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世第一(1/2)
“我是不是要死了?”顾时亡以目光询问越刀去留人,语带微微震颤,非因惶恐。他不怕死,可他还有嘱托要完成,他不想在此时断命。
越刀去留人面露难色,半晌才道:“过来!坐到我身前来!”
“作甚?”
“救你!”
顾时亡将信将疑,在越刀去留人身前跪坐。越刀去留人背部佝偻够不着他,他弯腰。越刀去留人一手摁他风府穴,一手以掌力为他疏经通脉,将他从十生石谋来那内力逼出流通,再依四虚次序逼回丹田,反复几回,调息运转。顾时亡虽觉舒适一些,但又吐出好几口血来。
看顾时亡吐血不歇,越刀去留人抚眉叹气,“你年方十四,练武时日尚浅,十位武林高手的内力于你而言还是过分负担,尽管你有强大意志能承住运用,你这菜鸡身子却承不住。”
“那该如何……唔……”说着,顾时亡又吐血来,吐地他有些恍惚,只觉浑身轻飘飘,摇摇晃晃,随时都要倒地一般。
“时亡!小心!”托住顾时亡双肩,越刀去留人思索片刻,道:“我会将我此生功力的九成传给你,若我天下第一之名不虚,我的功力应能将十生石中那十人内力吞噬变作己有,再安顺于你,保你安然无恙。”
“……九成功力?”
“怎的,你小子还嫌少?!”
越刀去留人欲锤顾时亡后脑勺,碍顾时亡虚弱,便只轻拍一下。
顾时亡愣了瞬,轻摇头。
“不,并非如此。我只是以为……师傅没必要为我做到程度。”顾时亡不愿为自己这条命拿去越刀去留人的功力,对习武者而言,功力既是一生心血亦是一身荣光,记过往种种,铭心刻骨,比命还重。“轻易为我这萍水相逢之人舍去九成,实在不值。”
越刀去留人怒了,狠锤顾时亡后脑勺。
“你相貌出众,又极有习武天赋,为何张口闭口总讲些丧言卑语?为你性命舍去九成功力哪里不值?你倒是算与我听听!”
“我……”顾时亡真欲说一二不值之处。越刀去留人以长辈之姿厉声喝他:“为师要传功救你是为师的事,为师认为有必要即可,你闭嘴!”
因越刀去留人心意已决,顾时亡不好再拒。
他勉强提神,立身坐正。尽力去承越刀去留人双掌传功那热。越刀去留人内力深厚,更甚十生石里五人总和,并且极好控制,仿佛天生就属于他一般。顾时亡能明晰感受到内力涌入,柔和、宽容,将他体内乱成数状的内力吞噬,最终与他血肉相连,融进神髓。
好和缓。
好温暖。
顾时亡禁不住闭上眼,静静接承。
柴房内有一纸窗,二人破地而出时正在落日,传完功时已在破晓。
“好了。”越刀去留人陡忽收手,把不死封刀录和天机启一并塞进顾时亡衣袖,“两本你都收好。有我功力后,你可轻松使触至上无双刀法。”
如此便好了?顾时亡睁开眼,面色红润,眼蕴神采,充满气力,仿若重获新生一般。
“谢谢师……”
他回望越刀去留人说谢,却见越刀去留人模样大变,双唇颤抖,说不出话来。
传完毕生功力九成,本就苍老如古稀之年的越刀去留人变得愈发沧桑,嗓音更加嘶哑、吐息如蝇虫呅呐,强健呼吸现下虚浮如丝,然今只年方五六,竟如风烛老人一般,奄奄一息。
“你不用死了,但你师傅我怕是快死了,真是个要命的徒弟!”越刀去留人勉强打趣道。可眼神浑浊无光,表情也不再灵动。
顾时亡心愧难语,只抓越刀去留人枯骨般的双手,握在掌心。除去商别轻,从未有人他如此好过。
他自小孤冷,不知如何表达,不懂如何说明。他只能握紧对方。
看不得顾时亡伤心,越刀去留人反安慰顾时亡,“你不用难过,是我自己要为你死。只是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原本我无法断定,但听那小子所言,加之现下传功也无碍,我已能确信。”
“那小子是何人……商别轻?”
“正是。”
“他和你说过话?”商别轻急促问。“弟子失礼,他都和师傅说些什么?”
“他说……”
越刀去留人话刚起头,木门嗒地一声,被人推开。
顾时亡和越刀去留人同时朝门望去,只见苍华怜一身青衣,手握赤色青铜古剑,凤眼微眯,面色不善。虽目中含怒,苍华怜依旧持着和蔼面目,粗声对顾时亡道:“锦绣这丫头真是胆大包天,我让他杀你,她不仅不杀,竟还擅自把你和越刀去留人这狗东西关在一起,呵呵。”
是苍华锦绣擅自将她关进地牢的,顾时亡心一咯噔,十分疑问,但他选择收起此疑,先问苍华怜,“你把商别轻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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