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1/2)
偌大的一个阶梯教室内,以前排中心为圆心,半径五个人的距离内都空无一人,圆心里坐着一个人,他衣着陈旧,身体瘦削,坐姿却挺拔端正,手臂规矩地放在桌子上,可谓是最标准不过的学生坐姿。
但周围学生的表现,却如同他是瘟疫一样,实在令人费解。
上课铃已经响起,授课老师从前门进入,看到正对着他讲台的奇妙景色,又见中心是那个人,先是一愣,然后又若无其事地打开讲义,开始上课。
而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们还要回到几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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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大有个情人湖,说是湖,其实就是个小水潭,坐落在N大花园的一个角落,平时情侣幽会大多会选择来这里,情人湖因此而得名。
这天晚上,距离宿舍门禁还有十来分钟的时间,一对小情侣还在这里亲亲我我,不愿意分开。他们相互拥抱着,女生把下巴搭在男生的肩膀上,脸面向湖水的方向。
此时,她隐约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出现,紧接着就是“噗通”一声。这里光线昏暗,离最近的路灯都有很长的距离,她惊异非常,又不敢确定是不是自杀。
她结结巴巴对男友道:“老二,我……我好像看见有人跳湖了。”
听到她的话,男生吓了一跳。女生挣脱开他的怀抱,打开手机电筒就往情人湖那边跑,男生随即跟上。
果不其然,在湖畔的石阶上看到了溅起的水渍。
“老二,真的有人自杀了!我、我不会游泳啊,你会不会?!”
“我……我也不会啊!”男生哭丧着脸。
折腾了许久,周围没有回寝室的人都被这动静吸引过来,最后人救上来时已经过了十分钟。校医匆匆赶到,看着躺在地上湿漉漉的学生,心道要糟。
他不断给这个学生做心肺复苏,但对方毫无动静。周围一圈学生都在紧张地观望,应急灯光已经打起来,最后他们学院导师赶到,把所有学生都轰走了。
等救护车到达时已经超过二十分钟时间,医护人员告诉在场的人,他们会尽力救治,但能不能醒只能听天由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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险峰之上,一人负手而立,猎猎劲风把那人繁复的衣裳吹得飒飒作响。他头发雪白,眉眼俊美无俦。
他前方的悬崖之外,悬空站着一个人。那人身形俊美,上身□□,下身裹了块兽皮,矫健性感的身姿展露无遗。
“巫鸿雪,今日我必要与你较个高下!”
巫鸿雪缓缓睁开眼,眼神沉静,他仰头看向那人,嘴角微笑。
“恭候多时!”
话音刚落,两人就在半空之中交起了手,招式碰撞之间迸发出一阵阵气流,波及到周围树木山石,落叶断枝和碎石铺洒了一地。
悬崖之上忽然又跑出一个人,他小心翼翼地躲藏在暗处,拿着描摹阵法的笔墨和材料,按照罗盘的指示,照着某种规律不停地画着什么。
空中的打斗越发激烈起来,两人大招频发,激起阵阵波动,因此并没有发现逐渐异化的空间。
突然,巫鸿雪身后骤然裂开一道缝隙,缝隙里面漆黑一片,他只感到巨大到无法抵抗的吸力不断拉扯着他。不远处的男人见状,脸色倏忽间改变,飞冲而去,想把巫鸿雪拉离裂隙。
悬崖上的鬼祟之人见状,激动得冲将出来,整个人手舞足蹈:“哈哈哈哈,成功了,成功了!”
两人扭头一看,那人赫然是巫鸿雪养育教导了十多年,整日朝夕相处的小徒弟——翟清。
眼看罅隙吸力增大,仅凭两人之力是无法挣脱束缚的,也无法销毁这个罅隙。巫鸿雪一个巧劲松脱了男人拉住自己的手,运气把他推远,另一手辉向翟清,掌风驶过,翟清激动的神色冻结,人刹那间变为两截。
只一眨眼的功夫,巫鸿雪被吸进了罅隙,罅隙关闭,再不留一点痕迹。
旷野突然传来一阵长啸: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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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鸿雪被卷入时空乱流,身体轻易被其中杂乱的力量撕裂,他祭起全部巫力,护住自己魂魄完整,但能量还是在快速流失。
忽地,巫鸿雪感受到一处乱流薄弱点,他奋力朝那里游去,哪成想,刚游到半途,一股诡异的吸力冲来,把他抽离了时空罅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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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率四十!”
“六十!”
“八十!”
“恢复了,恢复了!他醒了!”
四周充斥着奇异的嘀嘀声和嘈杂的人声,胸口处传来一阵麻痛,巫鸿雪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清醒过来的。他看着头顶巨大刺眼的圆形东西,一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他只听着那些戴着奇异配饰、穿着白色长袍的人说着自己懂也不懂的话,任由他们在自己身上施为,最后终于被带离了那个古怪的屋子。
他最后被推进一个安静的房间,一路行来,他转动眼珠四处打量,看到的景象却和自己世界的截然不同,不知道他的魂魄被吸到了哪个世界。
由于身体和灵魂的消耗都巨大,他没过多久就昏睡了过去,等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
此时他床畔围了几个人,为首的男生提了个水果篮子。
“你、你终于醒了!”提着果篮的童绍开心又伤心,“有什么想不开的,要做出这种极端的事,你知道我多难过吗!”他把果篮放到床头的柜子上,拆开来洗了个苹果,打算削给巫鸿雪吃。
另外几个随行的同学也七嘴八舌聊开了,巫鸿雪静静听着,目光停留在童绍削落果皮的刀刃上。
“哼!”一声溢满强烈不满的鼻音打断了所有人的动作,坐在远离病床的椅子上的男生说话了,“还以为你怎么了呢,怎么,想用自杀引起别人的注意?”
这话说得诛心,女同学都用谴责的目光看他,童绍“啪”的一声把水果刀拍在桌上,苹果塞进巫鸿雪手中,走过去就要和那人干架。
“我tm就奇了怪了,你这种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人,还能自告奋勇地来探望巫鸿雪了,原来等在这呐!”童绍一把揪起那人的衣领,咬牙切齿说道。
那人被他的大力憋得涨红了脸,用力扒着童绍缴紧的手。
“童绍,算了,我没事,你放开他。”巫鸿雪淡淡说道,“你是——卞志行,和我同寝室。”
卞志行把衣领从童绍手中狠狠揪出,顺了口气后轻蔑地扫一眼病房里的人,转身就要离开。他手触到门把时,巫鸿雪的声音响起了:“缺德事莫多做,会遭报应的。”他扫一眼卞志行的肩膀,移开了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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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鸿雪两天后出院,童绍来接的他,他犹豫了一会儿,对巫鸿雪道:“鸿雪,要不要搬来我们寝室,和我一起住?”
三天的静养,足够他整理好脑袋中的记忆,巫鸿雪笑着道:“谢谢你,不过我们导师大概不会允许。”
巫鸿雪提到了导师,童绍也露出厌恶的眼神:“他……哼哼。”
宿舍还是老样子,但巫鸿雪的床上却被堆满了杂物,童绍看得义愤填膺,上前要把东西都扔了。
正在这时,外出的卞志行回来了,见了童绍手里抱着自己的东西,眼神变得狠厉:“你要做什么?!”
“扔了,怎么?”
气氛一时间剑拔弩张,眼看双方就要在寝室动气手来,巫鸿雪的声音蓦然响起:“卞志行,你最近睡得好吗?”
卞志行一愣,眼神阴郁地看向巫鸿雪:“你什么意思?”
巫鸿雪一笑:“就是问问你最近睡得如何,有没有——做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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