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审中]（2/2）

“拐走……？”

“就是离开我们身边，离开蝶屋，去另一个地方，另一个人身边生活的意思哦？”

萤石的眼猛的睁大了，他皱起眉，小小的脸也皱成一团，脸颊微鼓十足可爱，抱着香奈惠的腰往她肩窝里蹭

“我不要！我不说了！我才不要一个人去别的地方！我不要嘛！就，就算……不小心去了远方，我也会顺着香气回来的，绝对会回来的”

香气

香奈惠低头去看他，但小孩像是害怕自己被丢下一样，不肯抬头，只留下一个后脑勺和毛茸茸的小发尾，白色的发带隐没其中，长长的垂下，她只好摸着他的脊背，一节一节的往下摸，来回几次小孩自己就忍不住抬起脸来，带着羞意

“不，不要那么摸我啦……好奇怪哦，痒痒的”

这会倒是不好意思起来

“但是，萤石是要长大的”

香奈惠接住了上一个话题，面上温柔又和蔼，她看着萤石，又像是在透过他看另一个人，陷入某种浅淡的忧愁之中

“长大，娶妻，生子，平凡的一生……小孩子总归是要长大的”

她又叹气，摸了摸小孩的脑袋，然后捧住他的脸，她知道他真的很有天分，呼吸秘法几乎是一学就会一点就通，哪怕身体并没有经过系统的训练无法负荷过度呼吸的后遗症，小孩缺少的，只是时间而已

只要给他时间，三年，五年，七年，他或许能成为最年轻的柱也说不定，这种惊人的天分正是现在的鬼杀队需要的

但是她不想这样

鬼与人的仇恨世世代代的纠缠，如果可以的话香奈惠不希望这孩子也参与进来，他看起来比当时的忍还小，过分的年轻甚至是年幼了，甚至不理解仇恨是什么，他只是知道鬼是罪魁祸首，但背后的黑暗一概不知，虽然一度沉溺于黑暗的梦魇里，但挣扎着爬上来之后，看人的时候眼眸透彻，带着光亮，能露出好看的笑

他是个好孩子，萤石是个好孩子

不该在这充满血腥气的夜晚里挣扎的，应该拥有能在太阳下的人生，平凡的长大，或许会遇到坏的事情，但也会遇到好的事情，哭也好笑也好，执子之手也好孤独终老也好

趁现在还能退出的时候——

“……香奈惠大人，我啊，我想学那个，呼的一下，就砰的变快的那个，那个，呼吸！”

或许他之前说了什么，但这会的余音扰的香奈惠脑子里嗡嗡的，穿着病号服的小孩坐在她的腿上，萤色的眼，白的发，在视野模糊间和好像很久之前的忍重合，黑的发，紫的眼，一个笑着，一个哭着

“我要加入鬼杀队！”

一个声音轻软，像是阳光下的梦，一个声音狠厉，是月下的黑影，无法遗忘的夜晚仿佛又重现于此，她抱着忍，但现在又切实是在温暖的阳光下，她抱着萤石

一样的，彻骨的冷

真是的，明明阳光这么好，这可真奇怪

香奈惠这么想着，抱住了怀里的小孩，偷偷擦去了眼里的泪，放开的时候，她就又是那个漂亮而强大的柱，有着得体的笑，听见自己应了声好

于是小孩露出了那种，无垢的，纯粹的，欢喜的笑

忍的声音遥遥的从走廊另一端传来，她拿着一沓体检报告，伴随着木制回廊吱呀吱呀的声音，走到了这片秋光下

她的姐姐回头对她挥了挥手

“今天天气很好呢，阳光也暖和，天空也很蓝”

“我们去踏秋吧，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