诓骗(1/2)
“心情不好就可以置朝政不管吗?你别再任性了。”她忍不住又劝他。
“朕知道,朕又不是昏君。”
赵琰吃了些饭菜便搁了筷子,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玉面莹然,心情似乎很不错。修长的手指捏着杯子,又提壶倒了一杯,放在面前,看她一眼,想了想,对赵宝娴道:“宝娴,卢少将军带兵击退了敌军,再有一个月就从边关回来了,到时朕要好好赏封他。”
赵宝娴托着下巴,视线落在桌面上,事不关己的样子,轻轻地‘嗯’了一声。
赵琰接着道:“卢少将军英勇非凡,面庞也十分俊朗,如今又立了大功,升官进爵,前途无限,京城不知多少名门佳丽为之心动。朕想,若将你托付给他,足可放心了,朕深知他是个值得依靠的人。”
赵宝娴眸中闪过讶然之色,见他说的认真,像是经过深思熟虑了的,霎时间有些感动与欣慰,自然也十分高兴的。
他若放下那点执念,真愿意与她回到从前,为她想,那是再好不过了。
以往的那些事,他背地里瞒着自己做的,为她做的,她就当没听说过,装不知道。他们两个各自退让,活的糊涂一些,只保留值得珍重的东西。
“到时朕安排你和他见面。”
赵宝娴微微一笑,看着他没说话。
“这一杯,敬父皇!”赵琰将杯子举到中间,示意她碰杯。
赵宝娴心底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端起面前的酒杯与他碰了碰,递到唇边喝了。
赵琰又为两个人倒了酒,道:“这一杯,为我们两个和好如初!”
二人又一饮而尽,面上都轻松起来,为和解而悦然。
“凤仪宫还未建成。”赵琰惋惜地道。
“皇后既然要出宫,你为什么还要把凤阳宫烧了?”赵宝娴蹙起眉头,语气中难免带着责备。
“那座宫殿不吉利。”
赵宝娴感到无语至极,又觉着好笑,“清和,你从来不信这些鬼神之说,吉凶之兆不过是执行皇权的手段之一罢了。”
“人大概就是这样吧,在乎的东西就信,不在乎的便不信。”
“可你一句话,不知浪费了多少民力财力。”她说了两句,大约因为喝了酒,觉得有些心浮气躁,脑子发热,不由得拄着头沉默下来。
“等朕有了新皇后,可不想和她住在那座宫殿里,不知怎么的,就是厌烦……”赵琰注视着她的眼睛,见她双颊泛红,眸光渐不如方才澄澈,一条胳膊懒懒的搭在桌边上,娇软无力的样子。
他垂下眸子,手指在桌面上轻弹,“已逝的皇后,太后,太皇太后都在里面住过,还有许多宫女,恐怕里面怨气不小……对了,上回朕出宫,遇到了刺客,背上受了一剑。”
赵宝娴大吃一惊,急忙问他:“严重么?!”
赵琰扬起唇角微微一笑,点头,“很疼很疼,就在左肩上。”
“什么时候的事?!现在还疼么?”赵宝娴慌的站起身,想走到他身边,然而一站起来,就察觉到身上的力气像是全部被抽光了,脚下踩着棉花般,站立不稳,头也有些晕。
刚才喝了两杯酒,怎么酒劲儿这么大?她平日不是滴酒不沾的人。
她扶住椅背,一手贴在额头上摸了摸。
赵琰不知何时走到了她身边,手臂揽在她的腰上轻抚,将头贴在她耳畔低声道:“朕骗你的,肩上不曾受伤。”
“清和,我、我怎么了…………”赵宝娴靠在他胸前,被他撑着身体的重量,这感觉似醉非醉,却绝对不清醒,也眼皮都无力抬起。
她隐约忆起每年四五月份的藤花架下,她半躺半坐的靠在美人榻上休憩,穿着薄春衫,太阳暖洋洋的照在身上,像大人温暖的怀抱包裹着她,呼吸间能闻到花香,周围不时有鸟鸣,有时候醒来母妃就在她旁边坐着,或者是奶娘,或者是婢女守着她。
“睡一会儿就好了,没事的。”赵琰像是在哄她一样,声音轻柔的很,可手上用了力,使两人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
赵宝娴闭上了眼睛,感觉到自己被赵琰打横抱了起来,脑子里的思绪轻飘飘的,像天上一朵一朵的云,倏地飞来,倏地离去,无法归拢到一起,在这样的情况下,意识模糊,逐渐地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等她睁开眼睛,看到了赵琰近在咫尺的那张脸。
见她醒了,他慢慢直起身体,眸中柔情无限,仿佛千言万语都化在这深情的凝视中,像分离已久的情人重新回到了自己的怀抱,面容因情。欲而涨红,呼吸急促。
赵宝娴脑子还未完全清醒,与他安静的对视着,又将目光缓缓往下移,他脖颈里的皮肤也浅浅泛红色,光洁的胸膛剧烈喘息起伏着。春尚早,在这城外山寺里尤其明显,夜里被子盖两层嫌热,一层嫌冷,早起需多穿件衣裳,午后阳光虽盛,但无一丝半缕披身难免会生寒,她两个肩头就觉出了凉意。
“我觉得恶心,你总是骗我。”她啜泣着,难过的对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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