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不我待（1/2）

瞬命——

他顿愤难解，回身两刀捅伤陈笑对，抢回六爻占天刃，踢陈笑对到数米之外，继而抱怀瞬命后退。林旁丛草传来窸窣声，他戒备出剑，却看舒衣背着昏睡的季冥樱伸出头来。和他视线相对，舒衣极为急迫的对他道歉，说是跟瞬命等他会合时教武当掌门联一无名老叟抓住丢到山洞里，顷刻前才想法子逃离、找到这来，问他是否受伤，有无大碍。

“我无碍，你背季冥樱在草丛里藏好，我叫你出来你再出来。”

恐陈笑对再起攻来，顾时亡让舒衣安静藏匿，尔后一手握剑，一手搂着瞬命，细细查看伤势。

瞬命前胸后背被直贯刺穿，血溢青衣，额汗淋漓，脸色苍白，脉象动跳微弱，虽已因伤痛到指尖颤抖，双唇打战，还不忘努力抬眸关切他。

“唔嗯……时……时亡，你没受伤吧……”

被身况岌危的好友关切，顾时亡丝毫不觉喜幸。他扯下整条衣袖，为瞬命缠住伤口同时，冷声责道：“谁要你上来挡剑的，碍事！”受刺对他而言只是轻伤，可对瞬命这不会武功之人来说，轻易便会失殒性命。

“可是不挡，”瞬命噗地吐出一大口血，委屈瘪嘴：“我怕你死。”

“我没那么容易死。”扎紧布条，顾时亡用力打结，打得瞬命一痛，“我担忧嘛……咳咳……看你要被那老头刺伤，我脑子一片空白……何事都顾不得，满心只想冲上来、抱住你……护住你。”

“死便死。死只是一种结果，怎样都好，我无所谓。”

“但你要是死了，日后便没人会这么心念我安危，心念要护我周全。”

“我不在也会有某某会时刻心念你安危，心念要护你周全。”顾时亡向瞬命强调，“我并非是你这生中不可取替的那位，我不值得你不顾性命。”

“你值得。”瞬命粗喘着，抓住顾时亡衣领，也强调，“你最值得！”随后酝沉好半晌，似是鼓起绝意，直勾凝盯顾时亡说，“时亡……我对你……”

“闭嘴。”见瞬命眼神灼热，但异常坚定，顾时亡脸色骤变，他想即便是傻子也看得出瞬命将吐何言，连捂住瞬命情不自禁的呼之欲出，摆严正神色道：“听好瞬月生。我这生只为一人活，只为一人死，你有自己的路要走，你绝不能为我死，我也绝不要你为我死。日后再做方才那种傻事，我便与你断交，此生再不往来。”

“你好歹也听我把话说完再拒绝我吧……”瞬命苦笑。

“我不想听。”顾时亡摇头。瞬命对他点滴关怀，体贴温柔，他皆看在眼里记在心中，但他不会付情他人，亦不受他人付情。哪怕这个他人是已在胸中占重的瞬命。因他这生不爱天地，不爱自己，只爱商别轻。

“你……”

还未表明心迹就让顾时亡决然拒绝，甚至连听都不愿听，瞬命一时哽言，伤情过度，晕睡过去。顾时亡静默抱起瞬命，叫舒衣出来，要往马车位置去，欲趁陈笑对和王不语被打倒还没动作尽快驾马离开。

怎料顾时亡刚带舒衣走出两步，累累伤痕王不语撑地站起，瞥见陈笑对被砍伤双腿，动弹艰难，王不语一面追近顾时亡，一面起式出拳。

“顾时亡！你竟敢重伤老夫至交好友，受死吧！”

“陈笑对伤我至交好友又如何说？”顾时亡猛地停步，冷眼回喝苟延残喘，濒临极限的王不语，“你们一起受死吧！悲风秋画！”言罢，他力聚左手使悲风秋画扇起林中断枝树叶，跟拼老命杀来的王不语连击对撞。

只是掌波剑气冲击太大，二人谁都没能讨好，同时被伤倒摔地。

顾时亡觉怀抱瞬命不便出招，他正欲将瞬命放到一边，打王不语到明日前都无法动弹，本应被雪解拦住的完颜摇光忽而瘸拐跑来。发觉瞬命睡他怀中，重伤昏迷，完颜摇光急忙上前，抢走瞬命。探瞬命脉息微弱，完颜摇光想也未想，怒忿吼他：“你这魔头，你对月生做了什么！”

“他方才替我挡下一剑，伤到脏器，如不尽快疗伤止血，只怕是活不过明日。”虽不知完颜摇光是如何从雪解手下逃脱，但完颜摇光此时出现正是时候，能帮他抱瞬命去治伤。想着，顾时亡催促完颜摇光带瞬命去苏州城看病，“你还能动吧？能动便把瞬命带去城里找大夫。”

“他为你挡剑？你这魔头不是很厉害么，怎还要人给你挡剑！”

“是我不够厉害的错，抱歉。”

“他要有事我第一个来杀你！”完颜摇光咬牙切齿想拳打顾时亡，可闻瞬命气若游丝，前胸伤处溢血不断，恐性命有失，还是未有计较太多即慌张揉瞬命进怀里，急燎奔离，要去找大夫为瞬命疗伤。

“哪里跑？”

王不语不知何时已经起身，还扶陈笑对一同拦住完颜摇光，不准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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