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食折柳(1/2)
在两人的争执中,有一个弱弱的声音,“你,你们……?”
陆羽和宋瓷转身看去,“娘!”
“大娘!”
原来是惜茶结束了明前茶的采摘,回家来过清明了。
“你们晚上竟然睡一个房间?”惜茶崩溃了。
“娘,没有的事,我只是昨晚在这里抓了只老鼠。”
“大娘,我一点儿也不想和宋瓷睡一个房间啊,霸占了我的位置不说,还装作是老鼠精来吓我。”
“我哪有?”“你就有!”陆羽和宋瓷又吵起来了。
“停停停!”惜茶制止了他们,她将宋瓷拉出陆羽房间,“怎么回事,宋瓷,你不要忘记你是个姑娘家!”
“娘,我真想忘记我是个女的!”宋瓷满不在乎道。
“宋瓷!”惜茶突然厉声道,“我是怎么教你的,你都忘了吗?”
“娘教我要勇敢要坚强,可从来没教我要如何做个姑娘家,娘自己不也像个男子一样吗?”
“我不是说这个!”
“为什么是女子,为什么女子和男子就不能做朋友呢?”宋瓷低下头,很是低落。
惜茶知道她是想起了和辩清的事,她搂住宋瓷,“阿瓷,不是说像不像男子的事。而是女子和男子就是要保持距离的,这是对女孩子的保护。”
“辩清不会伤害我,陆羽也不会伤害我!”宋瓷倔强地争辩。
“是,他们不会伤害你,但是社会、风俗、舆论都会伤害你。而且,我现在说的不仅仅是他们,他们两个不会,难道其他人就不会吗?你这么没有戒心,万一被有歹心的人骗了,你让我怎么和你父亲交代,和你外祖父交代?”
“那么,我的父亲,我的父亲呢,他有没有伤害你?”
惜茶仿佛被雷击中一般,脸上的表情一下子黯淡下去,空气一下子沉默了。
“你说啊,你说啊!”
“你的父亲,他消失了,莫名其妙的,从那天以后我便再也没见过他。”惜茶苦笑。
“我要去找他!”
“茫茫人海,你连他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你怎么找?”
“能找的,一定能找到的。”
“我不知道他现在是死是活,阿瓷!”惜茶突然捂住了胸口。“阿瓷,我也以为你父亲永远不会伤害我,可最终,我还是受伤了,所以为娘希望你在男女之事上要小心谨慎。”
“小心谨慎,处处防备!”宋瓷冷笑,“所以这就是让我和辩清分开的理由。”
“诶!”惜茶重重地叹了口气,“阿瓷,你怎么到现在还不明白?你难道要逼辩清违背他的信仰吗?这样子,他还是你那个喜欢的辩清吗?”
“我从来没有逼迫他违背她的信仰!”
“这由不得你,阿瓷,只要你太过接近他,就极有可能毁灭他。”
“娘,对不起!你是为我好,我知道的。我只是,真的真的很难过,所以把气撒到你头上。”
“没关系,阿瓷!你有什么话就跟娘讲,不要憋在心里,不然娘比你更难受!”惜茶抚摸着宋瓷的头发,一下又一下。
这是她的女儿啊,是她在个世界上最亲的人。
陆羽站在门后,脸上的表情却越来越沉重。
辩清?是上次那个和尚吗?他和宋瓷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呢?
一股懊恼之意升起,他也不知道是从哪儿跑来的,只突然觉得全身烦躁,难道是因为宋瓷之前没有告诉过他吗?
惜茶采摘了一些艾草和柳枝回来,艾草用来做清明粿,柳枝则是要插到屋檐上的。在临安,家家户户寒食节插柳满檐,屋坊青青。柳枝是从湖堤边折下的,有诗云:“莫把青青都折尽,明朝更有出城人。”
他们搬了几条凳子过去,陆羽负责把柳枝挂到屋檐上,
宋瓷则坐在一个小板凳上,在石墩上拿着个擂槌杵着艾草。
惜茶则在厨房和面。
“你和那个小和尚究竟什么关系?”陆羽问。
“认识的关系。”
“这个……”陆羽的眼睛往上扯了下,“不是,我是说你们之间好像很有故事的样子。”
宋瓷抓起杵烂的艾草,放到盆中,又放了一些新鲜的上去,“不关你事!”边说边杵。
陆羽自讨个没趣,专心地搭配起柳枝来了,“小坊幽曲,柳色满檐。”
他满怀欣赏地看了一眼,拍起手掌来,妙,太妙了!
宋瓷噗嗤一笑,“还做起诗来了!”
陆羽回头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想不到自己还是有些文采的嘛,看来那凶巴巴的爹让自己背的天书还有点作用!
“小心!”得意忘形的陆羽从凳子上跌下。
直挺挺的扑在宋瓷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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