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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汀怏怏不乐的回了自己房间,一进门,见歪在窗下贵妃榻上的刑部侍郎庶子周明哲端着一杯酒眯着眼睛冲她意味深长的笑,气得一跺脚,娇声骂道:“周郎还笑话妾!妾真真是没脸了!”
周明哲一仰头,朗声大笑:“如何?宁姑娘人呢?你可有请来?”
如汀关了房门,缓步走到贵妃榻前,听男人这话,“哼”了一声:“周郎还要拿妾身说笑,请没请来这不是明摆着的么?”
“我早便说了,让你别去招惹她,你自个非要去,这会倒又怪我了?”周明哲笑得合不拢嘴,“宁姑娘的爹当年可是大邺数一数二的才子,若非才智惊为天人,如何能历经三朝,从众皇子启蒙之师,到太子太傅,最后官至丞相?他那样的人娇养大的女儿自然也不会是个只有美貌没有脑子的花瓶美人,哪里是你随便两句话,摆摆架子吓唬吓唬就能唬得住的。”
如汀想到宁亦姝握着把带血匕首的样子,撇撇嘴:“这个宁大小姐瞧她第一眼,跟个毛茸茸的兔子一样娇柔柔的,哪想到伸手摸她一把,才知道竟是个长了獠牙会咬人的,你是不知道,刚刚我只是让张妈妈上前拉她过来,她倒厉害,直接拿身上藏的匕首划破了张妈妈的手!”
周明哲只是笑。
如汀不满的推了周明哲一把:“妾身见周郎今个一来便是宁姑娘长、宁姑娘短的念叨个没完,好心帮你去请人,你倒还笑话人家!”眼前闪过宁亦姝那张明艳不可方物的脸,白了周明哲一眼,阴阳怪气的道,“妾先前倒不知,在周公子眼里,宁大小姐竟是这样一个特别的美人呢!”
“她岂止是个特别的美人,在我眼里她简直就是落入凡尘的仙子,”周明哲摇了摇手中的酒杯,视线涣散的瞧着杯中缓缓转动的酒,语气渐渐低沉,“只可惜这样的一个佳人倒遭了那般变故,沦入教坊这种地方。不知将来她会是红颜薄命,从此沦落成权贵们手中的玩物,还是有哪个痴情种愿意守护这朵娇花,就此成就一段佳话……”
周明哲仰头喝尽杯中酒,面上表情一时有些复杂。
如汀望着周明哲的脸,沉吟片刻:“周郎既如此倾心于宁姑娘,为何不自个做那痴情种,护她这朵娇花?”
周明哲笑了:“我周某人虽倾慕宁姑娘,但更有自知之明,她这样的一个美人,断然不是我这种身份地位的人能护得住的,”一顿,伸手将如汀揽进怀里,“你可知这京城之中,皇亲国戚、世家公子,多少有权有势的男人,明里暗里倾慕宁亦姝。从前她是右丞相的爱女,碍于她爹,这些人敢想不敢做,现而今,她爹流放,她进了永乐坊,你且瞧着吧,这些人为了争她还不定闹出什么事呢。”
如汀靠在周明哲怀着,仰起头看了看周明哲的脸:“周郎不会不甘心吗?”
“我为何要不甘心?”周明哲挑眉看了如汀一眼,“这世上的美人儿千千万万,有些像是宁姑娘,可远观不可亵玩,有些嘛,便就像是你,必须得抱在怀里可劲儿宠…”说话间,一只手揽过如汀纤细的腰肢。
“人家跟你说正经的呢,你这人可真是讨厌。”如汀娇嗔,双手环住周明哲的脖子,两人一并倒到了贵妃榻上……
*
三娘走后,五儿叫人送了热水进来服侍宁亦姝洗漱。宁亦姝不动声色的观察五儿,时不时的和她聊上几句话,问她家是哪里的,怎么来的永乐坊。宁亦姝问一句,五儿回一句。
五儿不怎么笑,话也不多,不过做起事来倒是手脚麻利又细致周到,瞧着像是个心思简单的人。可即便如此,宁亦姝心里对这姑娘仍保持着警惕,毕竟今个三娘的言行实在是奇怪,又突然送了这么个人过来,面上说是服侍她的,可谁知到底是来服侍她的还是来监视她的呢?
夜渐渐深了,宁亦姝裹着被子躺在床上却迟迟不能入睡,此时与她一墙之隔的五儿同样是醒着的。
五儿立在隔间的小窗前,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窗外漆黑的夜幕,不知过了多久,一道黑影突然落到窗前,五儿瞧了一眼来人,压低了声音道:“大人今夜歇在哪里了?多久能到京城?”
“在城南二十里外的陈家庄,明个正午前必能抵京。”黑衣人回道。
五儿点点头:“你带话给大人,就说一切都已办妥了,我到宁姑娘身边了。”
黑衣人没再说话,纵身一跃,就此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
宁亦姝夜里睡的不好,翌日起的晚,面色有些苍白,整个人瞧着无精打采的。五儿替宁亦姝端来了早饭,一碗粳米粥,几碟小菜点心,依次摆到桌上。
宁亦姝没什么胃口,坐到桌边勉强吃了两口粥便放下了碗筷。
五儿一直待在旁边,见宁亦姝只吃了这么点东西,忙道:“姑娘是觉得饭菜不合胃口吗?你想吃什么?我去帮你做。”
“不用,我自小吃的便不多。”宁亦姝抬头冲五儿淡淡一笑。
这话其实是假的,宁亦姝一向有点嘴馋,最爱吃些甜腻的零嘴。只是近来她实在是没什么胃口,也不想麻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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