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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可利与琉琪雅(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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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可利在二层的电梯口等待她们。

绿松石色的头发与同色的眼眸,以及颇具辨识度的阴柔面孔。米可利今天穿着并非是公众最熟悉的那一身标志性衣装,而是淡绿色v领衬衫与质地垂顺的米色长裤。偏向日常的打扮,但给人的整体印象与电视上所见的并无二致。他站在衬着夕阳的落地窗前,在二人进门时回头欠身致意,举手投足间是浑然天成的优雅。

“明石小姐、提曼卡小姐,”他微笑的时候令人联想到盛满阳光的湖泊,“请允许我代表联盟向二位表示衷心的感谢。”

亲切且疏离,这才是樨华更加擅长应对的模式。她代替语言能力有限的克洛艾与对方礼貌地寒暄了几句,随后便由一名警员领着进入了一间笔录室。克洛艾则被带入了另一间,樨华想他们或许需要翻译,因为克洛艾的丰缘话仅限于日常的沟通。

米可利旁听了她的笔录,但他并非主导的提问者。绿发的青年只是拉了一张椅子坐着,专注地倾听警员与樨华的一问一答,偶尔插话一二句,言语不多,但要点精准。他陷入思考的时候,搭在臂弯处的手指轻轻叩击,目光里偶尔流露出犀利,旋即消融在如水的眼瞳中。

樨华的笔录在克洛艾之前结束。她返回大厅内等待的时候,米可利主动朝她搭了话。

“距离我们上次见面快七年了吧,樨华君。”算不上新奇的开场白,但从米可利口中说出来,并不会令人不适,“看起来你已经步上正轨了。如何,还顺利吗?”

他在樨华对面的长椅上弯腰落座,长腿优雅地交叠起来。

“不顺利……那才是常态吧,我们总要面对这样那样的案子。”樨华笑了一笑,“习惯就好。”

“也是。”米可利跟着笑了,“你真的变强了很多,你的宝可梦也是。”

他说着,朝樨华身边的黑曜石勾起嘴角,面露赞许之色。大嘴娃受宠若惊地捂住了嘴,面上泛起两朵小小的红晕,朝他点头致意——拥有少女般外形的它,也实打实地有着一颗少女(或者说花痴)之心,对英俊男性的称赞向来没有抵抗之力,包括但不仅限于大吾以及米可利。

樨华看了它一眼,不禁也抿出一丝笑意:“只是基本的职业素养罢了,您过奖了。”

“过分的自谦可是骄傲哦,樨华君。ICPO(国际刑警)的训练的严苛程度是出了名的,而且你这样年轻就被分入特殊作战部,应该付出了相当大的努力吧。”米可利用悠然的语调说道,“说起来,我还见过你一次,在卡洛斯地区的时候。”

樨华眨了一下眼睛,她确实对此感到惊讶:“……是吗?”

“是在五年前吧,我去卡洛斯巡演的时候。”米可利回忆道,“在密阿雷市的玛利亚咖啡馆,你在对面的车站等车,那个时候你剪着短发。”他的手在下颌处比划了一下。

“喔……那确实是我。”

“你现在的状态比那时好了很多。”米可利微笑着停顿了一下,“我和大吾总是担心你在遭受那样的打击后会一蹶不振,你能成长到这样的程度,真是太好了。”

他毫不避讳地提到大吾的名字,樨华在心里愣了一下,但表面依旧维持着平静。当年她对大吾的好感从来不加掩饰的写在脸上,身为他的挚友米可利不可能对此毫不知情。方才他是无意的言辞,还是有意试探呢?她想了想,决定略过这个问题:“可是……您不认为我是坏人吗?”

“坏人?”米可利意外地看了她一眼,笑了起来:“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你,樨华君。我们当然是相信你的。”

——我们当然是相信你的。

樨华的胸口微微起伏起来,这句话仿佛在她的胸腔里炸开了一团小小的火焰。她的表情依旧没有太大的波动,只有飞快眨动的双眼泄露出了她的无措。与她相比,黑曜石的反应则明显许多,它先是面露惊讶地捧起了脸,然后拉住樨华的袖子摇了摇,发出了“クチクチ”的欢快声音,十分为她高兴的模样。

这样一来一去,这边的心理反应便被米可利尽收眼底了。他微微前倾身子,稍显无奈地笑了:“你该自信一点的。”

“……不,没有人有义务相信我的。”她的手指在衣袖下绞了绞,抬起头,少有地露出了真挚的微笑,“我很高兴您能那样想,谢谢。”

克洛艾打着哈欠从笔录室出来,晃悠到樨华身边,却不料对面坐着一个米可利,赶紧把嘴合上:“啊啊米可利先生!”她摸了摸口袋,然后低头猛戳樨华,用卡洛斯语说道:“你有没有笔,我想要签名!”

樨华拉开包翻了翻:“没有。”

“可恶啊!……那就让他签在你的衬衫上怎么样?反正血溅成这个样子你肯定不会再穿了。”

“……你确定要收藏这件衣服?”

由于是在用外语交谈,克洛艾只是象征性地控制了一下音量,哪知米可利突然插话:“这件衣服可不适合收藏,提曼卡小姐。如果您愿意,我可以把签名的写真寄给您。”

追星成功的克洛艾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双手捂嘴:“这……真的吗!”

“当然。”

樨华也愣了,问道:“您能听懂吗?”

“我能听懂简单的对话。”米可利答道,他的目光在她一片狼藉的白衬衫上逡巡一番,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轻轻一拍手心,“你不需要换一件衣服吗,樨华君。我的侄女正在水静市的华丽大赛会场,我可以托她送件衣服过来,步行过来不出十分钟。”

这是个好提议,樨华没有推辞。她的衬衫上有大片的血污,就这样走在街上确实过于吓人了。

琉琪亚——米可利的侄女,很快出现在了警局。她有着和米可利如出一辙的发色与瞳色,明眸皓齿,笑起来的时候元气又治愈。樨华一眼认出这位最近活跃在华丽大赛的新星。她向米可利和克洛艾打了个招呼,兴冲冲的目光落在樨华身上。

“你好,我是琉琪雅!”她用轻快语调说道,目光下移,看见樨华的衬衫时掩住嘴啊了一声,随即皱起眉头,连连摇头,“这样是不行的,不行的!怎么可以穿着这样的衣服出门呢?”

言罢,她不由分说地推着樨华的肩膀往洗手间走去。

樨华脱下衬衫,团在一起塞进琉琪雅带来的塑料袋中,突然意识到这是她这两周内报废的第三套衣服。她惆怅地叹了口气。

琉琪雅把带来的衣服抖开,这是一条宝石红的无袖连衣裙,金色的镶边领,长度未及膝,多节的褶皱设计使它充满了少女感。樨华愣在原地,这和她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换上吧,怎么了吗?”琉琪雅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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