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门难避（1/2）

“我们是长生宫弟子，我名长德美，与我一道这位名长荷。”长德美貌形五大三粗，嗓音也如巨力猛汉，答完顾时亡所问，长德美再问顾时亡：“你是何人！从何处来！来长生宫又是为何事！”

其气沉声粗，丝毫不似姑娘。但多亏她犹男豪犷，瞬命得以推开顾时亡，暂且克服恐女，提胆代顾时亡向长德美回话：“我名诸葛短，我姐妹名顾倾国。我们想投奔长生宫，还请二位妹妹收留。”

“倾国……”长德美默念此名，抬眸凝视顾时亡，只见顾时亡身穿翠绿纱裙，发戴鸡冠红花，肤色抹成土黄，双颊红似猕猴屁股，神情冷酷仿若无心，皱眉又问瞬命：“你们为何想投奔长生宫？”

“我被负心汉抛弃，无家可归，无处可去。呜……”说罢，瞬命假模假样的抹泪。长德美转首问顾时亡，“你呢？为何想投奔长生宫？”

“我……”顾时亡本欲说是因为挚爱夫君过世，但他却感觉他并非是在撒谎，缘由酝酿待出已让他隐隐心痛。话刚出口便无法继续言说，不了了之。看顾时亡语塞，长德美和长荷不解，瞬命连搂住顾时亡，帮顾时亡告长德美和长荷：“她夫君年前因祸死去，她生无可恋几度投河。我和她从小亲如姐妹，我怕她自尽，便想着带她一道来投长生宫，希求长生宫能让她找回生力，不再寻死。”

“原来如此。”得知其中缘由，长德美表情略有松动，瞬命忙接，“正是如此！不知二位妹妹可否收留我与姐妹。若而为愿意收留，我此生必为长生宫做牛做马，赴汤蹈火，烧火煮饭，在所不辞！”

长德美和长菏互看一眼，皆露出迟色。长德美有些为难，依是拒却顾时亡和瞬命道：“长生宫昨日午时才接进一批老儒妇孕，如今住处不够。你们二人尚还年青，也颇有几分姿色，再寻好人家改嫁不难，实在没到迫需长生宫接济的地步。去投别处吧。”

这是看出他们二人不是弃妇寡妇才拒还是……

顾时亡以眼神询问瞬命，瞬命摇头否认，而后挽手长德美，欲图和长德美套亲近，“我早已发誓此生不再嫁人！求求妹妹，收留我们吧，我吃得不多，三碗一顿而已。收留我耗不下几石米！”

“回去吧。”长德美明确不可：“天还未黑，我们会目送你们上岸。”

“求你长德美妹妹，我和姐妹三日都没吃过面条，好饿……”瞬命扯谎卖惨，长德美并不受此触动，眉头都未动一下。黔驴话穷，瞬命只好秀出才技，奢长德美看中并收留他们，“我儿时曾遇过司马破，经他指点精通医术。我姐妹平日不爱说话，精通倾听……”

“我们走吧，别冒犯人家姑娘。”顾时亡拉开瞬命，提声叫瞬命勿对长德美过分纠缠，姑娘家心意已定，说再说都没用。他想不愿收留也罢，他通悉奇门遁甲，等长德美和长荷回去再私闯长生宫便是。没料在旁默观的长荷真被瞬命惊道：“诸葛姑娘精通医术？！”

“尚有几分精通。”答完瞬命似觉不够，立即改口，“颇有几分精通！”

晓得瞬命擅医，长荷脸上透出欣喜，连搂长德美背身。二人细声讨论片刻，重下决定，收留并将顾时亡和瞬命带进长生宫，安置在长生宫西南角落名为长生避世居的六合大院。

避世居院内全是新年以来投奔长生宫的弃妇和寡妇，年纪均在四十以上，四十五六之间。突进两位不过二八年纪的少妇，如投石如沟，惊起波澜，三姑六婆们一传十、十传百，炸开锅般，纷纷跑到顾时亡和瞬命屋中，围着二人问东问西，非要晓得二人为何成为弃寡。

顾时亡跟瞬命无可奈何，只得胡编故事应付这些无聊姑婆。

顾时亡编和夫君青梅竹马，彼此倾慕，相敬如宾，成亲两年仍如胶似漆。只是好景不长，夫君出外探友人病，却不幸在途中被无良匪盗抢杀，夫君四肢尽断，惨死郊野，从此与他生死相隔。

瞬命编夫君爱上一只大理公猴以后，因相思日日海吃甘蕉，他体谅夫君还种甘蕉喂予夫君，期许夫君能恢复良知，不恋兽猴多恋发妻。结果夫君却拿走家中全熟腌肉，跟公狗远走将他抛弃。

二人皆是信口胡诌，只为应付三姑六婆，未想依次说完，三姑六婆们哭的哭，怒的怒！

“你夫君死无全尸？”

“真惨。”

“你夫君竟为只公狗抛弃你！真是禽兽不如！”

“正常，我夫君在离家前也与我家母鸡……”

“我夫君也和蝴蝶……”

“我夫君一样死无全尸，他欺我十年，我某夜气急，将他阉割！”

“姐姐厉害！”

“阉得好！厉害！”

对两故事评头论足过后缠着顾时亡与瞬命多说些，再说得仔细些。二人耐不过妇孺嚼舌，直说到夜半，这些三姑六婆才鸟散。

三更前刻长德美拿数套粉罗衣裙来让顾时亡跟瞬命换用，说是有事会传唤二人。顾时亡问无事如何，长德美回不传唤时就呆在避世院中刺绣弄花，和其余投奔者闲话家常。简明交待完毕，长德美要走，瞬命也接过粉罗衣裙到床边整理行装。

“我们不用劳事吗？”顾时亡叫住长德美。

在五毒时每日他和瞬命要以完颜摇光随侍身份劳事，借此在五毒换得衣食住宿。可来长生宫却不做任何活计，这让他感到困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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