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气(1/2)
申惠儿的父亲在知府哥哥手下当个小官,她听父亲说起过,将军府的长公子齐鄞来了平桥镇。
知府在京中有后台,所以消息灵通。
知府背后的人和那将军府的夫人有关系,特地知会知府,等齐鄞来了平桥镇,就把他的一举一动都监视着,总之不要让他回京城。
要是他安分点还好,要是想回京城,就在路上把他杀了。
虽她父亲知道的信息也只有一点,却也不难推断齐鄞现在自身难保,偏偏陈建杭这蠢货看不清形势,自己贴上去。
也怪她大意了,来平桥镇没想起这事。
这陈建杭的前妻可真的是个泼妇,为了点嫁妆就直接找上门来大吵大闹,寻死觅活的,真是丢人现眼。
虽她是看不上陈建杭,但现在她才是陈建杭的正妻,这个村妇敢当着她的面撒泼。
再看一介村妇,却长得比一些富家小姐都好看,这让她心里更是愤懑,恨不得撕了这张脸。
可这齐鄞为何会突然开口维护这村妇?
传闻这人不近女色甚至是个短袖,二十好几了也没有成亲,莫不是口味独特,不喜欢大家闺秀喜欢泼辣的?
电光火石间,申惠儿的思绪百转千回,打定主意,既然知府大伯的背后人要打压齐鄞,她也不用惧怕他背后的将军府了。
齐鄞开口了,在场众人都纷纷看过去,只见一年轻公子坐在轮椅上,身后站着一小厮。
年轻公子玉带束发,眉眼如画,端得是一个风度翩翩。齐鄞今天打扮得很是俊俏,甚至压过了陈建杭,比江琬初见他那寒酸样好了不是一点半点。
陈建杭也傻了,这个人这个人,这个人不是那天在江家酒楼,他随从把刀架他脖子上的人吗!
齐鄞来的时候陈建杭正忙,齐鄞就自己进去了,陈建杭的小厮给他引路的,所以陈建杭还没见过“齐公子”的脸。
平桥镇很少出现这般出色的年轻人,是以在座的年轻姑娘媳妇们都忍不住打量着。
江琬向他看过去,正对上他投过来的眼神。
齐鄞眨眨眼,惹得江琬差点绷不住。
却说陈建杭脸红一阵白一阵,没办法,硬着头皮,假装那日在江家酒楼两人并没有交集,上前道,“齐公子,不过是一破落亲戚上门打秋风,我正让人打发她出去呢,你快进屋吧,莫让这乡下人污了你眼睛。”
齐鄞抬头看他,颇为疑惑,“你以前不也是乡下人吗?”
陈建杭:“额……我,这不一样,这女人就是一刁妇,我是怕她……”
“怕她说你私吞她嫁妆?”
“不,不是……”
陈建杭心里绞成一团,要是他觉得自己德行不端怎么办,在京城给自己使绊子怎么办?
“哦?可是我刚刚听说你们陈家把人家休了,却不归嫁妆,这好像不符合我朝律法啊……”
齐鄞挑挑眉,依然笑得儒雅随和。
陈建杭终于看出来了,这小子就是个笑面虎!今日算他倒霉!
“没,没说不……”
陈建杭正要解释,申惠儿走过来突然插嘴道,“齐公子,这儿不是京城,这里也不是你家,我们陈家的家事,还轮不到你管吧。”
齐鄞眼神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秒便移开了,反而目光柔和地看向江琬。
“可是江姑娘是在下的好友,好友有难,自当挺身而出。”
齐鄞又道,“再说了江姑娘一个弱女子,被这么多人围着,拉胳膊拽腿的,我看了实在心疼。”
江琬……
申惠儿却不吃这一套,冷笑道,“你一个外地人,她一个被休的村妇,又无礼蛮横,你们是怎么搅和在一起……”
齐鄞打断她,“非也非也,不管是我还是在场众人,相信大家都看得出来是你们无礼,扣下别人嫁妆在先,指使丫鬟伤人在后。我齐鄞从小读圣贤书,遵的是是非曲直,敬的是礼义廉耻,今日分明是你们仗着人多势众欺负一弱女子,我岂能坐视不管。”
陈建杭内心:你在说我读的不是圣贤书?你说我没有礼义廉耻?
申惠儿也气的不轻,这个齐鄞,表面看着是个翩翩公子,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能把人气死。
周围人都被齐鄞说得一愣一愣的,再加上刚刚的闹剧,现下都对陈家升起了厌恶之感。
这陈建杭可不就是攀龙附凤在先,欺人弱小在后?
这种人发达了,就算现在巴结他,以后未必能从他身上得到好处。
江琬则是憋笑,暗暗给齐鄞竖个大拇指。
阿志面无表情地站在轮椅后,充当冷酷护卫,一看就不好惹。
“你到底想怎么样?”申惠儿忍着怒气道。
“很简单啊。”
齐鄞手指轻扣轮椅扶手,故作高深道,“我说了我遵的是是非曲直,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把欠人家的嫁妆还了,放她走,这事儿就算了解。”
“不可能!她今日如此扫我脸面,就这么放她离开?”陈建杭道。
齐鄞略带讽刺地看他一眼,“还不是你自找的。”
陈建杭差点气崩,申惠儿拽住他袖子,用只有几个人听见的声音道,“你莫不是真以为你还是将军府的长公子吧,整个淮州府都在申家的控制下,我劝你识相点,乖乖养你的伤,若是出来到处蹦跶,保不准你的命还有没有。”
齐鄞丝毫不为所动,“我也劝你一句,做事留三分,将军府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拿捏的。”
“你……”
申慧儿还要再说,却发现自己开不了口了,她捏着自己脖子,瞪圆眼睛盯着齐鄞。
阿志的隔空点穴,百发百中。
陈建杭也察觉不对劲,见申慧儿一副见鬼的惊恐样子,他连忙问,“慧儿你怎么了。”
申慧儿拍开他的手,恶狠狠地转身进屋去了,陈建杭觉得自己也有点不对劲,想开口,惊觉他也不能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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