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族一枝花(一)(1/2)
仇悬迟几乎没费什么口舌,就将两人带走了。
这会儿兀忱还在等着他回去,他不想节外生枝,抬手一划,在空中拉出一道裂缝,带着两人往外走去。
九娘一直在偷偷观察他,这人长得实在很邪气,浓眉斜飞入鬓,凤眸狭长微眯,唇薄似刀,笔挺似剑,一神暗红色锦袍衬得那张脸又邪又魅。九娘甚至觉得,他若愿意,只需一个眼神,就能让女人为他疯狂。
可惜在九娘眼里,他就跟恶魔没什么两样。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关键是,他这神通……有点厉害啊,九娘心下惊疑,赶紧在脑中跟言术道:这人是谁啊?这么厉害的?
言术揉揉她的头,他最近,真是越来越喜欢这手感了:还能是谁,就你最不想遇到那位!而且,我们早就进了人家的领域,打开自己的领域哪里需要什么本事!
九娘一琢磨。
我擦,这人竟然是魔族二魔殿——仇悬迟!!!
九娘这一惊吃得不小,本就大的眼睛瞪得溜圆,埋怨道:……你、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明知这种埋怨没有道理,却不自觉做了,做完又暗自后悔。
她已经越来越藏不住,想要与他亲近的心了!
出得这片黑暗的天地,两人终于踏入了魔族真正的内域,内十一层,西域。
这回,是言术主动先告诉九娘的。
内十一层分东西两域,东域住的是鼎鼎大名的“魔族一枝花”,而西域,则是二魔殿,狂魔仇悬迟的地盘。
两人跟着仇悬迟一路大摇大摆走了片刻,途中倒是一只妖魔鬼怪都没遇到,也不知拐了多少个弯,终于,他领着两人,进了一座花厅。
这花厅不比天界的粗鄙,但也不是走的华美风,而是一种九娘欣赏不来的风格——整间花厅很大很暗,四角分别立着根墨色的石柱,顺着石柱往上,是挑高的屋顶,需要仰头才能看清顶部画的恶刹壁画。厅内的摆设并不多,大多都是黑色硬质,但纱幔却是厚重的暗红,窗边的黑色天然机上,还放了个血色花瓶,里面突兀的插着一束白色绣球花。
窗户却都是闭着的,整个房间不见天然光线,只在石柱上点着几盏青灯。
置身其中,总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九娘紧张地手都微微发抖,又怕抹了言术的面子,只好将手藏在言术身后,自以为隐蔽地扯住了言术的衣服。
反观言术,从头到尾,都是一副从容儒雅模样,就连脸上扬起的笑容,都不曾有丝毫变动。
察觉到九娘的紧张,他还隔着衣袖,捏了捏她,示意她放松。
九娘也想放松啊!可是,就是忍不住紧张,紧张到大气都不敢喘,直到她见到坐在花厅里的那个人。
那人一身淡青色锦袍,袍身上绣满大朵银色牡丹,本应是过于花哨的衣衫,穿在他身上,却将他冷白的肌肤衬出几分仙气,而与之相比,那张脸更是美艳绝伦,但又不是单纯的美艳,那美艳中藏着一股弱柳迎风的风情……
九娘看得挪不开眼,然而一道暗红的身影却挡住了她的视线,同时响起的,还有一道嘲讽的声音,“你们天族就是这么讲礼的?”
“球球!”
言术还不及开口,端坐的“美人”已经率先拉住了仇悬迟,只见他缓缓站起,冲着两人抱了抱拳:“抱歉,家弟鲁莽,想来这位仙子是见我一个‘瞎子’奇怪,故而多看了几眼。”
仇悬迟紧咬牙关,握了握拳。
“不是的,”来不及感叹仇悬迟的昵称,九娘连忙否认,“我是见你好看……”
她说到一半,发现屋内几个男人的面色都有些奇怪,老实说,这屋内三个男人,每一个都很好看,言术的儒雅,兀忱的娇弱艳,仇悬迟的邪魅,哪一个放出去都是祸国殃民的长相。
但兀忱确实不同。
言术是很儒雅,他的一言一行都那么标准,标准得近乎冷酷,故而,总会给人淡淡的疏离感。
仇悬迟更甚,他那从头到脚的邪魅张狂,在在都标明了别靠近老子,老子会宰人!
而兀忱,大概就因为那双眼睛看不见,所以既不会咄咄逼人,也不会疏离冷漠,相反,就是个铁石心肠的人见到他,也会心软一把——他就像是最柔软的娇花,需要所有人呵护。
难怪要叫“魔族一枝花”!
九娘福身:“抱歉,小仙没读过什么书,也没见过什么世面,第一次见到大魔殿这般风采之人,故而有唐突冒犯之处,还请见谅!”
她语调轻软诚恳,姿态也放得极为恭敬,但终究是不同了,以前谄媚的那个姑娘已经不见,如今,哪怕是面对魔族殿下,她也显得不卑不亢。
言术挪了一步,挡住仇悬迟射来的凌厉目光,将九娘扶起来,柔声道:“术素来听闻大魔殿仁厚和善,况且,大魔殿生得好看是天魔两族的共识,常言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九多看几眼,也是可以理解的,大魔殿以为,可是这个道理。”
他虽在同兀忱说话,眼睛却一瞬不瞬盯着仇悬迟。
仇悬迟背在身后的手及时阻止了兀忱说话,他扯了扯嘴角,转身扶着兀忱先坐了下来,才讥讽道:“照七殿下这说法,我魔族的大魔殿,就是该给这些个小仙看的?”
言术从容不迫,莞尔一笑:“谁说九只是普通小仙了,她可是父君钦点的义女。”
“呵!”仇悬迟轻笑出声,笑声冰冷。
九娘本就因言术的话怔愣住,再听得这一笑,不禁打了个寒颤。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哎!终究还是不习惯与这些人打交道啊!
却见那边言术继续彬彬有礼道:“父君连天族至宝——黄晶剑,都给了她,难道二魔殿还不信。九~”
九娘就要依言去拔头上的剑,那边兀忱终于找到机会开口,道:“好了!来者是客,大家先坐下来再说。”
再没有谁比他更适合打圆场了,他一开口,怕是三尺之冰都能消融,这一室的微寒,更是瞬间不见了踪影。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