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之百戏（2/2）

一系列的操作让程唯坚、江南、辩清傻了眼，然而他们却手上丝毫没有闲着，都在努力地画着“宋瓷吃鸡腿”的傻样，连那个不存在的鸡腿也给画了上去，宋瓷本人也加入了他们。

不一会儿，四人就在茶汤上画好了。

辩清画的比较内敛。

程唯坚画的比较中规中矩。

江南就画得比较狰狞了。

宋瓷本人画的，则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几根白色的线条？

“这是什么东西？”程唯坚把头伸过来，疑惑地问道。

“鸟屎吗？白色的长条状的鸟屎？”江南有些不确定地说出自己的猜想。

如果真的是鸟屎的话，宋瓷倒是很想抓一把扔到江南身上。

“嗯。”宋瓷想了一会儿，“我吃鸡腿的内心，激动到凌乱。”

正在收拾茶粉的辩清手一抖，茶粉从桌子上抹到了地上。

“我选宋瓷，很虚无，很有美感。”

“我选宋瓷，很有新意。”

宋瓷有些受之为愧，“我觉得还是江郎君画的最好”。她指了指江南面前的茶汤，“很有我的神韵。”她定定地看着江南，想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东西来。他真的不是陆羽吗？为什么连这画都画得一模一样呢！

江南摆摆手，“我倒觉得辩清师父的好，吃鸡腿都能吃出诗意来。”只见宋瓷宽大的衣袂中伸出一只纤纤玉手，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捏住鸡腿送到嘴里，仿佛捏的不是一只鸡腿，是一只长笛，马上就要吹出美妙的音乐来。

“宋瓷的好，因为我们只注重表面，她注意到了内心，充分地表现了吃鸡腿时的激动。”辩清道，“以表及里，非常人可及也。”

宋瓷感觉自己已经要被吹上天了，她幻想着，自己正牢牢地抓住窗棂，半个身子已被吹出了窗外。

“有道理，那我也选宋瓷好了。”

“额！”宋瓷恶寒，赶紧摇摇头。“算了算了。”为了阻止被继续吹下去，宋瓷大义凛然地选了自己。于是乎，鬼画符的宋瓷成了四人茶百戏的优胜者。

“郎君，你好了吗？官人特别嘱咐你，晚上要去老太爷那边吃饭，你可记着吧！”听着里面四人的笑声，包厢外有个小厮怯生生地问道。

“记得记得！六安，你也进来吧！”江南朝外面喊了句。

六安！像是迷雾被扒开一般，宋瓷的心渐渐清明起来，那年陆羽带她去的那户人家，迎接他们的那小厮可不是叫六安嘛！

六安已经走了进来，宋瓷瞪大了眼睛。真的是那个三年前见过的那个小厮，只不过和三年前比起来，他似乎长开了些，但他的确就是那个人。

这么多巧合连起来，都指向江南就是陆羽这个事实。可是，为什么他一直否认呢？难道是他的同胞兄弟？还是他故意装作不认得我？还是他真的不记得我了？

宋瓷决定，一定要弄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