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五（2/2）

～这段涉及脖子以下，晋江爸爸说不能写～

刘文清醒来时第一眼看到的是苏至承，只觉得自己在做梦，却觉得这梦挺好的。不知自己是快死了，还是已经死了，但至少离开之前还能见一见这人，挺好的。

苏至承看着他，过了一会，淡淡地说了一句：“醒了啊？”

刘文清想回答他，“嗯醒了。”发现喉间干涩，发不出声响，于是点了点头。定睛观瞧，见得苏至承眼圈鼻子都是红的，双眸中还氤氲着未及消散的水汽，忍不住就想笑话他两句。

这才想到体察一下自己的身体……好像是还活着的……疼，还不止腰间的伤口，下身撕裂般的痛苦很快让他意识彻底回了笼，想起发生了什么……

刘文清下意识的躲开苏至承沾了水要帮他湿润嘴唇的帕子。

“我三弟有个很不好的习惯，什么东西他用了以后怎么样都成，但他用之前这东西若是先给别人使过了，他是怎么都不愿意要的了。”

刘文清的记性惯常的好，读书习文过目不忘，别人说的话也能记得清清楚楚，连语气词也不过错乱分毫。脑袋一旦运作起来，好记性也就恶趣味的叫嚣着提醒他，刘文清，你刚刚被苏至秉沾染了，不干净了，说不定他的痕迹还留在你的身体里没有清理干净。

苏至承忍了一会也就破功显出了原型。

“躲什么？嫌帕子脏沾污了你？”

说完想起了什么，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嘴巴。接着道：“你别多想，我没别的意思……就你们士族的那套讲究，东西要干净的都是最底线的要求，就又怕你矫情……哎……我觉得我现在说什么错什么，笨嘴笨舌的……”

是啊，君子远庖厨，他杀了人。

那种事更是礼法难容吧，他的父亲、族人要是知道了，这样腌臜不堪的东西，怕是弃之唯恐不及，再不会让他进家门了的吧……

“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最好的那个，大男人的还要守着贞操寻死觅活的？”

苏至承其实是想说，我喜欢你，想跟你过一辈子，别说你给人做了一次，就算你是南风馆里的哥儿，日日夜夜和不同的嫖客颠鸾倒凤；就算你成了亲，有了家室，几年几十年和妻子云雨巫山。只要你愿意，只要你说你想跟我在一起，我都会毫不犹豫地凑到你跟前……

但是这会他不敢，之前没有说，现在这么说，刘文清会以为他在可怜他，怜悯他。他虽素知刘文清内心强大，但毕竟是个读书人，从小被礼义廉耻灌溉思想，这种事可能比要了他的命还让他痛苦吧。

“这是哪？”刘文清的喉间干涩，硬说了一句话，声音听着粗粝低沉，生生在苏至承心口磨搓着一般，只听了他的声音，也让他觉得心疼难受得紧。

“这是大将军府，你安心休养。”怕他误会，又补了一句，“二哥……慌了神，不敢送你回宫，就带了这里。你放心，全天下没有比大将军府口风严实的地方了，谁都不会知道的。”

刘文清闭上眼，会的……大将军府是江皇后的母家，别人或可能瞒住，皇后那却是很快会得到消息。为人母再讲道理，也不会看着自己的孩子有何差池，很快会有动作的。会杀了他吗？这是最直接最一劳永逸的法子。

刘文清也不是没想过去死，若为父母不亲，族人不受，用这肮脏的皮囊处在这世间……孤魂野鬼似的游荡不知何去何从，不能忠君报国，不能孝事父母，不能和他在一起……那活着的意义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