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成魔(1/2)
“你……少拐弯抹角,你想拿他们要挟我加入魔教便直说。”顾时亡心窍玲珑,瞬霎就听出劫荒心弦外之音。商别轻与越刀去留人已死,普天下只剩有恩于他的瞬命与被他看作亲妹的苏因饮对他最为重要,劫荒问他瞬命跟苏因饮在他心中是否重要并非是想明确此事,而是想拿重要这点来捏他七寸软肋,以达目的。
“我可没胁迫之意,我只是与你好好商讨。”劫荒摆手,否有要挟意图。顾时亡感到可笑,他牵起嘴角,冷呵一声,“你都将他们二人这般了还说没胁迫之意?可笑!我现下不想与你废话,你就告诉我,如我宁死不入魔教他们会怎样。”
劫荒耸动双肩,回:“他们被我下了地狱蝶毒,要没解药,三日后便会死。”
“你有解药。”
“我是下毒之人,自然有解药。”
“你想如何。”
“你说呢?”
“我……”俯看怀中二人各一眼,顾时亡眼睫微颤。
他没料到劫荒如此绝情,瞬命也罢,苏因饮由劫荒手把手教习长大,劫荒竟丝毫不念旧情,就为要挟他而给苏因饮下毒。思及此,他纠着气紧端量瞬命跟苏因饮,心震难止。他不愿二人活泛爱笑的模样消逝成空、更不愿堕身魔教。但劫荒言下之意已十分明显——想让瞬命跟苏因饮解毒活命可以,他得投进魔教。
这该如何是好。
顾时亡不想瞬命跟苏因饮死,亦不想加入魔教。可眼前境况容不得他不想,瞬命跟苏因饮的生死全在他一念之间,他必须作出选择。因而一时极其矛盾,难以言语。见他眉凝额皱,愁容满面,劫荒心情大好,“你加入魔教我就立刻为他们二人解毒。”
犹疑反复良晌,顾时亡抬眸肃问劫荒,“你只有这一个要求?”
“是啊。”劫荒颔首,“我对你只这么一个要求。只要你听话,我便予你万般好处。”
再看怀中二人苍白面容一眼,顾时亡捏紧双拳,他想抢夺解药,强带人走。可他身无长物,刀剑皆不在身侧,对此地也不熟悉,在屋内有魔教弟子的情形与劫荒硬拼绝对无好可讨,抢夺解药、强带人走显然不切实际,亦是忘恩负义之举。自顾纠绕半天,他无可奈何,“你立刻为他们解毒。我……”
他顿默一晌,终是协妥,“我心甘情愿加入魔教。”
“好!”劫荒异为欣喜,连使舒衣去端汤印,“舒衣,快把入教要备的汤印拿来!”
两手抱紧瞬命跟苏因饮,顾时亡一言不发,静默沉思。
他一遍一遍告诉自己,正道在他心中,堕身魔道他也不会改变。当前最要紧的是瞬命跟苏因饮的性命安危。为此他付出自己,牺牲道义也无所不惜,他已在悔恨怨愤中失离商别轻跟越刀去留人,不能再失去瞬命跟苏因饮。
半炷香后,舒衣端来一碗花枣汤和一块蝶羽印泥。
“时亡,过来!”劫荒招顾时亡起身。
顾时亡听话起身,在劫荒笑眼中喝尽汤汁,由劫荒在他脖侧纹印赤绯蝶纹。纹完他问劫荒喝汤纹身是属何意,劫荒娓娓说来:“这蝶羽纹是天穹魔教的独属印记,有这印记便说明你是魔教中人。而花枣汤用蝶后尸身熬制,喝下的弟子一旦离心叛教,便会被数万只地狱毒蝶当成仇敌蚕食殆尽。”
言毕劫荒交予他一面令牌,牌上铭两双缟凤蝶图案,印摩尼二字,和劫荒两年前遗落在苍华被他捡到的那块令牌一模一样。“这块令牌给你,务必随身携带。”
“我有一块。”顾时亡没接,他想他有块旧牌,无需再拿新的携带。
“那块是我的令牌,你不能用。”劫荒强把令牌塞进到他手中,“用这块!”
“这令牌有何用?”拿起令牌,顾时亡只闻异香,没发觉可使之处,他不解,劫荒向他释道:“这令牌能透香定位。你拿着令牌,无论身处何地教众都知位置。倘若哪日你遇险失踪,包含我在内的教众便能通过令牌寻你救你。”
这令牌能用来定位寻踪?那这两年半一直贴身携带劫荒令牌的他莫不是被魔教时刻监知……顾时亡恍然明悟,“你就是靠这令牌得知我在哪才赶去救我的?”
“差不多吧。”劫荒肯定,随后按承诺拿出两颗药丸,前后喂给瞬命跟苏因饮。
眼看瞬命和苏因饮面颊泛红,身子微动,似要醒来,顾时亡既感心安,亦觉难安。他不知该如何面对被他决绝抛给完颜摇光的瞬命和把他当作一生之敌的苏因饮,他退到一旁,远走也不是,避躲也不是,冷凌面容隐隐透出窘迫。
观他神色复杂,手足无措,劫荒暧昧一笑。
“哟,他们俩要醒了啊。圣子,你想如何处置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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