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星河（2/2）

见连星河亲自将那三人拎过去，舒晏极有眼色地接过来，轻轻一抡，甩到飞行法器上，看着连星河抿嘴笑了笑。

自己师尊的长辈，可要好好敬着。

倒是讨喜。

连星河攥了攥拳，犹豫片刻，上前拍了拍舒晏的头，淡淡开口：“走吧。”

萧无笙是个闲不住的，看着一旁一动不动的三人，拿着自己的起云烟时不时戳一戳。

“为何不直接解决了，还要这么麻烦带回去。”

看他一脸疑惑，舒晏悄悄瞥了一眼旁边闭目打坐的大佬，见他没什么暗示，想来是不介意自己说的。

不过岚铭界的各大宗门，关系错综复杂，她也不是多么了解。

往萧无笙那边挪了挪，开口道：“此女是合欢宗少主，而合欢宗虽是被称为两魔教之一，却是亦正亦邪，且与天玄宗，蜀山，青山院等，都有交集，若要处置，必然需要考虑甚多，加之论道大会在即，这女修不懂事，我们却不能与她一般。”

还有余令仙。

一个大宗换了继承人，他们竟然一点消息也无，其中又有何隐情。

如今魔气肆虐，一丝一毫的不对，往后都可能成为□□。

萧无笙眨了眨眼，伸手点了点舒晏严肃的脸：“人修果真复杂，怪不得父亲让我少与之来往。”

舒晏眸光闪烁不定，浓密的眼睫微微颤着，遮住眼中翻涌的思绪。

人，岂止是复杂。

“资源争夺，弟子相竞，各大宗门相互制衡。”舒晏音色微冷，“人心向来如此而已。”

看他似乎对自己这副模样很是心惊，勾了勾唇。

“而我们要做的，便是无愧本心，无愧道心。”

“萧无笙，你虽是魔，可亦在天道之下，你的道又是什么？”

他的……道。

魔，也有自己的道吗？

“那你呢？”萧无笙讷讷开口，仰头看着眼前的少女，月白长衫，亭亭玉立。

或许因为此刻他盘腿坐着，她负手而立，他从未以这般姿态仰视别人。

少女低头弯了弯眉眼，眼睛里似有火光，嘴角勾起带出两边小小的梨涡，声音清脆明朗。

“我的道很简单，便是活着。”

顺自己心意活着，不再被随意扔出去当炮灰。

一旁的连星河不知何时已从入定中醒来，声音不带一丝波澜：“活着可并不简单。”

舒晏明白他的意思，想要活着，在修真界活下来，自是要先自己变强，即便强大如连星河，也不会说自己能好好活到飞升。

更何况，且不说外物，修炼本身，便是活下来的最大阻力。

但又不可否认的是，修炼，同时给了他们更长久的寿命。

“弟子明白。”舒晏清亮双眸望过去，有他看不透的坚定，“但弟子必会努力走下去的。”

她本是会死的，此界天道将她救下即便是有目的，但不可否认的是，她很感激他。

从他的只言片语中，舒晏只能猜测，天道或许也有更迭。

修真文明没落，科技文明大兴，天道是否也会变换？

那一界的天道对自己如此恶意，到底是因为她逆天渡劫，还是本就顺势而为，借她打开两界通道，偷取灵气？

如果再假设，修真天道要被科技文明新法则替代，那他为了自保，能做出这种事情也不奇怪。

她舒晏是谁啊，不过一个小小女修，牺牲她一个又如何。

她可是当了救世主。

少女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她才不想当什么救世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