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审中](1/2)
御史府邸外,似乎有一女子在和门仆争辩着什么。
“苏小姐,你又何必如此固执呢,这都连着来了三次了,我们少爷要是想见你,他早见了,怎么会等到如今?”门仆说着,语气不似往日的客气尊敬,而是满满的轻蔑不屑。
“不可能,不可能……”苏娴妤用力摇头,急切道:“定是……定是他还不知道我来找他了。你去和他一说,他必定会让我进去的。”
“苏小姐,您还是请回吧,我们少爷都已经和你退了婚,你出了那样的事情,现在是不是该避嫌一下比较好。”门仆神色凛然道,还特意加重了“那样”二字。
“不,那件事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的,我要和他解释,我要见他!我要见他!”苏娴妤歇斯底里地说完这一句,想靠蛮力冲破门仆的阻拦,进入府中。却被门仆粗暴一推,狼狈地摔倒在了坚硬的地上。
“嘎吱~”一声作响,大门在此刻打开。苏娴妤迅速从地上站起,在看到来人时双眸里迸出亮光来,却在听到面前来人说的话时,一点一点地黯淡下去。
“我就说门外怎么这么吵,原来是苏二小姐莅临寒舍了呀。”
沈宣的面容一如往常一般俊美儒雅,却不复往日的温情,看向苏娴妤的目光也如看待完全陌生的人一般冷漠,还带着隐隐的不耐烦。
“宣哥哥你听我解释,那件事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的。”苏娴妤激动地上前抓住沈宣的袖子,急切地道:“那天……”
“那天我亲眼所见,你和你们丞相府的下人同床共枕,厮混在一起,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沈宣却兀自打断她,神色有些嫌恶地从她手中扯出袖子,又用手轻拍了几下,就像沾上了什么肮脏的灰尘一样。
这一举动刺痛了苏娴妤已经支离破碎的心,但她还是哽咽着继续解释道:“不,不是这样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那样的事情,但我保证我和他之间什么都没有。”
“苏娴妤。”沈宣直呼她的全名,语气已经颇有些不耐烦了:“我们已经退婚了,没有关系了。你又何必到我面前来自证清白,你以为我堂堂御史府嫡长子会要一只别人穿过的破鞋吗?”
“宣哥哥,你真的一点也不相信我吗?”苏娴妤脸上写满了受伤,但还是硬撑着自己摇摇欲坠的身子,问道。
“那是自然,我只相信我亲眼所见的。你要是还顾及着你那仅存的微薄颜面,往后就别来纠缠我。”沈宣神色凛然道,转身准备决绝地离开。
手臂却被身后的人紧紧拉住,苏娴妤泪眼朦胧地乞求道:“宣哥哥,你别走好吗?我真的没有做过那种事,你相信我好吗?”
“放手!”耐心已经被消磨殆尽,沈宣语气极为不好地道,苏娴妤依旧固执地紧紧攥着,眼里都是深情的光芒。
打心底升腾起一抹厌恶,沈宣大力一甩,毫无准备的苏娴妤,整个人因为身体惯性向后跌倒在了坚硬的地上。
沈宣却并没有回头看她一眼,而是疾步进了府,吩咐门仆道:“守好门,千万别让那些乱七八糟的人混进来。”
接连两次高强度的摔倒,苏娴妤的身体都在隐隐作痛,但沈宣这句完全划清界限的无情话语,更是让她的心不由自已地绞痛起来。
往昔的甜蜜深情,海誓山盟,难道他就这样轻易地抹杀掉了吗?可纵使心里再不舍不甘,苏娴妤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朱漆的大门一点点地关闭,直到不留任何缝隙。
当然被关闭的不只是这扇门,还有她最后的希冀和希望。
苏娴妤醒来的时候,脸上再一次淌满了两行清泪。她早已记不清,这是第几次在湿润的枕头上醒来了,也不知是第几次在梦里反复梦到些让人心碎的场景。
虽然那件让她颜面尽失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整整一个月,但却依旧在她的脑海里不断复演,不断地折磨着她。
寒冬腊月的天气,屋子里并没有生火。她只着一件单薄的里衣,赤足起身下床,走到铜镜前坐下,却无心梳妆,只是呆呆地看着镜子里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自己。
一双肿成核桃、布满血丝的无神的眼睛,苍白地看不到一丝血色的脸颊,一切都颓靡地让人感觉不到一丝生气。
任谁也想象不到,不久前前,她还是满脸娇羞地坐在这镜前,梳妆的怀春少女。
门外传来敲门声,她却无心管顾。就连来人都已经推门而入,她仍是毫无反应。
“我的好妹妹,怎么才一段时间不见,你已经憔悴成这个样子了。”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虽然说的是很关切的问候语,但语气中却轻松地让人听不出半分关心之意。
苏娴妤只是呆滞地看着,铜镜里苏盈盈娇美且带着如花笑靥的,与她的形如枯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的面容,不作回应。
苏盈盈却自顾自地说道:“你被爹关了禁足,好多事情都还不知道。姐姐这番来也是带了一个好消息给你,再过两天,姐姐就要成亲了呢。”
苏娴妤依旧满脸死寂。
苏盈盈继续说着:“你知道姐姐的新郎是谁吗?就是御史大人家的大公子沈宣。”
苏娴妤终于有了回应,她苍白如纸的脸上满是不可置信,因为长夜的痛哭,发出的声音嘶哑又难听:“你说什么?”
“就是之前和你退婚的沈公子啊,他几天前和喜娘一起上门来向我提亲了,你看这件喜服,就是他亲自带人送到我手中来的。妹妹,你瞧瞧这上面精致的花纹,好看吗?”
苏盈盈一脸喜色地问,完全沉浸在待嫁的喜悦里。像是才想到什么,她又开口道:“你瞧瞧姐姐这记性,忘了妹妹之前一直爱慕的人便是这沈公子。不过出了那等事后,妹妹念头也应该断了吧。”
“为什么?”纵使喉咙干涩地发痛,苏娴妤还是难掩心中的悲愤,高声质问道。
“为什么”苏盈盈莞尔,似乎听见了什么有趣的问题,继而道:“我的好妹妹,这个问题你应该要问你自己呀。”
苏盈盈突然凑近到苏娴妤耳边,用只有二人能听的到的音量低声说:“因为你德不配位啊,论姿容才华,你样样在我之下。论父亲的宠爱,你也远不及我,为何你是嫡而我却只能为庶?”
“知道吗?不是沈宣不相信你,而是那件事本就是我二人一起策划的,为的就是和你退婚,他又有何立场去信你。”
“原来你们早就勾结在了一起,欺我单纯,骗的我好苦啊!”
一直坐立不动的苏娴妤突然站起身来,丧失理智地向苏盈盈猛扑过去,神色狰狞地拼命用手掐着她的脖子。
“救命啊!”苏盈盈声音尖利地求救了一句,门外立即有两个侍女冲进门来,强行把苏娴妤从苏盈盈身上拉了下来,把她制服,交给苏丞相处置。
一声声凄厉惨痛的叫声从正厅里传出来,声声泣血锥心。就连看守外院的奴仆听见,都不觉眉头颦蹙。
“和别人珠胎暗结,让我在天下人面前丢尽颜面也就算了。现如今,你竟然心肠歹毒到要残害你的长姐!”苏运怒瞪了一眼面前被打得满身血污、气息虚弱的苏娴妤,厉声道。
“爹,你不要责罚妹妹了,是我不好,我不该在她情绪激动的时候,去看望她。”苏盈盈站在一边,语气楚楚可怜地向坐在紫檀木的太师椅上,一脸威严的丞相苏运乞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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