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大当婚（2/2）

江夫人苦笑不得，“我还没说你娶了媳妇忘了娘呢。”

“所以嘛，娘，我还不想娶媳妇，我可不想忘记您呢。”江南顺势扑倒在江夫人怀里撒娇。

江夫人慈爱地点了点江南的额头，“你啊你！”

“这么多漂亮姑娘，你就真没有看上的。”

江南望着桌上摆着的一溜美人图，颓废地摇了摇头。

江夫人见江南这个态势，“真是怪了？按理说你这个年纪，应该也到喜欢姑娘的时候了。”她拿起一副图，“端庄得体，落落大方，颇有贤妻良母的风范。要不娘给你做主，给你们凑一对。”

“别。你们可以凑一对，别扯上我。”

“你说什么胡话呢？我问你，你这个不要那个不要。莫非已经有中意的人？”

中意的人，宋瓷？突然想到之前自己的赌咒，“就算全世界只剩下你一个女人，我也不会娶你。”江南赶紧摇摇头，“反正我现在还不想娶亲。”

江南的弟弟江澄现在也只有4岁左右，好奇地问道：“娘，娶亲是什么啊？”

“娶亲啊，就是给你娶个嫂子回家。”

“嫂子是什么？”

“嫂子就是你哥哥的妻子。”

“那嫂子会给我糖吗？”

“会。”

“那我要嫂子，我要嫂子。”

江夫人顺势说道，“听到没有，澄澄也说要嫂子呢？”

江南一把抱过澄澄，“澄澄乖，你要是不要嫂子，哥天天给你买糖人吃。你要嫂子就别要你哥哥。”江澄伤心地抱着江南道：“那我不要嫂子，我只要哥哥，我要吃糖。”

江南满意地点点头，又对江夫人说，“你看，澄澄只要哥哥不要嫂子呢。”

江夫人苦笑不得，“你就会耍弄澄澄”。

“娘，可不是你先逗他的，怎么又怪起我来了。”

江夫人摇摇手，“算了算了！你赶快回军营去吧！天天在家把我操心得慌！”

江南作了个揖，退出了母亲的房间。其实，凭江家的权势、江南的容貌和武艺，想嫁给他的姑娘自然不少。可江南不知为何，对这些花容月貌的姑娘实在是提不起兴趣，想到要和她们相处还不如和宋瓷吵架来得快活。

被催婚的不只是江南一人，这边，程元风正和程唯坚商量着为她求娶李家小姐的事。

“李芾大人为人正直，高风亮节，如此严父，想必教出来的女儿品行是不差的。李二娘我也见过，温柔大方，贤良淑德的，且听说她还倾慕于你。这门亲事说来也门当户对，你有何不满的？”

“孙儿年轻尚轻，还不着急。”

“年级尚轻，哼！”程元风捋了捋胡子，“你这是倚小卖小，我和你这般大的时候，早就生了你爹。”

“翁翁年少有为，春风得意，孙儿拜服！”

“既然拜服还不赶快娶亲？”

“翁翁，其实，其实……”程唯坚嗫嚅着：“我有喜欢的女子。”

程元风呆住了，他没想到一向不苟言笑的孙子竟也情窦初开了，

“喜欢的女子？是谁？家世如何？”

“她叫宋瓷。”程唯坚顿了顿，“是我们府中的厨司。”

“下人？”程元风的脸一下子就拉了下来，“下人岂可做正妻？”

“翁翁，宋瓷并非下人，而是有正当职业的人。我们并不比她高贵多少。”

“唯坚，你喜欢她，翁翁也不拦你，收到房里做个侍妾就成。难不成还因为这么个小人耽误娶正妻不成？”

“翁翁，我年纪还小，娶妻的事以后再说吧。”

“唯坚啊，翁翁年纪大了，能护得了你一时，护不了你一世。翁翁在朝中树敌不少，贾似道一直与我不对付。若在你婚事上马虎，怕是将来不落好啊。若有一天翁翁突然去了，只怕朝中无靠山，由得人欺负你去了。”

程唯坚愤愤，“大不了致仕隐退，不与这□□人佞官为伍。”

“诶！只怕倒时就由不得你了。”程元风对着孙子说出了他深深的担忧，看着孙子紧缩的眉头，也不由心疼：“如果你真的喜欢那女子，翁翁准你讨他来做妾。但是正妻，只能是李家二娘。”

“翁翁！”

“我意已决，不必多言。李家二娘对你一片痴心，她父亲又是我的得意门生，我不敢辜负。若你想驳你翁翁的面子，背上薄情寡义的骂名，气死我的话，你就尽管去娶你那厨司好了。”

程唯坚只觉得天塌下来一般，难道亲情爱情终究不能两全吗？这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亲人，是他最敬重的翁翁，难道，他真的要为了爱情不顾一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