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重逢（1/2）
身边的小方他们已经站起来打招呼，慕归后知后觉起来问候，手指有些抖，但脸上还是镇定自若地咧开一个职业微笑。
事分轻重缓急，合同还没签，她稍稍周旋又回到主题。
那个中年男人是个人精，许氏旗下的几个小单子总经理何必亲自下场谈，这位小许总恐怕是另有安排。
思至此，他圆滑地把先前满意话都收了回去：“慕小姐很年轻啊，听说还是在校学生？我方原本是冲着名导guil的影响力才愿意投资，但听说收官之期由慕小姐全权负责？”
这挑刺已经是明面上挑了，先不说慕归年龄资历如何。综艺前几期都有稳定收视率，加之类型也决定了受众群体。
这都最后一期了谁导演又没大碍，何况慕归就读于法国5的大学，又是guil亲手教的学生，再怎么埋汰也不至于把综艺搞烂了。
慕归岂能听不出这人的话外之意，总之现在话语权不在他手上了呗。
她放下手边的半杯红酒，放慢了语气看向另一边不置一言的男人：
“不如许总爽快点，让我们听听您这边提的条件？有什么不满意的都能协商。”
许随砚挑了挑眉，一点也不意外慕归的突然发问。他神情寡淡，微微扬唇漫不经心地说道：
“既然慕小姐急不可耐，那我也直说了。酒店宣传植入太少，时长太短。”
神他么急不可耐，慕归心里翻了个白眼。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打着商量：“宣传植入方面我们可以采用品牌营销手段，道具上加上酒店名字及理念的印刷。至于时长，我们这边可以在原定的400秒基础上再让步50秒。”
“慕小姐是打发谁呢？我认为至少不少于600秒。”许随砚轻嗤一声，眼尾上挑，歪了歪头看向左手上的表，好像很赶时间的样子。
慕归语塞，600秒？一期综艺也就45分钟，看你家那个破酒店广告就要看10分钟？想得倒是美！
眼瞧着就要谈崩，小方和对面的男人赶紧互相恭敬地敬起了酒。慕归此时也找了个借口去洗手间冷静冷静，她酒量一贯差，下肚的这几杯已经是极限了。
洗了把脸，又补了补口红。正打算进包厢继续一轮，经过拐角却突然被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拉了过去抵在墙上，她正想大叫，许随砚便欺身压了过来捂住她的嘴。
他声音刻意放低：
“嘘，别叫。”
拐角有些暗，慕归瞧不清楚他的脸，隐约闻到一阵淡淡的白酒味。许随砚喝酒不怎么上头，这样看来，他是已经喝过一轮了。
慕归打开他的手，推来推面前这具离她太近的身体，没推动，她有些气急：
“许随砚你给我走开！”
许随砚头往后退了点，看着慕归不知是因为害羞还是微醺半通红的脸颊，婴儿肥相比之前大抵都褪了，但两颊的肉软软嫩嫩的，偏偏又是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张牙舞爪的样子，可爱的紧。这张脸有多久没见到了，他蓦地笑出声，把人往怀里扯，头埋在她肩颈处笑。
慕归僵直了身体没动，她清晰无比地感觉许随砚的气息近在咫尺，滚烫又带着熟悉感。要不是他此刻手指没轻重地摩梭着她的脸，她都要在这暧昧气氛下举手投降了。
这一刻，她猛然回过神，一脚毫不留情地往许随砚腿上踹去。许随砚没防备，闷哼一声，往后退了一步，手却没松开，还搭着她的肩。
慕归抿了抿唇，正要推开，却听见小方带来的那个女孩在洗手间门口打电话的声音：“别提了，本来都要走了，结果半路杀出个长得挺帅的高层程咬金！坐那直勾勾
盯着我们这边的小副导，提的要求又离谱，我都怀疑这位金主爸爸想潜规则了”
慕归咽了咽口水：“”姐妹，你吐槽能不能回家再进行，小副导现在很尴尬！
人面兽心、脸皮实厚的许咬金不以为然，手收紧，又凑近小副导通红的耳尖。
沙哑低沉道：“潜规则？我只喜欢c+。”然后欲盖弥彰地扫了扫女孩胸前的一马平川。慕归气血顿时涌到太阳穴了，小手狠狠地拍开肩上那只狗爪，又快又急地进了包厢。
许随砚往外走出几步，看着她恼羞成怒的背影，灯光打进他眼底，深邃的眼眸透出几分晦意不明。他没有再跟进去，手上却拨通了一个电话，吩咐了几句之后径直离开。
许总不在，这个合同到最后也没谈定，互相说了几句官面上的话，便约下次再聊。
慕归却是没这个耐性耗着，本就是双方合作都能获利的事，许氏酒店不放资就再拉另一家，小成本制作也就这点好处了。
她皮笑肉不笑地说：“刘经理，其实我们双方的融洽度都已经处理好了，除了许总刚刚提出的问题，我们这边也给了相应的策略。这样吧，下次见面的机会我希望是直接签约。如果是实在谈不拢，希望贵司把信息直接发我邮箱里。那么，就此告辞。”
没再听答复，慕归微微颔首，拿起大衣走出门去。后面跟着两人，互相看了一眼，不约而同地开口：
“飒啊！”
回酒店的路上，慕归一直没什么精神，斜靠着车窗。小方他们以为是合同没谈好，也一直没出声，车内很安静。
车外飘起了小雨，淅淅沥沥敲在车窗玻璃上，刚好是90秒的红灯。
慕归静静地望向这座久违的城市，老弄堂里还是住着那些上了年纪的阿婆爷叔们，乡间集镇也都保留着原本的面貌，路两边的梧桐枝繁叶茂，繁华喧嚣的陆家嘴金融贸易区依然灯火通明。
也不过才四年，这物是人非的景色处处生疏又带着熟悉的味道。
她突然很想吃点东西，转头问小方：“北外滩的阿福饭店还开吗？”
小方摸摸头：“这我不清楚诶，姚瑶你不是本地人吗？你知道吗？”他推了推身边的女孩，
后座传来一阵呼噜声。
小方：“”
代驾司机开了腔：“小姑娘，侬是说那个罗宋汤好喝那家伐？还开着哩，生意好的喔！”
说起来这也是发展城市的通病，年轻一代的人说普通话已经渐渐没了方言的腔调，老一代的人却倔强地保留。也因此被外来务工者认为是排外的表现，殊不知本地人也只是想守住自己家乡的历史底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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