惩罚（1/2）

占星台下隐约传来脚步声，贝利尔瞬间将书放下，抽出了法杖。他机警地盯着黑夜深处，仿佛有什么凶猛野兽就要从那里向他袭来。

“贝利尔？”来人跨上了占星台，看到蓄势以待的贝利尔时愣了一愣，随即笑道：“你在这做什么？啊！你是特地来圣堂找我玩的吗？”

是阿撒兹勒。

他与阿撒兹勒早已成为了相熟的朋友——在今天之前他是这么认为的，但是现在，他将法杖指向阿撒兹勒。

“阿撒，”他叫他时用上了在伊甸园时对他的称呼，他的心里有渴望，他希望阿撒兹勒并没有参与：“你应该在第二天不是吗？”

阿撒兹勒的脸上依旧盈满笑容，只是那笑容有些冷：“贝利，你应该先把法杖放下来。”

他也叫他贝利，但是语气却不那么友善：“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坐下好好的聊一聊。”

“不，阿撒，”贝利尔固执己见：“请你告诉我，为什么你现在不在第二天？”

“理由你应该很清楚了不是吗？”阿撒兹勒毫无畏惧地向前走了一步：“否则你又怎么举起法杖？你从不会这样对待‘朋友’不是吗？”

贝利尔终于肯面对这样一个事实：他所认识的阿撒兹勒与真正的阿撒兹勒完全不同，而现在，阿撒兹勒是敌非友，他们站在对立的两个阵营。

他只能涩然开口：“阿撒兹勒，告诉我萨麦尔的下落。”

“萨麦尔？”阿撒兹勒嗤笑一声，言语中满是轻视和轻蔑：“他不会再回来了。”

“什么叫不会再回来？”贝利尔一定要问清楚，他必须问明白。

“呵呵，”阿撒兹勒朝他走来，毫不畏惧贝利尔的法杖，他并不是来和贝利尔打架的不是吗？而他也有自信，在他将萨麦尔的下落完全说出来之前，贝利尔绝不会对他出手。

不错，是绝对不会，这该死的绝对。

他绝对不愿意承认贝利尔对萨麦尔的重视已经到了让他都能看出来的地步。

果然，贝利尔并没有出手。阿撒兹勒不确定他选择不出手，是否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七天内不能使用黑魔法，而贝利尔不会白魔法，但是他宁愿贝利尔也想到这一点了。

他从贝利尔身侧走过，坐到了那张古藤旧椅上，他懒洋洋地靠在羊毛旧垫上，又舒服地将双腿伸直交叠：“不会回来的意思就是永远留在那里，或者换个词——死亡。”

“我不信，”贝利尔的脸色煞白，但是他挺直了腰，将法杖抱回怀里，他强调：“我不信，阿撒兹勒，告诉我真相。”

“真相？”阿撒兹勒觉得可笑：“你要什么真相？”

“我要一切的真相。”

“不，贝利尔，不要试图去了解真相。”阿撒兹勒笑的有些邪恶，今天的他笑容依旧，却已经不再是贝利尔所认识的“阿撒”。

“当事情露出骇人的真相，你一定会觉得活在虚假的真实中更令人快乐。”

“我不需要快乐，阿撒兹勒。”贝利尔的耐心已经快要被耗尽了：“告诉我真相。”

“好吧，”阿撒兹勒把一只长腿收回，另一只放在原地转了转脚腕：“我只能告诉你，萨麦尔被神惩罚了，他本来应该去人间将摩西的灵魂带到圣殿，但是他失败了。神罚他去追回摩西的灵魂，结果你猜他追去了哪里？”

贝利尔没有接话。

阿撒兹勒也不在意，自顾自地说完：“是地狱哦，贝利尔。他追去了地狱。”

贝利尔听到这里，转身就走，他走了两步，阿撒兹勒突然站了起来：“贝利尔！根本就不是神的惩罚那么简单的事！不要去地狱找他！他已被黑暗侵蚀，很快就会失去性命！如果你去找他，一定会被传染！”

贝利尔停住了脚步：“不，阿撒兹勒，我要去找他，”他顿了顿：“我必须去。”

阿撒兹勒在他停下的一瞬间曾有过欣喜、有过犹豫、甚至有过那么一点对萨麦尔的善意，但是现在这些情绪全部泯灭：“贝利尔，我难道不曾表达过我的情感吗？”

“我爱你啊，贝利尔，我可以给你你想要的一切，如果你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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