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注孤生第二日(2/2)
蜜尔娜对这件事的印象并不清楚,她只记得那天发生的很严重的事情,有一个女人疯了被抓去了修道院治疗,然后爸爸也病逝了,但是家里的气氛就突然好了起来,姐姐们的笑容也多了。而且他的注意力之前被希欧多尔手里的姜人饼干吸引住根本没有听清楚妈妈和姐姐们说了什么,等她回过神来这个话题已经快结束了。
“她要吃不下晚饭了。”陆斯恩夫人微笑着阻止希欧多尔继续给妹妹投喂姜饼小人。
“没错,她的腰快粗成水桶了。”卡蜜拉笑道“你会嫁不出去的,蜜尔娜。”
“讨厌!卡蜜拉!”蜜尔娜气呼呼的说道“妈妈你看她!”
“放心吧,要是没人要哥哥会负责养你一辈子的。”希欧多尔笑道。他虽然也喜欢细腰,但对这种被勒出来的腰肢一点兴趣都没有,他喜欢健康的、经过锻炼和运动养出来的腰肢,最好拥有马甲线着东西。
而且根据科学研究,束腰是让女人内脏移位和流产的好方法。
现在是冬天,所以他能免除社交季带来的麻烦,层出不迭蜂拥而来的女人和她们身上各种各样的浓郁到让人作呕的香气。
说起来,他有三年多没有踏足伦敦了,自父亲去世后他一边料理家族产业一边准备游学,还要提防那些不轨之人,把之前准备好的计划全都打乱了。
“明年要不要去伦敦社交季上玩玩?”希欧多尔刚一提出这个话题就看到母亲失去笑容的脸,他讨好的说道“安德莉亚和卡蜜拉已经二十岁了,我带她们过去一来是为了让她们开开眼界增长一下见识,二来也是为了给她们置办一些新衣服,伊萨斯的款式还是太少了点。”
只见陆斯恩夫人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你说的对,让你的姐妹们多见识一下以后也免得被骗。但是休想让我跟着你们一起住到你们的外祖父家里去!休想。”
“咱们在伦敦有一座小房子,完全不用麻烦其他人。”希欧多尔松了一口气“虽然小了一点但是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房间。而且离外祖父家里挺远的。”
陆斯恩夫人这才缓了神色。
希欧多尔其实挺理解母亲对外祖父的怨恨和心碎,从管家那里他已经知道了母亲嫁进陆斯恩家的原因,他的那位舅舅因为欠了赌债无力偿还却准备卖掉自己的妹妹然后伪造成失踪然后用卖妹妹的钱来偿还,而他的外祖父明明知道却不打算组织,在女儿逃回家后几乎是立即转手以两千英镑的价格‘卖’给了丧偶的老陆斯恩——有那个姑娘愿意嫁给一个比自己大了二十岁的男人?又是什么样的父母会不顾女儿分毫的幸福把她当成货物那样卖给别人?二十年了,十七岁的女孩已经适应接受了她的命运,却从来没有给父母写过一封信,也从来没有回去过。这就是一根刺,只要一提起伦敦就如鲠在喉!
今天的晚餐的餐桌上可谓是针落可闻,一个月内触了母亲两次霉头的小陆斯恩先生安静的像只兔子。
但是能去伦敦的消息还是让所有姑娘们都激动地坐立不安,安德莉亚还算沉稳,但眼里也闪烁着兴奋地光芒,几个礼拜前凯瑟琳结婚的时候伯格太太对她们炫耀自己从伦敦社交季带回来的珠宝首饰还有衣服的时候可没少嘲笑她们是乡下的土包子。
“去了伦敦。”还是陆斯恩夫人开了口“每月十英镑可不够姑娘们的开支,那边的物价是伊萨斯的两倍还要多,十英镑还不够给姑娘们一次宴会上要用的裁衣裳呢。”
“什么!”卡蜜拉惊讶道“伦敦的宴会难不成每天都开吗?这也太奢侈了。”
“妈妈,我们一周去不了几次宴会,希尔也不会同意我们每天都玩那么晚的。”安德莉亚想了想“顶多两次,再多我可就受不了了。”
陆斯恩夫人既心酸又难过。或许这个家里的大女儿和二女儿曾经享受过她们父亲的宠爱,可余下的女儿们都是被他用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他甚至不肯给女儿们请一个家庭教师来教导她们读书识字,安德莉亚和卡蜜拉在十岁以前还要委屈的共用一个女仆。
就算当年古博林家经济拮据的时候她身边还跟着三个女仆外加一个自己的家庭教师。
陆斯恩夫人看了看现在的环境,叹了口气说道“不用担心,我亲爱的女儿们。你们的兄弟并不是个吝啬的小气鬼,他至少愿意带你们去伦敦就一定能掏的起你们的开支。”
气氛好了很多,蜜尔娜快活的说道“我想要红宝石的项链。”
“要新裙子和书。”
这对小姐妹热切的讨论了起来,希尔笑道“都买,都买,让管家爷爷帮我们安排一下,等到了四月份天气暖和了我们就出发。”那个时候他已经结束了对春耕的安排与巡视,顺便整理完本季度的收支。
姐妹们欢呼一声,纷纷站起来跑到他身边亲了他一口,蜜尔娜最粘人,亲了好几口,还跑去拥抱了琼斯先生。
琼斯先生已经为这个家族服务了五十年了,从他八岁时在陆斯恩家里做门童起现今已经五十八岁了,他很喜欢这间屋子里的小主人们,当然,这也离不开希欧多尔自继承了家族后不断给仆人们提升的待遇——年金已经涨到了四十英镑的老先生对此感到非常的荣幸,整个伊萨斯有那个人的收入会比他还高?
会有的,等他见到希欧多尔在伦敦那栋‘小房子’里的管家米利恩先生就会发现自己的薪俸只有人家的二分之一——希欧多尔信奉的是给予恰当的人合适的报酬,而不是一味好心的养肥了别人的胃把自己变成待宰的羊,至少整个伊萨斯琼斯先生的薪俸是最高的就成,他没有带着这位忠心耿耿却和伦敦上流社会不适宜的老先生同去伦敦的打算,毕竟这位老先生的吝啬劲儿不比他父亲差多少。