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等春雷（2/2）

完颜摇光深深凝视瞬命，不过片刻，完颜摇光绝望舒气，顾时亡估量完颜摇光会因情悲受挫出功毒伤他和瞬命，握剑欲出。没想那双蓝如空阔的眼中竟透出祈求之意。

完颜摇光非但没对他和瞬命出手，还放缓声量，轻轻呼唤瞬命。

“无钱，前日你不是还说要同我四处云游，看中原大好风光，观各地故土人情？我说先去扬州，你我白日品美食小吃，夜里去古运河放烟火你也赞同……”讲到此处，完颜摇光抓着心口，修长指节轻颤，“你真就打算如此离开？你不记得与我畅谈此事时的欢喜向往了吗？你不想同我去云游中原了吗？”

此番黯然诘问令顾时亡心中一惊，他默默看向瞬命，以目问是完颜摇光所言否为实，瞬命慌张起来，“我那只是随口说说！”顾时亡一阵无言。“……”他虽视完颜摇光为敌，可他也觉瞬命在与完颜摇光相处中有失妥当，骗人何物都好，骗真心蒙昧最是残忍。

“随口说说？”完颜摇光瞬怔，心碎至极至顶，竟笑出声来，连连道好，“好，好。”大笑过后，彻底绝望，面色终冷：“五毒规矩，教内弟子一旦入教，便永生轻易叛教。你们要走可以，先断经脉！”说罢，完颜摇光掌对顾时亡，颇有丝气急败坏要拿人泄愤的意味。

“我们在五毒才待了不到三月，五毒的饭菜都还没吃惯呢，根本算不上是真正的五毒弟子……”瞬命嘟咙，“用得着如此无情么？”

完颜摇光冷哼：“一日是五毒弟子，终生是五毒弟子。”瞬命觉着这规矩过分，“来了不满意想走还得断经脉，还叫不叫人活了！”

“你若不想断经割脉也可以。”完颜摇光提出条件，“我可以放顾无骨走，但你得留下跟我回五毒复命。”

“你是为何来追我们，你到底晓不晓得我做过何事？”瞬命感到困解，“我擅闯你爹卧房，还看见他……若回五毒我必死无疑。你不是十分喜欢我么，这便是你的十分喜欢？让我去送死？”完颜摇光收手，解释道：“他嘱咐我活捉你们，没让我灭口。别怕，只要你愿跟我回去，虚心向我爹认错，我定护你周全，我不管你为何闯他卧房，是否伤他未成，我只管你性命无忧。你不会受惩更不会死。”保证至此，完颜摇光还举手发誓，“我对天发誓。”

“这……”完颜摇光语态真挚，瞬命竟有些许动摇，“你根本不了解我犯下的错事有多严重，我落到你爹手里一定会死。”

绕到顾时亡身侧，完颜摇光牵起瞬命，柔声道：“无论你犯下多大错事我都会帮你解决，只要你愿跟我回去。”

“你别碰我！”手被炙热握紧，瞬命突感恶寒，甩开完颜摇光，完颜摇光也不怒，继续好言相劝，循循善诱，清透的蓝眸里全是无悔深情，瞬命退后想躲，完颜摇光当即追上。旁观至此，顾时亡确信完颜摇光对瞬命动了真情，连他们二人和父亲作对都能抛在脑后，不生仇恨，只求瞬命回去，还决意瞬命护其周全。他令瞬命闭嘴，“莫和他废话。”继而丢瞬命到远处，一剑朝完颜摇光刺去。

完颜摇光一眼就认出顾时亡手中这把刀魂剑骨的绝世名剑，惊讶非常，居然忘记躲闪，“六爻占天刃怎会在你手里？”

“没人教你相打时要专心吗。”顾时亡不喜偷袭未备之人，他收剑改刺为踢，将完颜摇光踢出十数米远，方才再刺一剑，直指完颜摇光咽喉要害。完颜摇光这才回神，在地上翻滚数圈，反身躲过同时使出五毒功法第七式，化掌为利爪，飞起袭顾时亡左胸，要掏出顾时亡腔内脏器。顾时亡蹲地飞腿，扫下盘把完颜摇光踢倒，完颜摇光立刻后翻起身，挥袖洒出把名：“七步含笑终”的毒粉，顾时亡迅极后退，一招，“悲风秋画！”以凉秋剑气化剧毒无形。

“悲风秋画？”完颜摇光怔住，“你这功法是……出自欺天神鉴。”

“是又如何。”

“欺天神鉴乃魔教至上宝典，多前已同魔教教主劫荒一起被武林盟联合六大门派烧毁。你怎可能学到此功？！”

顾时亡不答，反趁完颜摇光疑问走神连刺完颜摇光胸喉。完颜摇光年纪虽不大，功底却极扎实，身法矫健，反应迅速，顾时亡连番进攻均利落避开，并抓空丢出数只蝎虫。顾时亡看都没看蝎虫，只凭气声一剑伤尽。而后他佯装出掌，趁完颜摇光往右闪时抛剑飞去，完颜摇光复朝左躲，这么动正中顾时亡下怀。瞬即伸手回剑，朝完颜摇光心脉刺去，待完颜摇光反应过来时，锋刃只离胸前半寸，避无可避，顾时亡正要用力。听见瞬命大喊不要。

“时亡，别杀他！”

“时亡？”完颜摇光震诧半瞬，抬眸惊视顾时亡，“你就是顾时亡？”

顾时亡未理完颜摇光，只告瞬命，“我不杀他，日后他必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