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同桌是怪物（六）（2/2）

乐奚背对着宫城轻轻笑了下：“我不，你上次说好请我吃饭的，今天不能再叫你赖掉了。”

宫城话间有隐藏不住的笑意：“过期不候，你少做美梦。”

结果当晚的饭桌上有热腾腾的白米饭，一盘素炒菠菜和一盘西红柿炒鸡蛋。乐奚失望地夹了一大块鸡蛋放进嘴里：“怎么没有肉，你好抠啊！”

“我抠是吧，好，”宫城把菠菜换到乐奚面前，用筷子点点他说，“剥夺你吃鸡蛋的权利。”

乐奚笑着去抢：“那我吃西红柿总行吧，我是肉食动物，只吃青菜会死的。” 他身上衬衫的袖子有点长，袖口几乎盖住了大半个手背，宫城看不下去，放下筷子帮他把袖子挽到了手腕上面：“敢弄脏你就死了。”

宫城闷头扒饭，吃得飞快，乐奚要帮他刷碗，被他从厨房里扔了出来，只好歪在沙发里玩猫。没多一会儿，宫城突然从厨房怒气冲冲地走出来，冷着脸站在乐奚面前质问道：“你不觉得你忘记了什么事情吗？”

乐奚一脸茫然，还没有意识到失态的严重性：“啊？什么？”

“今天晚上你难道没有少吃什么东西？”宫城冷笑。

“没有啊……”乐奚说着，忽然想了起来，连忙往沙发角落里躲，“唉唉唉你干什么别过来！”

宫城跪在沙发上，一双湿淋淋的手一下子揪住了乐奚的脚踝，把他拽了过来，使劲在屁股上打了一巴掌：“不是说每天晚上吃一根王中王火腿肠是你的梦想吗，怎么今天晚上不要梦想了，啊？耍我是吧？”

乐奚没想到自己会以这样的方式挨打，冷不防‘啊’得一声叫了出来，宫城紧追而至的第二掌刚刚扬到半空中，听见乐奚这一声突然停下来，尴尬地僵在那儿。乐奚自己也感到不可思议，连忙捂住了嘴。

宫城神色一阵古怪，没再说什么，也没有向往常那样瞪他一眼，转身默默地跑去厨房，‘咣’得一声关上了门，松果吓得钻到了沙发缝里。

乐奚觉得宫城可能真的生气了，走到厨房门外敲了敲，轻声说：“宫城，你别想不开啊，如果实在生气的话……我再回请你一根好了。”

门内的宫城毫无回应，像是完全没有听见一样，乐奚转了转把手，发现里面竟然锁上了。他把耳朵贴在门上，只能轻微听见水花搅动的声音。

似乎过了很久，宫城洗完碗心虚地打开门，看见乐奚还像之前一样窝在沙发里逗松果玩，心里微微松了口气。他坐到沙发另一侧，向松果招了招手，拍拍自己的大腿，松果塌眯着眼睛装作看不见，仰着脖子被乐奚挠得不停呼噜噜地叫。

宫城放弃了，他不再对松果抱有任何幻想。

“我在哪儿睡？”乐奚抬眼看向宫城，探究的眼神在他脸上转来转去，似乎从他看似平常的表情里找出蛛丝马迹来。宫城始终不与他对视，把玩着桌子上的摆件：“客房啊，不然你想睡哪儿，在客厅打地铺？”

乐奚说：“我能不能在你的卧室里打地铺？”

宫城毅然决然地摇了摇头：“不行，我晚上有梦游揍人的习惯。”

乐奚没再说什么，乖乖接受了他的安排，他倒不是相信宫城真的有什么梦游症，而是害怕他半夜起床的时候忘了地上还有个人，一脚踩上去就完了。

不知道几点钟的时候，宫城忽然醒了过来，他向窗外看了眼，见天空还是幽深的蓝色，翻了个身准备继续睡觉。他闭上眼睛时总感觉有点不对劲，手臂好像搭在了一个软软的物体上，猛然睁眼一看，乐奚正笑嘻嘻地和他面对面躺着，两人的鼻尖就快要挨上。

兴许是因为半醒的状态里意识不够清醒，或者是因为乐奚的面孔太过模糊，看起来像极了梦境，宫城破天荒地没有把他扔下去，就那么静静地和他对视着，感到一阵从未有过的平静与安适，以及难以言说的悲伤情绪。他抬手轻轻摸了摸乐奚的头发说：“你到底是谁。”

乐奚爬起来，撑在宫城上方，轻轻说：“我是简禾啊。”

宫城摇头，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一本正经地说：“看你跟松果关系那么好，你该不会是个猫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