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少女枫(1/2)
鱼香肥泼火,饭细滑流匙。
一桌子的美酒佳肴,秦枫却味同嚼蜡,无他,只因对面坐着的是他老子——秦御峰。
打小秦枫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张扬性子,府里的老人都说他很有几分他父亲当年的风范,但是他父亲本尊显然并不这么认为。
秦御峰是武将出身,年轻时又镇守过北疆数载,众人只知道秦将军威风八面,一支回马银枪打遍天下无敌手,曾率领数十位骑兵杀出敌军层层重围,拼的是一腔热血和不怕死的胆量,在位期间立下赫赫战功,令北疆各部落闻风丧胆。
鲜为人知的是,秦御峰虽是一介武夫却向往极了文人墨客们喜闻乐道的风花雪月,许是过够了打打杀杀,刀口舔血的日子,先帝仙逝后,秦御峰便交出了手中兵权,自请解甲归田,其实是寻了个由头去游山玩水了。
看过江河入海,翻过峻岭高山,却因文采有限,竟做不出一首像样的诗,后来途经凉州城,听闻了当地大才女慕容听雪的名号,几番周折才得以会上一面,竟真如传说中一般才貌双绝,秦御峰惊为天人,自那之后便深深为其着迷,放弃了仗剑天涯的游历生活,只想同那女子一起过安稳一世。
值得一提的是,慕容听雪同秦御峰一样有着与外表不符合的狂野内心,成婚后这种气质愈发明显,诗也不作了,画也不看了,整日里缠着秦御峰要学那刀枪棍棒斧钺钩叉之物,听他讲从前审问敌方奸细时用的是何种可怕酷刑,激动的连连拍手称快,恨不能亲眼瞧上一回,俨然一副女中豪杰之态,性情高涨之时二人更是以兄弟相称,时不时就要豪情畅饮一番。
秦御峰欲哭无泪。
等慕容听雪前几年病故后,秦御峰才意识到自己居然还有个儿子,虽然脾气秉性差了些,但他坚信棍棒底下出孝子,只有打不断的棍子,没有教不好的孩子!
因此,又拿出了从前领兵打仗时的威风气质,只不过,敌人变成了他儿子。
秦枫记得他十几岁时还被父亲当众扒了裤子拿那御敌的银枪抽他屁股,边打边吼:“你服不服!小兔崽子你服不服?!”
小小的秦枫只能咬着牙忍住眼泪,疼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丢人,太他妈丢人了!
也就是那时候起,他们二人父子之情愈发紧张。
秦御峰率先开口:“秦枫啊,这几日功课如何了?”
秦枫低头扒了口饭,“就那样儿。”
秦御峰笑道:“你这孩子,怎么还学会谦虚了?先生都跟我说了,你这几日学的不错,比从前大有长进了。”
秦枫含糊地“嗯”了一声,从前坐都坐不住,现在能坐着睡一天,确实有长进。
“你这几日没跟慕容锦那小子来往吧?”
“……没有。”
秦枫挑眉,他老爷子什么时候这么关心他跟什么人来往了?不过他从那天以后,他确实没再见过慕容锦。
秦枫又忍不住问道:“他怎么了?”
秦御峰叹道:“挺好的一个孩子,竟是个断袖,真是可惜了。”
慕容锦好男风这点在凉州城恐怕早已经不是秘密了吧?秦枫老早就知道这事儿了,也不惊讶,不咸不淡地“哦”了一声,只觉得他爹是在没话找话。
二人之间足足沉默了近一刻钟,秦御峰数次欲言又止,止又欲言。
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你……没这癖好吧?”
秦枫被冷不丁的一句话呛了一口,剧烈的咳嗽起来,脸都憋红了,却说不出一句话。
阿铜见状赶紧上前给他顺顺气,倒了杯茶水,蹙眉说道:“老爷您真的多虑了,咱们少爷怎么会是断袖呢?他日日留恋叙花楼,喜欢女人还来不及呢,您放心吧,百分百的直爷们儿!”
秦枫一听这话咳得更厉害了,两只眼睛吃人似的盯着阿铜,阿铜以为秦枫这是在感谢他解围,就了然地冲他眨了眨眼睛,秦枫头又开始痛了。
待他顺过气来,淡道:“我不是。”
听他亲口说出来,秦御峰这才稍稍送了口气,很快又严肃起来,“你不是断袖最好,可整日留恋那种地方也不是什么好事,你也该结识些正人君子,别总是跟那些不三不四地鬼混,这么大了也不用我教你如何交朋友了,听到没有?”
“嗯好,知道了。”
不管他老子说什么,“嗯,好,知道了,您说得对,有道理”——这一类的回答永远不会出差错,屡试不爽。
秦御峰果然点了点头,笑道:“我早前听人说,你同窗里有个姓钟的后生,虽然出身贫寒,但气度却是一等一的好,你可认识此人啊?”
秦枫道:“认识,如何?”
“你就应该多同这类人交往,也多跟着人家学学,不指望着你将来有多大出息,可至少得明事理,辨是非,能撑得起一个家。”
“嗯行。”
阿铜又插了句嘴:“咱们少爷同那钟公子关系好着呢,今儿我去接他,还见他二人有说有笑呢。”
秦枫放下碗筷,瞥了眼阿铜,“我吃饱了。”语罢,起身回了自己住处。
断袖之癖,秦枫虽不好男风,但也是略有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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