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2/2)
店员夸赞着苏沫的造型:“好多小鲜肉都比不过你呀,一点都看不出来是个女生!造型师太厉害了!跟你之前的样子判若两人呢!”
“可是……”
可是最想听到一个人的看法,那个人却说没有男生会像她那样。
这样的打扮很奇怪吧?可是寒少誉为什么要让自己穿?是在戏耍她吗?
寒少誉不应该是这种人,苏沫否定着自己心里的想法。
他走回苏沫身边,认真的与她对视着,苏沫从未感受过寒少誉这么认真的眼神看着自己。
“我比较喜欢这样的你。刚才,只是不习惯而已。这样出去,就不会有人打扰我们了。”
所以她这样的打扮,并不难看对吧?寒少誉只是不习惯,所以才说出那样的话的。
“我自己付吧。”
寒少誉把卡交给店员,“没有密码。”
店员拿着卡去结账了,寒少誉指了指苏沫换下来的衣服。
“已经装起来了,走吧。”
寒少誉根本不给苏沫抢过结账的机会,也许为一个人花钱,是他今天尝试的其中一件新鲜事吧。
他只不过是在冒险,今天来到了外面的世界,苏沫就是这个世界的牵引者。
没有印象的一个世界,对他来说新奇的世界,在二十二岁的生日这天,总算能够体验一次了。
拎着换下来的衣服袋子,苏沫跟在寒少誉身后走出了店里。
他停在店门前,不知道要去哪里,该往哪个方向走。
等到苏沫停在他的身后,寒少誉开口问:“接下来,该怎么做?”
在这个新的世界里,他不是主导者,需要听苏沫的意见。
“随便逛逛,这座城市我没有印象,不知道在街边走走,会不会想起来什么。”
寒少誉跟着苏沫一起并排着在街边走着,路人没有认出苏沫来。
感觉伪装得很成功,苏沫竟然觉得开心了些。
“真的没人认出我!刚刚那几个人走过去只是多看了一眼,也没有走过来打扰我们!这是好办法,看来要经常扮成男生了,这样就没人认出我了!”
城市的霓虹灯附在建筑物上发着不同颜色的光,苏沫想到寒少誉根本看不见这些颜色的区别,不禁又替他难过。
寒少誉注意到苏沫情绪瞬间低落了,抬头看着霓虹灯的闪光,都不过是些灰白的光点。但是这些闪着的光点,加上周围的建筑映衬着,在他的眼里是一副美好的画面。
苏沫就是这个画面里,唯一一个跟他一样,在动的生物。
“不喜欢吗?”
“啊?”
苏沫迟疑的,不知道寒少誉在问什么。
“你的身份,被人追捧,被人喜爱,被人议论,不喜欢对吗?”
一开始苏沫就想过,她究竟是喜欢这个艺人的身份,还是为了迎合金哲远给她安排的事做。
不喜欢,她或许实在是不喜欢没有空隙的生活。
低下头,却看到脚边的一枚硬币。
不久前和金哲远一起,在许愿池许下的愿望,也不知道实现了没有。
金哲远的愿望,又是什么呢?
“我不喜欢做艺人。”
她第一次承认,在寒少誉面前。
在寒少誉面前,好像总是说真话。他身上的清雅味道,离得远一点会淡很多。
但是那个味道,要近一点闻才会觉得心里的创伤都被一双温柔的手抚摸着,会觉得好一点。
苏沫很想靠近寒少誉,近一点闻他身上的味道。静谧的感觉,就好像与他一起待在广阔无边的草原,一起静静躺着什么话都不需要说。
“那就不做。”
寒少誉也不是非要要求苏沫怎么做,只是一个建议,看到她被人围着的时候,有一瞬间想到了自己。
刚才在饭店里,那个人冲到面前拍照的时候,已经忍不住要出手了。是苏沫挡在他面前,还说了一句他不敢再去思考的话。
苏沫摇头,看着两边繁华的街道,觉得自己特别渺小。
而寒少誉却看到苏沫扮作男生,眼睛里露出的茫然又脆弱的目光,好像要寻找什么的样子。他的心里越来越变得空白一片,然后在那里出现了苏沫现在抬头看着霓虹灯的样子。
“我不知道该做什么,我想回家了。”
家?她说的是哪里?难道已经把金哲远那里当做家了吗?
“我会送你回去。”
苏沫又是摇头,看着寒少誉的眼眸,慢慢的看往她想看到的那个她长大的地方。
“不是金哲远家,是我的家。”
什么时候才能回去?苏沫很想回去。要不,现在就决定回去吧。
虽然这里是她的家乡,但是她想念那个让她长大的地方,想爸爸妈妈了。
她还没有把金哲远那里当做家,寒少誉刚才心里的忧恼,现在已然消失了。
“但是,回不去了吧?”
苏沫其实已经猜到了一些,但不知道猜的是不是对的。
每次想到家,跟金哲远提起父母,他就好像刻意在避开话题。
那天醒过来,拥有了与他们所有人的第一次记忆。可是关于父母的话题,总是被带过去。
“看你的样子,我猜得很对。”
她的父母,都遇害了。这件事她应该还不知道,但她已经猜到那个地方回不去了。
寒少誉知道父母对于一个孩子的羁绊有多深,同时也深深经历过彻底失去父母的痛。
虽然他还是不惊不变的站在苏沫面前,但他的眼眸里却是深深的冰冷。
“回不去的。”
寒少誉不会瞒她,反正她很快就会全部都想起来。陷入深深的痛苦之中,能够救赎她的只有她自己的意志。
给别人制造痛苦,本身就是他的工作。苏沫错了,他怎么会是好人。
“如果有一天你必须得离开这里,你不能依赖我们五个人,会去哪里?”
那天在爷爷的房间,爷爷跟苏沫说的话,寒少誉都听到了。
就是因为听到了,才在窗边看着她哭着跪在地上,被南里抱着上车离开。
他转身看着病床上的人,对他早就没有亲情,没有任何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