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章（1/2）
“看看，我就说吧，陆海到最后准是听我们小斯的话。”许只一边搓着地板，一边和趴在窗框上快要和玻璃合二为一的白宙得瑟，“哎，小白你是在用你的衣服擦玻璃吗？你再不离远点，那脏的全留你身上了。”
“这玻璃是真的难擦，要不我们众筹给老陆家装过新的得了，省的我擦得这么辛苦还糊成这样。”白宙一捋袖子，发现自己半件衣服都由红转黑了，“我去，我这衣服是真的毁了，完了，回去我妈又该削我了。”
“你还是好好擦玻璃吧，陈年跟陆海不熟都留下来帮忙了，你再不用点心，你兄弟都要跟人跑了。”许只捏起墙角一只历史悠久的布袋，胆颤心惊地塞进陈年刚刚买回来的新的垃圾袋里，“这东西应该都能扔吧？”
“不能扔我们还收拾什么？”陈年不知什么时候走进了厨房，“你这厨房的玻璃擦的怎么样了？好擦吗？”
“一点也不好擦，这上面的脏东西粘的也太牢固了”，白宙把自己弄脏的衣服展示给陈年看，“我实在是要没辙了，这也太难了吧。”
“我来试试，”陈年接过白宙的工作岗位，看着也没使多大劲，就那么轻轻一擦，面前的玻璃就干净了。
“我去，牛逼啊，我擦半天都没个变化，你一上手就弄干净了？”
“我平时在店里擦玻璃擦多了，要擦不干净我妈不给饭吃，没办法，都是练出来的。”陈年扬了扬头，没想到自己这么多年被训练出来的擦玻璃手法有朝一日能拿来撑撑场子，“厨房的玻璃比较难擦，我擦吧，你去看看卧室的，客厅的我已经擦完了。”
“行，简直不要太好！”白宙一下就蹦达出了厨房门。
“只只，我这块扣干净了，你等下记得拖一下，我先出去扫其他地方，等会你出来。”没一会儿，刘念也拿上扫帚出了厨房。
陈年见周围终于没有其他人了，立马猫着腰小心蹲到许只边上，弄得许只一时紧张兮兮。
“听小景说你羊毛毡做得特别好？”他把声音压得低低的。
许只愣了愣：“嗯？怎么了？”
“你能教教我吗？”
“哈？你要学吗？可以啊。”
“那加个微信？”陈年连忙掏出手机，“这事你千万别和小景说。”
许只点开自己的微信二维码：“为什么？你是打算送小斯一个羊毛毡当惊喜，但不想让她知道是你送的？”
“唉，这事有点麻烦，反正以后就麻烦你教我几手了。”陈年暗忖：我总不能告诉你我把你送给她的礼物弄坏了，然后现在还回来找你请教吧？
“我跟你讲哦，你别对小斯动什么歪心思，她和陆海关系很好的。”许只突然警惕起来。
“什么鬼？我和她认识这么多年，怎么就她和陆海关系好了？要好也是跟我好。”陈年闷哼一声，觉得来找许只真是他马失前蹄，“我擦窗户去了。”然后走到玻璃窗面前又是一阵闷哼——他怎么就沦落到给陆海免费当劳力的份上了？
让陆海扫天花板，他还真的就认认真真，目不斜视地扫天花板，像个根据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一样，绝对不会做计划之外的事，但看上去又有些魂不守舍。
于斯好不容易把陆海的衣服全部塞进行李箱里避灰尘，才开始整理房间各处的橱柜书架。
时隔多年，这屋里的每个架子上都积满了厚厚的灰尘。第一次来的时候，于斯只在客厅坐过一会，这次来才理清整个房间的构造，三房一厅两卫一厨，属于那种很紧凑但很温馨的户型。
三个房间一个主卧一个看装修是个小男孩的房间，剩下一个房间里堆满了各种乐器乐谱。
于斯先进了放乐器的小房间，这里面需要擦拭的东西比其他地方要多要细。房间里一架钢琴占据了大半的地盘，墙上挂着竖笛风琴吉他还有小提琴以及一些她分不清叫不准名字的乐器，侧面墙上立着一排书架，上面除了一排乐谱之外就是各种奖牌奖杯和证书。简直就是一个迷你的音乐展览室。
于斯拧干毛巾准备从最大的钢琴开始擦洗。因为不知道怎么保养钢琴才是对的，所以她只是很小心地把面上的灰尘给擦干净。
擦完钢琴，本来她是想先把乐器都给擦干净再整理奖杯和乐谱，但一想到这些东西都挂在墙上，要一一取下来再挂回去，便决定先收拾乐谱再说。
她把所有乐谱都从架子上搬下来轻放到地上，一本一本的用拧干的湿毛巾擦过才重新摆回擦干净的书架上。抱起最后一叠乐谱的时候，有张纸从里面掉了下来，于斯捡起来打算把它塞回书页里，转到正面时看见上面的涂鸦——一个女人坐在钢琴前，边上站着一个小男孩，头上飘着几个音符，应该是在唱歌。涂鸦的下面写了几句话，于斯猜应该是歌词，只是她好想从来没听过这首曲子。
“海风啊，海风啊，卷起了浪花两束半，冲走脚印等太阳，星星出来赶月亮......”
于斯估摸着这上面的小男孩应该就是陆海，那个女人或许是他的母亲。
她把纸张重新夹回去收好，对于陆海刚才的情绪波动似乎有迹可循了。
她有些懊恼，以至于踩上椅子去够墙上挂的乐器时，碰了一鼻子灰尘，憋不住打了个喷嚏之后连带着脚下不稳从椅子上摔了下来，但意料之中的疼痛并没有发生——她结结实实地摔到了陆海的怀里。
四目相对间，于斯的耳根渐渐发烫，虽然面部表情看上去并没有一丝半毫明显的变化。陆海冷着一张脸，率先从地上站起来，凭借身高优势把墙上的乐器全部都揭了下来堆在钢琴上。
“这里不用打扫，你可以出去了。”陆海站在钢琴前背对着于斯，语气里毫无波澜，态度十分坚决。
于斯从地上站起来，看了眼陆海的背影，想到刚才那张画，什么也没说很快就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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