很著名的大学的教授,文理精通,什么都能教。
晚上九点,宋惟妙写完最后一张卷子,她把卷子拿给老师批改,眼睛已经酸的睁不开了,改完卷子已经是晚上九点半,她走下楼,站在二楼的楼梯上不敢动。
楼道口左面是地下室的入口,老式居民楼地下室没有门,一楼的照明灯偏偏又坏了,每次宋惟妙路过,都觉得那个漆黑的洞口会钻出什么可怕的东西,捂住她的嘴巴把她拖进地底。
满身鲜血的无头女尸,手脚畸形的早夭小婴孩,各种叫不上名字的可怕怪物,阎王爷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宋惟妙站在楼地上,第三次深吸了一口气。
别怕,一口气冲过去,只要我跑的够快,“它”就抓不住我。
别怕,别怕,只要冲过去下次考试就能考进前三百名。
她低下头,下意识闭上了眼睛,然而闭上眼就的彻底黑暗只会让四周的恐怖加倍,于是她只能无奈的睁开,正在她拉紧了书包带准备喊“一二三”向前冲时,头顶突然响起一个男孩子的声音。
处在变声期的,疑惑的,带笑的,甚至有些幸灾乐祸的问:“你干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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